半神魂
化星一觉睡了很久,起来还是觉得疲累。因为睡着的时候,梦见了一些模糊的画面,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她现在需要去打听邪神的事,虽然阿木曾对她说,邪神无过。可她想知道仙界对邪神的打压,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她来到这座悬浮仙山的最高处,这里刻着圣道仙山四个大字。此处虽然是苍泽的第二高仙山,但也能俯瞰整个苍泽。
而最高的仙山位于这座山的东面。那里远远望去,是被茫茫白雪覆盖的雪山。和圣道仙山的满山绿色截然不同。
其余的仙山位于圣道仙山的西面,各个仙山似断实连,仙气浩渺。
就在化星还未选择去哪座仙山,打听邪神的时候,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突然就出现在了化星的眼前。
化星弯腰:“拜见掌事仙者。”
“嗯”,掌事仙者笛果打量了化星几眼,越看越觉得眉眼有些和他的主人神似,样貌也有些和故去的神女相似,他从初次见她就有这种感觉:“知道我刚刚去哪了吗?”
化星听着他如此问,好似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不知道。”
“是战王传音让我过去。”
“战王?”化星疑惑,他能与仙界战王议事,那必定也是身居高位。
一般情况下,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仙者,应该是不会和她细谈事情的具体过程,而是直接向她问话,问出他想要的结果。
怎么倒是有,向她交代问题的颠倒感觉。
笛果笑容温和,谦逊文雅:“是的。战王去古兽残林,并没有发现邪蛟的半点痕迹,邪蛟估计已经化形成人。再结合顾兆雍凡人之躯,竟然进入战王宝殿,盗取锁魂灯和留魂记的蹊跷,我们都怀疑仙界隐匿了妖族中人。而这个妖,就是顾兆雍背后的人。”
化星听了,那叫一个愕然。
邪蛟化型,是她为了脱困而撒的谎。没想到居然让仙界如此重视,甚至臆测出并不存在的危险来:“妖族很可怕?”不然为何草木皆兵。
笛果笑了笑:“不,是斩草要除根,不留遗患。要知道老鼠屎是可以坏掉一锅粥的,人间是这样说的吧。”
“是的。”化星受他笑容的感染,也笑了笑。
笛果:“那你知道邪蛟有多厉害吗?”
化星有些语噎,他为什么总是拐着弯来问:“不知道。”
“邪蛟蛟尾甩动,就可以将凡人灭了。”
“所以掌事仙者,觉得我说邪蛟没有时间和精力管我们,而是直接走了,是在骗你?”化星终于知道这才是他要问的问题。
“是的。”
化星望着他依旧温和的笑容,腾出神剑阴合:“我当时手中有这把剑。”
笛果看了看神剑阴合,的确是把好剑,剑身隐约有神芒。邪蛟见了这把剑,必定也知道,会需要一些时间和精力应付,而化形在即,所以会选择直接盾了:“我信你。我从战王那儿回来,去他的藏书阁,翻看了一些,关于取出留魂记的信息。有一本记载,留魂记取出来,宿主是否能继续活着,要看宿主魂魄的强弱,现在你愿意让我探探你的魂魄吗?”
化星有些犹豫,妖后探测她魂魄时,那种眩晕感很强烈。而且,笛果仙者会不会探测魂魄的时候,探测元丹?
笛果见她久久不回答:“你不愿意?”他可是在帮她。
化星知道她若拒绝,很可能更加让他怀疑有蹊跷:“我只是害怕,毕竟我听说凡人魂魄很不牢固,你可是仙者,一看仙力就很强。”
笛果反而笑了:“仙力越强,就越知道轻重,自然就不会损伤你的魂魄,所以你大可放心。”
化星似乎没有什么言语能再拒绝,只好转移话题:“在此之前,我能不能问一问,我不小心捡到的那些符纸,真的是妖邪之力吗?我在凡间可从未见过。”
“是的。”
“那妖邪之力是怎么来的,都出自谁呢?”
“妖邪之力都是修炼邪灵之力而来。其中邪神,就拥有天生的邪灵之力。因为他体内,拥有自主吸收万恶之源的邪丹。再就是其他修习邪灵之力的邪修,他们使出来的也是妖邪之力。”
化星故作不知:“邪神的元丹?自主吸收?吸收万恶之源?”
“是的。”
“所以,仙界才因此要灭了邪神?”
“是吧,而且他已经被仙祖灭了。”
“仅仅因为他生而为邪神,拥有吸收万恶之源的邪丹?就要被灭?”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笛果进一步解释:“邪神早期去过泯生河。泯生河是象征人间气运的河,河水平静透彻,代表着人间祥和,妖邪不生。可邪神却私闯泯生河,在泯生河掀起滔天巨浪,泯生河瞬间变成血红色,人间自然变得惨不忍睹。而邪神因此一祸,吸收了人间大量的冤魂怨灵,邪力暴涨。最后是圣人和神女平息了这场风波
。”
化星不可思议地望着笛果:“邪神曾经为祸人间,只为提升他的修为?!”
笛果看着她的表情,以为她在怜悯因泯生河动荡而死去的凡人。
化星有点不愿意相信:“除了泯生河的事,邪神有没有做过什么功德?”
“没有。”笛果回答地十分肯定,语气依然柔和:“不仅没有,邪神曾经挑衅过,仙界每一座仙山的防御结界。他甚至将整个仙界,翻了个底朝天,虽然他没有在仙界造下杀孽,但却引起整个仙界的公愤。”
化星听完,心如玄铁般沉重,原来邪神被仙界打杀,不仅是因为邪丹吸收万恶之源,还因为邪神自身行为恶劣、不端。
棣伟的前世邪神,难道真的十恶不赦?她不愿意去怀疑那个护着她,又落寞的孤独之人。
她沮丧地附和:“原来如此。”
“所以仙界才要斩草除根。”
化星苦笑,算是明白了。
笛果语气不仅温和,还有隐约的安慰:“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化星:“留魂记到底是什么?”
“留魂记是锁魂灯其中之一的附件,只要在人活着的时候,将留魂记刺入体内,哪怕那人轮回转世,也可以凭借锁魂灯轻易召唤回来。”
化星想着公子鸿还在看地图,准备带着她隐匿。如果是这样:“那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战王都能轻易将我召回?!”
笛果点头:“是的。锁魂灯和附件之一的留魂记,都是战王花费极大的心血,和材料炼制而成的仙器。整个仙界都不知晓锁魂灯极其附件的存在位置,可是公子兆雍却知道,还偷了准备去搜集他妹妹的魂魄。”
化星极力解释:“所以公子兆雍,肯定是有人指点。可我真不是他的同伙,更不知道指点他的背后之人是谁。”
笛果点头:“嗯,我相信你,也会去查,定还你清白。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化星感激的对他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那我探测一下你的魂魄吧,以便找到保你一命的方法。”
化星惶恐,害怕他发现她体内的邪丹,只能继续想办法拖着:“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萍水相逢、、、、、、”
“世间有你这样不问缘由,就舍身救人的良善之辈,自然也有我这样,愿意维护善良的人。别说萍水相逢,就是路见不平,我也会出手。更何况,你既是我苍泽的弟子,又怎回是萍水相逢?”
他的气质温润如玉,连心中的正义都是刚中带柔。化星已经无话可说,再推脱就真的会引人深思怀疑。为了避免眩晕,化星闭上了眼睛。
笛果看着她净丽的脸,闭着眼,整个人清新脱俗,如一朵夏日荷花,稚嫩又顽强:“你不用害怕。”
随着笛果手尖触碰额头,化星并没有感受到眩晕,而是如玉般光滑的触感,进入她的大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微凉又丝滑的气息,正游走在她的额间,气息游走的时间并不算短。
突然微凉丝滑的气息,直奔丹田位置。化星吓得立马睁眼推开身前的人。因为强行阻断他的探测,他和化星都受到微弱的损伤。
化星惊骇不已。若被他发现邪丹在她体内,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笛果将一丝仙力输入化星体内,瞬间修复了这微弱的损伤:“你既然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但他的心里,却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他探测到的是半神魂之力,从来没听说过,神魂只有一半的存在。
在这个疑惑下,他才决定看看她的神丹,是不是异于常人?可是在探测神丹的时候,她反抗了。
他探测神丹,也的确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只是,为什么要反抗:“你的丹田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帮你。”
化星谢天谢地他的性子能如此温和谦逊,不会来硬的,尚且能撒谎揭过去:“我,并未聚丹成功,所以丹田位置是空的。”
笛果看她低垂下的头,和越说越低沉的声音,浅笑:“仙界没有聚丹成功的,的确只有你一人,但是不打紧,后来居上的人,大有人在,你也可以,不必为此难过。”
化星感谢完他的安慰,就要告辞离去。
他拦住化星,化星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事、、、、、、”
他打断化星:“这个药瓶给你,你额间有些微红。”
化星接过药瓶,道了谢,就去找赵归鸿。
而笛果则沉浸在她反抗的那一幕里,思绪陷得很深很深:半神魂,却没有神丹?那身体如何维持半神魂之力呢?已故的神女,可就是因为没有神丹支撑神魂,而陨落的。
化星再次来到藏书阁,跟赵归鸿说了她在山峰之巅,遇见掌事仙者的事。但是邪神的事,化星只说是因为生而为邪神的原因,才会被仙界打杀。那些罪恶的事,化星并未说。
她不想公子鸿和
棣伟站在对立面。也因为她内心,认为转世后的邪神棣伟,一定也转了性。毕竟她确实从未见棣伟伤及无辜,那怕路人对他指指点点,他都是默默忍受。他甚至没有杀她,从而拿走他的邪丹。
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吗?改过自新,自然是最可贵的。棣伟应该有这样一个机会被大家认可。
赵归鸿:“星儿,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几遍了。”
化星从邪神的思绪中醒神:“哦。”
赵归鸿安慰她:“就算是邪神拥有邪丹的原因,你也不用担忧。我已经在地图上找到了可能藏身的地方,我明天汇报掌事仙者,看能不能出山游历去看看这些地方。”
化星还隐瞒了她得知留魂记的用途,更不敢告诉他,她不可能逃出战王的手掌心:“出山游历,修为须得达到一定程度。而我们的修为,连仙都不算,只是借着大周王朝的便利,以凡人之身进入苍泽。要知道,修仙界最低阶的,就是封仙境者,我们可谓是最低阶的存在。”
赵归鸿很惆怅:“我知道在这里,我们是修为是最低阶的存在。可没想到出山游历还有修为要求,那就只能逃的时候,见机行事了。我多记几个地方,总有一处能适合我们隐匿。”
化星见他又要去看地图,心里有些酸涩:“不要看了,好不好?”
她拉住他,不让他去书桌前。
赵归鸿用手臂揽住她:“我很歉疚,没有能力为你战出一方安稳之隅。只能选择隐匿的办法,委屈你了。”
化星被他揽着,来自异性的体温,让她内心羞怯,不敢妄动。但心里那些不安的情绪,竟也莫名地消失:“别这么说,有你这份心,我觉得很知足。也怪我自己,是我给你添乱了。”
赵归鸿感受到她在怀中的羞怯,此刻心下多是甜蜜,她对他的爱意,真的正在慢慢地试着接受:“我不怕你添乱,我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只是不忍心看你惹祸上身而躲藏在外。”
化星有些感动:“你为什么这么好?”好到她开始舍不得离开。
赵归鸿宠溺一笑:“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我再去看看地图,看完再多记一些修习术法。这一个月,我们一定要多记一些。这样藏匿的日子才能增进实力,为更久的将来博一方天地。”
化星:“不,等会再看,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因为记住再多的仙址,也没有用。
赵归鸿错认为这是她对他的留恋,心里满是甜腻:“好吧,但说话时间真的不能过长。”
“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顾兆雍救的人是顾笙湖?顾家也不止顾笙湖一人吧。”
“还记得青少主吗?还有凤脉的事。”
“嗯,都记得。”
“青少主就是大周王朝的太子静,太子作为王室继承人不能进苍泽修仙。”
化星恍然,青少主原来是太子静,怪不得一副居高临下的做派:“太子静还是来了古兽残林试炼,是因为凤脉的事?古兽残林跟凤脉有什么关系?”
赵归鸿:“古兽残林跟凤脉没有关系。是太子静想利用他自己离开王宫的这段时间,看看谁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发动叛变。”
“太子静最想试探的,就是和凤脉有关的顾家和楚君。事实证明,没有王室引牌的顾笙湖,出现在了试炼之地,还杀了一些王室即将委以重任的试炼者,对吗?”
赵归鸿眼里有赞赏之光:“不光如此,顾笙湖蒙面,亲自围杀太子静。而公子兆雍即不帮顾笙湖杀太子静,也不救太子静,而是选择怀柔夹中的做法,扬长而去,和其他试炼成员重新组队,一起进了苍泽。是公子炯卓和承艺、赢孟语抵死护拥了太子静。”
“可你不是说顾笙湖带着几十名修为不低的修士吗?他们三个怎么护得住太子静?”化星想想那个场面就足够惨烈。
赵归鸿很有耐心:“前面和你说过,太子静来试炼之地,是有目的的,自然会做好预防危险的应对之策。在危急关头,太子静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传送令牌,直接原地消失,带着他们三人以及顾笙湖等人一并传送回了大周王庭。”
化星疑惑:“传送令牌?”一般都是传送符纸来着,而传送的令牌可是有仙力的。
赵归鸿:“对,没错,是苍泽为确保人间太平,而保王室之主的令牌。这个令牌可以让大王在危急时刻传送离开。”
化星:“那公子炯卓、公子承艺和赢孟语姑娘,岂不是没来苍泽?”
“没来,也没有关系。有了这护拥太子静的功劳在,他们三个在人间会十分顺遂。再说,他们若有心修仙,也可以勤苦修炼,达到封仙境,晋升仙界。”
化星:“回了大周王庭之后呢?顾笙湖死了?还连魂魄都散了?所以顾兆雍才要偷锁魂灯?!”
赵归鸿点头:“回去的地点,是太子静提前布置好的。顾笙湖等人一回王庭,就被太子静围剿。太子静活捉顾笙湖,将她以献祭之法斩杀,而顾家的其他人,则被秘密处决。”
化星有些震惊:“献祭之法会让魂魄消散,难怪顾兆雍要偷锁魂灯。可是留魂记偷了干嘛?还有为什么秘密处决顾家,顾家不是谋反吗?谋反不应该昭告天下吗?”
“因为先王周历王暴戾,引起的民愤和百姓心里的恐惧,至今未消。而太子静,这次试炼回王室,就正式登基为王,实在不适合在登基之际,就下达灭满门的命令。但朝纲不清,又难走上清正的道路,所以只能秘密处决。不仅如此,顾笙湖没有王室引牌,却出现在试炼之地,是当日传送我们过来的大宦官,被她顾家策反了。太子静也把那个大宦官杀了,还有一些被太子静查出来和顾家有牵连的,都处死了。”
化星感叹:“太子静看着那么稚嫩,居然有如此雷霆手段。”
“可别小看他,他是召穆公和周定公共同教养出来的,未来可期。”
“奇怪,你明明和我在一起,那你怎么会知道太子静回宫后,是如何处理顾家的事呢?”
“我和太子静在来古兽残林的时候,是故意将机会留给了顾家,以及王室中那些勾结顾家的人,当然也趁机试探一下朝臣们的心思。而顾笙湖也正如我们所料,跟来了试炼之地,一切,就自然按照我和太子静之前商讨地实行了。”
化星:“那你又怎么确定你的弟弟和赢孟语姑娘,还有公子炯卓,一定会护拥太子静,而不是逃命呢?毕竟顾笙湖带来的人,实在是多且厉害啊。”
“我背着青少主,告诉了承艺和表妹孟语,要抓住立功机会。当然,在凤脉一事上,我摆了公子炯卓一刀,这次立功的机会,也含蓄地透露给他,当是补偿。”
“你们这些玩政治的心思,实在太深沉。特别是你,两面三刀,公子炯卓都开始感谢你了吧。”
赵归鸿不可置否:“我来修仙界,家里有承艺和孟语的功劳顶着,祖父撑着,赵家才能继续安稳下去。而公子炯卓为人虽不说纯善,但恩怨分明,他接受了我的恩情,自然也会护着赵家。”
化星:“是啊,你来仙界,你阿爹也会来仙界,赵家一下子少了你们两个支柱,不好好谋划,赵家到时候确实容易出事。对了,你阿爹什么时候来仙界,修为不是已经到达封仙境了吗?”
赵归鸿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是马上就回复了正常:“他不愿意来,他想陪陪我阿娘。”其实主要原因,是他在王宫石磨盘禁地伤得太重,阿爹为了救他,给他渡了大量的修为,当时阿爹修为回落。只有等修为涨回来,才会考虑来仙界。
不过当时阿爹也说了是福不是祸,阿爹正好也想多留在人间孝敬祖父,陪阿娘。
化星:“原来你们赵家出情种。”
“是啊,星儿还是早些嫁给我吧。我可是赵家培养出来的情种。”
化星含羞带怯,面颊发红。她随嘴一说,竟扯到自己身上来:“我,是不是太快了?”
赵归鸿将她揉进怀里:“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人间把婚礼办了吧。”他等的太久了。
化星脸颊红色只增不减,内心却满是怅然:这一切不知道要如何过去,战王那般强大、、、、、、
赵归鸿低头看见的便是如含苞待放,七分羞涩,三分腼腆的花骨朵,心一下子被融化。
可想到一个月的期限,赵归鸿的笑意立马缩减:“我们如今在仙界,让棣伟取走你体内的邪丹吧,他的邪丹只会带给你更多的麻烦。也许没有邪丹,我们可以找笛果仙者帮忙。”
“公子鸿、、、、、、”化星语气中透着伤感,没有回复他。语气尽显哀求,这样的声音显得像在撒娇:“你能和棣伟做朋友吗?棣伟很孤寂,没有朋友,你若能主动示好,他一定会很开心接纳你。”
“要我主动示好?不可能!”
化星继续劝说:“棣伟孤苦无依,虽有能力自保,可无人愿意接纳他。他也是因为我,才失去了隐匿藏身之所。”
赵归鸿铁了心不同意:“我只能保证不成为他的敌人,要我主动示好,绝无可能!”
化星差点忘了,公子鸿也是很高傲的,确实不可能去主动亲和,曾被他误会成情敌过的人。
化星也只能妥协:“那好吧。”她的倦意再次袭来,这距离她上一觉,才不过一个半时辰:“我怎么又犯困了?”
化星说完就睡沉了过去。赵归鸿由于湖中洞穴的阴影,立马查看她的鼻息,还好,真的只是睡着了,呼吸均匀,脉象平稳。
他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将她放在藏书阁小憩的地方。看着她甜睡的模样,心想她大概是古兽残林过度耗费体力的原因,只是这眉心上端的微红,不仅没有消失,还越来越红了。
他仔细盯着这手指大的红,看了又看,微红的地方边缘模糊不清,也不知道再哪里磕到的。
他不放心,又探了探她的气息和脉搏,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便安心去看地图和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