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见
当化星悠悠转醒的时候,眼前都是红雾,这里的红雾竟然和凤脉洞穴的一模一样。
“你醒了!!!”
化星坐起身,侧过头看见是棣伟,一时间脑子混沌不已。她不是和公子鸿一起吗?她给馋血巨峰下了生死封印,怎么还活着,难道馋血巨峰死了?
“阿星,你怎么了?”棣伟看见她一脸的疑惑,又半句话都不说。
化星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棣伟,心里在王宫积压的疑惑,瞬间爆发出来,而且疑惑如绣花的丝线一般,又多又乱?
可还不等她问出口,棣伟幽怨的声音,带着无尽的伤感,响了起来:“我让你解仆诺咒,你不肯,却在离开我的时候偷偷地去解,不惜让你自己进入假死状态。你果然还是要丢下我的,甚至连你的头发都不在是红色了。”
化星听得不知所云,但知道他的敏感无时不在,还是尽量顾及他的情绪:“一是,时间久了,二是,我在水里呆过一段时间,颜色自行退去了。我也并没有解仆诺咒。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我说过,我说话算数的,绝不丢下你。”
“那你为什么心口被刺了一剑,又受了真火灼烧?这些可都是解开仆诺咒的过程。”
“我受过真火灼烧?”
“你不知道自己受过真火灼烧?”他也疑惑,化星并非真神,根本进不了南极火海,那又是如何遇到真火的?
“我真不知道我被真火灼烧过。我们七人进入古兽残林试炼,遇到了馋血巨峰,无人能敌。最开始,我给馋血巨峰下了血印,还是没能困住馋血巨峰,就只能结了生死封印。”
“所以你在心口扎了一剑,是因为你结生死封印。”棣伟满满的伤心和委屈:“以你的腾飞速度,哪里逃不过馋血巨峰。你这么做是为了救受伤的公子鸿,对不对?你还把我给你的药给了他!那药是我专程为你做的!”
化星点头,并小心地解释:“我欠他太多了,总得还一点吧。”
“这是还一点吗?生死封印,要的是你的命啊!”棣伟眉头促成一线,红色的眼眸印满了心伤:“你为他如此,那你对我呢?”
化星很不理解他情绪为何如此:“棣伟,我为了你,几次在他面前护着你,我对你不也是很好吗?不能因为我对公子鸿好,就疑心我,你不能总是这么敏感多疑,这样显得你很脆弱。”
“我敏感?多疑?脆弱?!”棣伟极度的悲伤:“原来你真的是在同情我!”
突然他的眉眼紧皱,整个人瞬间开始痉挛起来,全身血脉凸起。
化星立马起身,扯开他的腰带。他的衣服也随即松散,洒落出符纸和药瓶。化星拿起药瓶里的药,扶抱住他,将药塞进他的嘴里。
他的身体终于不再痉挛,只是喘着粗气,但抽搐过后的肢体不听使唤,就这么靠在化星的身上。
化星:“你上次在凤脉洞穴就这样痉挛过一次,为什么不想办法替自己根治呢?”
棣伟苦笑,不作答。他是因为这具肉体凡胎,承受不住他作为神魂的力量,才会出现血脉和身体都要被撑爆的痛苦。
而且这种痛苦,隔断时间就会发作。除非他能拿回他的神丹,神丹能收聚神魂之力,身体自然就没事了。
可是神丹他是不会拿回来的。所以只能吃压制神魂力量的丹药。吃完之后,神魂之力会暂时减弱,身体也很虚脱。
见他不答话,化星知道他还在生气。心里有些失去耐心的烦闷,可又不忍发泄,更不敢在再说下去,以免更让他难过。
化星用手抚摸他的胸口,帮他顺着气,让他快点好起来。当按压住他胸口的时候,他痛得“嘶”的一声。
化星赶紧收手,拉开他胸口的衣襟,看见胸口有一道整齐的刀口,这一看就是他自己动手扎的。联想到他刚刚说她解过仆诺咒,且还不成功,进入了假死状态。
所以他就对他自己下手,主动解了仆诺咒的主将,断开了仆诺咒与她的联系。从而将她从假死状态拉回来。
她是仆诺咒里的仆从,解咒尚且承受剜心之痛。而他身为主将,解咒更是疼上一倍不止。
再看他心口的伤,还是鲜红,定是刚刚才解开仆诺咒,而她帮他顺气,又按压住了伤口,血液正渗透出来。
化星的心立马软得不能再软,赶紧给他上药,包扎。
勉强能动的棣伟,却伸出他僵硬的手,将化星的手拿开,不让她碰。
显然他的气半分没消有散。
突然,洞穴脚下的石块开始剧烈晃动,紧接着出现裂纹,地面眼看着要被什么东西顶破。
化星片刻不敢迟疑地扶抱住棣伟,要朝外腾飞。
然而,还是晚了。洞穴的地面已经竖立起一只红色的蛟龙。化星腾出神剑阴合,挡住了红蛟冲出地面而扬起的大小碎石块。
只见红蛟周身鳞甲红黝发光,一身血色,十分邪气,两只眼睛如铜铃般盯着化星和棣伟
。而它身下的石块被它顶开后,竟然是一汪冒着血水的池子。
化星惊颤不已:“邪蛟!!!”
邪蛟,阿木说过,是吸收邪灵之力的仙阶邪兽,更高阶的邪蛟,甚至能口吐人言。它常常以墓地和乱葬岗这样聚齐死者冤魂的地方藏身。并喜欢吸干炼化有生命的仙和兽,以提高自身的修为。
修为达到巅峰便可以化为人形。
只见邪蛟蛟尾摆动一下,洞口立马被封闭,完全没有了半分退路。它望了望虚弱的棣伟和化星,然后欢腾大笑,发出的竟是妖娆的女声:“我感应的神魂、邪丹,原来是真的!”说着就开始凝聚邪力,准备吸干面前的两人。
棣伟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阿星,气聚丹田,快!”
化星明知道她自己没有聚丹成功过,但面对眼前邪蛟的情形,和棣伟如此肯定的说法,她不做半分纠结,开始试着气聚丹田。
与此同时,棣伟挪到她的身后,两手撑在她的后背,她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正顺着她的凝气,而走向丹田。
她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丹田中,元丹吸收力量时,如干涸的海洋,瞬间吸收了汪洋之力,恢宏无比!
化星惊讶非常:这是自己的元丹?
“别走神!”棣伟提醒:“将力量从丹田汇聚于周身和掌心,神力外放!”
邪蛟看着二人居然可以合力反抗它,决定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即刻朝他们喷涌出强大的吸力,誓要将他们吸干。
化星第一次使用神力,生涩无比,神力已经聚于掌心,可是缠绵于手掌,怎么也挥打不出去。
棣伟看着距离已经不足一扎的邪蛟吸力,瞬间加大对她神魂之力的输出,并急切大喊:“放!!!”
“啊!!!”化星遭受突然加大的神魂之力,身体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神力也溢出身体,正好抵挡住近至眼眸的邪蛟吸力。
邪蛟吸力应对上神力,蛟身立马不稳。
邪蛟这次是使出全力要吸干他们,奈何与神力力量悬殊,现在只能死撑,希望撑到棣伟凡人之躯倒下为止。
双方释放力量,开始了拉锯战。
棣伟岂会不知邪蛟想法,对化星说:“仆诺咒我解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了牵扯。但你出去后,一定要继续养我们的符纸。永不再见了。”
他的声音无比虚弱,化星很心疼:“别说气话,不管有没有仆诺咒,我说过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的。你要和我一起的。”
“我不愿!我不要你的同情!”说完他不顾惜身体的虚弱,加大神魂之力的输出,邪蛟被逼得连连后退。
被堵住的洞穴口,也再次被棣伟的神力震开。他趁着邪蛟后退的间隙,将化星和几十张符纸全部扔出洞穴。
化星没想到棣伟虚弱至此,还能使出这么大气力。她被猝不及防的甩出来,看着倒退的洞穴,和仍留在洞穴的棣伟,以及邪蛟,惊叫不已:“危险!你出来!”
而棣伟只留给她一个凄苦的笑容,他的笑容里是决然,是觉得他被全世界抛弃,而他自己也不要这个世界的凄苦和决然。
在化星和几十张符纸被甩出洞穴后,洞穴口直接塌了。那个凄苦决然的笑容成了最后的影像,深深扎入化星的脑海里。
化星顾不上因为神力刚刚游走在她体内的冲击,而带来的损伤。一个劲的用神剑阴合劈开洞口:“你出来!棣伟!你出来!”
、、、、、、
古兽残林里,永远都是这般雾霾的天气,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像是被天地遗忘的地方,也像是被封闭了似的。
化星用棣伟残留在她体内的力量,将这座洞穴的山,劈了一半。眼看着一半的石块,都被她用神剑阴合,挪动了另一边,山,硬生生被她分隔移成了两座。
可依旧没有看见棣伟,她继续找。
这下,一整座山,都被她移到了另一边。
邪蛟原本所在的洞穴位置,已经成为一块平整并略微凹陷下去的地。
可是就是没有棣伟的身体,甚至连那一汪血池的血,都不见半滴。好像棣伟和邪蛟,以及那池血水,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化星看着山周围,这几十只透着血色的怪兽,一直安静地将她围城圈,守着她,偶尔会有其他凶兽来袭击时,都被棣伟给的这些符纸怪兽拦击了。
这些符纸怪兽的样貌,化星记得,是她和他在风脉山猎杀的那些,没想到经过棣伟改造成符纸,竟然这么厉害。
化星抬头,看着被她移动过的山,高高的,竟莫名的心酸起来。尽管对棣伟有一肚子的疑惑,但他对她的依赖和信赖,时刻让她在意着他的脆弱敏感。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控制好自己而已。只有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如果能再见到棣伟,她一定不再轻易说出那样的话。
化星叹息一声,没有找到,也是好事
,他那样神通广大,一定是还活着,否则这里不会一滴血迹也找不到。
她还要去苍泽山,眼下必需要完成这古兽残林的试炼。
说起试炼,她至今都疑惑,为什么她还好好的,难道封印里面的馋血巨峰死了?
为了保险起见,她要找到那只馋血巨峰。可现在所在的位置,完全不是原来的地方。
于是,她绘制四张龙符纸,并在龙符纸上,贴上通心眼符,让龙符纸腾飞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找。
化星的目光,随着龙符纸,瞟向茂密的树巅。
她的思绪,在目光的寻找中,开始纷乱:邪蛟说的话,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之前棣伟对她说,要是她与他合力联手,封仙境也可以灭了。当时以为他是安慰她的,毕竟封仙境是人间修行的最高境界。
而邪蛟是仙界邪兽,远比封仙境高出许多。她和他联手,竟真如他所说,轻易将邪蛟打得后退连连。
化星想起她多少年的努力,都无法突破体修期,原本以为是聚丹不成功。
可就在刚刚,她真实的感受到了丹田的力量,再联想到她的丹田位置,曾经有过几次撕心裂肺的疼痛。
心里骇然发现,原来她一直有元丹!但她无法操控这颗元丹,甚至在平常时,根本无法感受到这颗元丹的存在。
棣伟却可以把他的力量传送到她的丹田。
她想起棣伟启动仆诺咒的那次,不仅带来心口的痛,还有丹田渴望力量,而横冲直撞的痛。
是不是他启动仆诺咒的力量,也暗含了他今天输给她的力量,力量吸引了她的元丹,丹田位置才会出现那样的痛。
这一点,恐怕棣伟也没有想到,所以事后,他才会含糊其辞的让她去除仆诺咒,是因为他知道,但凡他启动仆诺咒,她的丹田就会通过仆诺咒,感受到他的力量而躁动。
她事后也问棣伟,为什么她没有聚丹,却感受到丹田的痛。他回答地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此含糊的说法,加上今天他十分肯定地要她气聚丹田,几乎可以肯定,棣伟一直都知道她是有元丹的。
而他的元丹,被他师父挖去给了别人,那个别人,极有可能是就是她!
也就是说,她进入凤脉洞穴的时候,他其实早就知道,她是拥有他元丹的人,而他,为什么没有杀了她取走元丹,反而对她十分依赖?
她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化星越想,越想不通。
而且,棣伟出现的凤脉洞穴、兽魂净邪、邪蛟洞穴、都是血红色的。
阿木说过,邪神之力,来源于怨灵池的血水和恶灵,所以邪神之力是血红色的。
那么,一身红发红眼眸的他,究竟是谁?
化星脑海里,有呼之欲出的答案:邪神?!
但却不敢承认,也很快规避了这个答案。不管他是谁,他对她,从未有过半分伤害,都是庇护和付出!
突然,棣伟给的符纸怪兽躁动起来,化星以为又是凶兽来袭,头也没回一下,毕竟这些符纸怪兽是能轻松拦击的。
“星儿!!!”
化星听见身后一声激动中带着柔情的叫唤,回头一看,竟是公子鸿。
只见他一身破烂衣衫和满头的白发,目光火热而激动,眼眶发红,泪水竟蓄满了眼眶,立身在她不远处,不敢靠近,亦不肯退步。
她立马将这些已经腾起攻势的怪兽符纸,收进口袋,疑惑地问:“你为何会、、、、、、”
一听见她的声音,他立马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不是做梦!是真的说话了,真的活过来了,不再是那副被定格住的甜睡表情。
化星有些怔愣,怔愣过后,身体明确的感受到,他宽厚臂弯下的力度和温度,整个人都有些莫名的心悸,试着推开他:“我有话问你。”
赵归鸿本不肯松手,但想起曾在深幽潭中,她说过的话,还是决定慢慢发展他们的感情,不能操之过急。
赵归鸿松开她,温柔地看着她。
“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他告诉她,他抱着她在湖中洞穴遭遇金鸟袭击,并进入陷天阵的情形。
他就是因为她的‘死’,加上愧疚,而白了头。并将陷天阵中看见的事,也告知了化星。
但怀疑棣伟是邪神的事,他没有说。说出来,害怕化星觉得他小人之心,恶意揣测。
化星听完眉头紧皱,陷天阵里怎么会有南极火海的真火?
她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对不起。”并说明了她是施展生死封印时,扎了心口,而后被他抱着受了陷天阵真火灼伤,才误打误撞开启了解仆诺咒的过程,由于解咒不彻底,才进入假死状态。以及棣伟成功帮她解咒的事。
赵归鸿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你是我的未婚妻,无需说对不起。我看见天空,有你曾经在赵府施展过的符纸,就逆
着方向找到了你,我觉得很幸运。能再次看见你活在我面前,我更是心满意足!”
化星腼腆一笑,不太适应他称呼她未婚妻,当时点头,也是权宜之计,于是试着转移话题:“我醒来为什么在棣伟哪里?”
赵归鸿又将他带着她出了湖中洞穴后,遇到顾笙湖和棣伟的过程简短地告诉了她。
“你是不是对棣伟说过,我同情他?”
赵归鸿回答地理所当然:“对啊,是你说,他是一个可怜人。”
化星顿感无奈和头疼:“我说他可怜,是心疼他。我对他从来不是同情。我心疼他出生便被亲人活埋;心疼他师父苛待他,挖了他的元丹;心疼他失去了唯一疼爱他的师姐;心疼他举目无亲,而时刻流露出来的孤寂。”
赵归鸿听完瞬间石化,静静地立着,直直地盯着化星,他的醋意瞬间翻滚起来。
想起棣伟那凄苦和决然的笑容,化星到现在都不好受:“我对他,就像阿木对我,是亲人,是时刻想要好好护着的亲人!”
赵归鸿深吸一口气:“他若真是你的亲人,我自会敬重他。也会对他的遭遇感到动容。可他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强,你是亲眼看见的,他需要你护?他让你觉得他可怜,让你心疼他,难道不是变相的留住你?而一个陌生男人留住你,难道不是因为恋慕你?”
化星被他说得一愣:“我和他从来没有男女之情,这一点我很清楚。”
赵归鸿难得的好耐心,势必要把她的思想掰正了:“你清楚你自己的心。那你清楚他的心吗?他面对我精心培育出来的一群修士,以及我爹,都能完全抵挡住;他将顾笙湖和三十多位修士,逼得没有了退路;将那么强大的宫廷兽魂,收进他的符纸里。他那么强,哪里去不得,非要跟在你一个小姑娘身边?”
化星被他说得无话可说,但想起棣伟,还是心疼:“他是很强。可是,他很孤独,很寂寞,没有贴心的人。”
赵归鸿唰得暴怒起来:“所以你是要和他贴心吗?你要化解他的孤独寂寞?又怎么化解,用你自己作陪吗?”
“公子鸿!”化星觉得他说话难听了。
赵归鸿想起阿爹曾说,他对星儿心太急,心气又高;而她又不懂男女之情,对棣伟更不懂得避嫌。
再看她,十七岁的年纪,加上之前的十六年里,身边都只有一个抚养培育她的阿木。所以她对男女相处才会没有界限,对男女情感更是懵懂。
想到这些,他极尽所能的压制愤怒,手抚摸她的头发,攻心为上:“我之前对你百般不舍,可是还是放手了,知道为什么吗?”
化星低下头,她知道。
赵归鸿犹然还在难过:“深幽潭是我的秘密,那个地方,我只带着你去过。可你竟然带着棣伟去了,还歇息了一晚。我当时觉得我被你糟践透了。你让我觉得,你的心里,都是他。让我觉得,你一点机会,都不会给我。甚至为了他,你连普通的朋友,都不愿意跟我做。”
“那都是误会。”
赵归鸿苦笑:“是啊,你觉得是误会,是因为你认为,你的心里对我,还没有那么决绝。可我不觉得是误会,因为你实实在在这么做了,也实实在在让我有了这般被你糟践的体会。”
化星似乎能明白一点他的感受了。
赵归鸿继续:“星儿,你既然对我点过头,我就再也不会放手。我说过你夫君的位置,只能是我!所以,你能不能和棣伟保持一点距离,不要再让我有这种,你总是把他放在心上,而我是你随时可以撇在角落的感觉。”
化星记得她曾经答应过棣伟,要凡事以他为先,要是她爱的人,不接受他,她就不爱这个人。
再看眼前的公子鸿,对棣伟充满了敌意和戒备。他们两人似乎根本不可能和谐相处。
想到这里,化星在自己身上,深刻的体会到了优柔寡断这个词的意思。
赵归鸿看见她眼里的挣扎和摇摆不定,心,钝痛无比。
化星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伤心,赶紧解释:“说了你可能不信,棣伟所有的情绪,只要被我看见,我就能同他感同身受。但其实,我很清楚,我对棣伟是亲情,也只会是亲情,我保证。虽然我不知道,我对他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就是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元丹也许在她这儿的原因。
赵归鸿对她的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毕竟棣伟未必只把她当亲人。但固执如她,赵归鸿倍感无奈:“那你对我呢?你清楚吗?”
化星望着眼前的人,想起过往种种,特别是深幽潭的那个吻,和一起躺在棺材的情景,让她脸红又心惊。还有在湖中的洞穴里面,她躺在他的怀里,‘将死’之时对他的迷恋、、、、、、
赵归鸿看见她的脸红了,十分羞涩动人。心顿时又敞亮起来,他想他是明白了,故意再问了一遍:“星儿,问你对我呢?”
化星脸越来越红,支支吾吾:
“我,好像说不出来。”
赵归鸿心情极好,笑望着她,那就不说了,牵起她的手,起势腾飞:她的羞涩,就是答案。
因为女子,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羞涩。这一点,他在那些拦他马车的少女身上,见过太多。
化星看着被握住的手,更加脸红,试图抽出来。可听见他十分不满地说:“你嫌弃我?!”
“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去看看那只馋血巨峰。”这是关系到星儿性命的大事。
化星才想起,她放了四只龙符纸出去,还贴了通心眼符纸,本来是用龙符纸,查找馋血巨峰。结果一说话,完全没有看符纸:“我还不知道馋血巨峰的位置。”
“我知道。”棣伟带走她后,他第一时间,不是找她,而是找馋血巨峰的位置,因为那是让仙儿心脉衰竭的存在。结果发现,馋血巨峰成了一架枯骨。接着,他才开始找她。
虽然馋血巨峰成了枯骨,但他不懂封印,现在找到她了,还是要带她去看看。
赵归鸿没有松开手,化星被她拉着腾飞,一心挂着馋血巨峰,也忘却了赵归鸿这个举动。
赵归鸿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