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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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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化星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赵雪睨和沈伯钦,他们对自己微笑,化星欣喜的跑过去,边跑边叫阿爹阿娘,可他们听不见。当化星跑过去的时候,他们像迷雾般散掉了。

    看不清的迷雾前面又出现了阿木,不断的说着话,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化星跑过去想要听清楚,阿木也散掉了。

    接着一片白茫茫,辨不清方向的雾中,出现了一个看不清的人影,化星本能的觉得,是那个说谎的颜骗子,想要靠近问个究竟,就在化星近到快要看清颜骗子的时候,突然,那只吃了阿爹阿娘的家伙,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瞬间咬到了自己的脖子。

    化星陡然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还睡在赵归鸿的贵妃榻上,屋中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衣衫汗湿,额间的汗珠滚落。

    化星被噩梦惊醒,还未缓过神,一声“吱,”门有了响动,接着,脚步轻而稳地走了进来。

    化星紧紧地握着拳头,大气不敢喘,没想到赵承艺还是找来了。昨夜他没有防备中招,今夜肯定下不了咒术。自己打不过他,而大晚上,大声求救,必定会损坏公子鸿未婚妻的名声。

    化星以最轻的姿态,下了贵妃榻,准备翻窗而出,身后响起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大门开着呢。”

    这声音不是赵承艺的,化星转身:“公子鸿?”回来了?

    漆黑的夜里,月光微弱,化星只看见面前一个高大的黑影,他说:“不是。”

    “那你是?”

    “表哥~”

    化星不敢再吭声,表哥就是公子鸿。而叫‘表哥’对她来说是鸠占鹊巢,因为自己不是仙儿。

    赵归鸿抬步走过来,他可是为了见未婚妻,哪怕负伤也不眠不休的赶回来:“怎么不说话了?”

    “我,走错房间,这就离开。”化星从他身旁错身离开,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快速将她整个人甩抱在身侧,避开门口突然飞来的一掌。

    “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间房,”刚刚飞来的那一掌正是出自赵承艺:“哟,大哥你回来啦。”

    赵承艺十分自然地说到,似乎深夜找大哥的未婚妻并没有什么不妥:“我是找她算账的。”

    化星想要抽出手腕,身前的赵归鸿纹丝不动,还抬手间就以法力点亮了一支蜡烛。

    赵承艺看向化星:“你真是只野猫啊,被大哥逮住,还不安分。正好,昨晚的,还有今晚的帐一起算。”他的手不过是揭开了化星的被子,就莫名的肿了,现在还有点微微的痒。

    “算账,去找账房先生!”赵归鸿的声音,清冷的像山里的风声。

    “放开我吧。”化星更加用力,试图摆脱赵归鸿的扼腕,因为这姿态实在有些别味。

    赵归鸿松手的同时,一把将化星转过身来,带到自己的臂弯下,呈保护状,一手已经轻柔地搭上化星的肩膀,姿势亲昵却不暧昧。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只在一瞬间完成。

    化星站稳脚跟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姿势有哪里不对。直到赵承艺轻笑:“这么护着这只小野猫,她昨晚可是对我说,她不是你的。”

    搭在化星肩膀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化星才反应过来她与赵归鸿的姿势,赶紧猛地晃动肩膀,可是那只手依然搭在上面,而且因为她的强烈反抗,赵归鸿锁了她的穴位,把她定住,动不了了。

    化星气结:“我本就是我自己。”

    “呵,看吧,属猫的,还是野的。对你,也是如此,”赵承艺说着前来抢化星:“快把解药给我。”

    真他娘的郁闷,越来越痒。

    赵归鸿带着化星点地轻松躲开赵承艺的攻击,清冷的声音响起:“抢人?我若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你这个做老二的,就永远别想娶你家的赢孟语。”

    “不想就不想,我今天就要抓了她,咱们谁也别想娶妻成家就是了。”赵承艺说完,不管不顾的朝赵归鸿袭来。

    化星被赵归鸿一会挪到他的身后,一会抱在身前,左手右手快速的换着抱来抱去,还被他贴身转了好多圈,每次都差那么一点被赵承艺抓住。

    天,她不是陀螺,会晕的。

    化星任他们招呼自己,欲哭无泪。空气中还弥散出一点血腥味,不带这样打架的:“你们打你们的,我保证不干扰,先把我放一边。”

    打斗因为化星的恳求,立马停止。

    赵承艺一脸假意的宠溺:“好啊,谁赢了,谁就带你走。嗯,闻到了吗?血腥味,你家公子鸿负伤回来的,伤口已经裂开,我赢定了。”

    化星:“你赢不了他,你手碰到我被子的地方,已经红肿,到现在早就痒起来了,马上你会痒的地上打滚。”

    赵归鸿听她为自己帮腔,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对化星来说,赵承艺是绝对不能跟的。昨晚看他女人姿态的,可就剩自己活着了。

    赵承艺心虚,确实不太舒服:“唬我?觉得我会信吗?”

    赵归鸿:“赢孟语已经在来赵家的路上,我不介意为她送几个情郎去痴缠她。”

    赵承艺突然收住攻击,大哥这句和刚才那句比起来,有点动真格的味了。他捋了捋头发:“好吧,小野猫把解药给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赵承艺内心:太他妈痒了,还要一本正经地维持风度。

    “痒一会就好了。不需要解药。”化星松口气,总算停下了。

    “你没配置解药?!”赵承艺低吼,他可是痒了好久了,一直忍着,就怕坏了自己形象,没有抓耳挠腮。撑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你!”

    化星看他表情开始扭曲,生怕又要开启陀螺模式,虽然她没有受伤,算得上是坚硬的陀螺,可是晕啊,赶紧放话:“你可以泡凉水澡,泡在水里,水里不停加冰块,泡到血管冷缩,皮肤上的药粉没有过多血液的支持后,清洗掉就好了。”

    “这种天气加冰块,你想冻死我?!”赵承艺拔高音调,上前又要来抓化星,被赵归鸿一手挡住。

    “没有别的办法了,再不去泡澡,一旦你开始抓挠,不仅皮痒,肉也要痒的抓掉。”化星腹诽,谁让先你留言吓唬我的,自保而已。

    赵承艺负气地一甩手,转身飞出窗外,还不忘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洗完澡,就来收拾你!”

    这话,化星听着一颤,像极了阿木讲的话本子里,那不正经的公子猎艳女子的口头禅。

    赵归鸿听着他这话很不爽:“赵阳。”

    迅速一位身影立在房子里,化星咂舌的听着赵归鸿吩咐:“二公子皮痒,给他加满寒冰冰晶。”

    “是。”赵阳离开。

    化星内心僵化,寒冰冰晶,那可是能够将水结成冰的,这么快,赵承艺就要成为冰坨本坨了?!

    屋里只剩下化星和他,尴尬袭来。

    他的手依然呈保护状的搭在化星肩上。

    “我刚刚被你转晕了,烦请先解开我。”化星尽量保持礼貌。

    “知道我为什么定住你吗?”

    “我不太想知道。”

    赵归鸿片刻呆滞,接着抿唇一抹坏笑,应了她的要求。可是贴在一起的肩膀并未挪开。得到释放的化星立马后退,拉开距离,却不小心撞倒了身后的架子。

    赵归鸿一手扶住化星的腰肢,另一手衣袖一挥,架子稳住。可是东西落地而碎的声音还是响起。

    他急忙过去,化星亦是跟着,看他着急的样子,自己应该打碎了很贵重的东西吧。

    借着烛光,看他蹲在地上捡起的残片,才发现是一堆木制小玩具。

    “这是父亲为我做的儿时玩偶,已经收藏十几年了。”赵归鸿好像并没有生气。

    他起身对化星微笑,满眼都是柔情:“以前,凡是险些碰倒这些的,都被赶出了归心院,但是你,即使把我这一架子收藏的东西都砸了,我也不会怪你。”

    化星错愕的看着他,阿娘的仙儿要是在就好了,他的宠溺足够仙儿幸福一辈子。

    “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化星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想知道”。

    赵归鸿浅笑,眼里盛着烛光,很温柔:“可我想告诉你,因为你,我爹就要回来了。而这些收藏的东西,没有我爹做不出来的,你回赵家,它们就没有收藏的价值了。”

    化星有点被绕晕了,他爹会很快回来?因为我?我要是不来赵家,他爹就不回赵家?这个逻辑有点怪。

    赵归鸿看着化星大脑转不过弯的样子,轻笑出声,也不作更深的解释:“很快就会明白的。”

    “哦,那个,你们赵府不是有很多修士巡逻吗?为什么你和公子艺打架,都没有人来?”化星不想过多知晓赵家的事,便转移了话题。

    “这是祖父定下的规矩,我们两个的事,不论谁输谁赢,谁也不让插手,包括长辈。”

    “好奇怪的规矩,”化星看赵归鸿依旧一副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浅笑表情,知道没必要多说了,刚准备切入正题说自己不是仙儿。

    对方此时拿出随身的药瓶:“帮我包扎伤口吧,这个时辰也不好找别人。”

    化星微愣,赵归鸿言明:“因为刚刚抱着你躲避承艺,确实裂了伤口。”

    化星深吸一口气:“好。”是自己招惹来赵承艺,他是被自己所累,又不小心砸了人家的东西,包扎伤口也是应该。

    他很满足她对弟弟承艺的排斥,对自己的顺从。他越发觉得这些年的等待非常值得。

    化星接过小药瓶,微暗的烛光照在赵归鸿的脸上,他正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像春风一样温和。

    蜡烛就在两人跟前,烛光下,他的五官轮廓或明或暗,可化星并不敢对视,更不敢仔细看他的脸,忙低下头,内心害怕他此刻笑得多温柔,就会在得知自己不是仙儿的时候,他会有多失落。

    “你把上衣口,打开点,这样我才好给你上药。”

    赵归鸿不动:“仙儿小的时候可没有这般矜持啊。”

    “啊?”化星没有反应过来,仙儿没有这般矜持,那是不矜持吗?而且,仙儿三岁走丢,那时候很小吧,这架势是要自己给他拉开衣领口?

    “扑哧”赵归鸿看见化星呆愣的眼神,变为纠结,忍不住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还不动手?”

    化星闻言,开始别扭地扯赵归鸿的衣服,腹诽此人有手不用,协恩求报。诶,不对:“我没想哪样啊?”

    “那你扯我衣服,还没想?仙儿小时候虽不矜持,但还算温柔的,这是女大十八变了?”

    “我十六,我也不是仙儿,我是化星。”化星面对他一步步的误认她,只得脱口而出,这样的情形似乎多拖一刻,就会像跟阿爹阿娘相处一样,最后不忍开口了。

    安静,在化星说完后,空气都开始安静。赵归鸿看着化星,眼神愠怒,更多的是不解和难过。

    化星被这样的眼神长久看着,有些无措和慌张。

    可她就是说了句实话,最后眼神坚定:我真的不是仙儿。

    “上药吧。”赵归鸿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响起。他将腰带解开,把贴身的一块令牌拿在手上,再完全拉开自己的衣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膛,对化星说:“可以了。”

    化星看他解腰带时就羞红了脸,眼睛停留在他身侧,那只拿着令牌的手也放在了身侧。她看见令牌上有一个‘王’和‘牌’字,立马想起来:“王室引牌?”

    “你认识?”赵归鸿有些惊讶。

    “阿爹就是去争夺王室引牌的时候被小毒物打伤的。”化星每每想起沈伯钦的死状,都心梗难受。

    “你要去苍泽山?!”赵归鸿几乎肯定的问出口,因为去苍泽山必须在二十五岁之前,而姑姑姑父早就过了这个年纪。

    化星似乎预感到了更让自己愧疚的事:“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苍泽山?”

    “进入修仙门派,需要莫大的机缘,就算资质再好的人,没有机缘,也只能停步于人间老死。但苍泽山为了防止天下祸乱,十分在意帝王根基的稳定,会每十年为王室培养一批修为强大的修士。所以王室下发百枚王室引牌,于各大妖兽聚集的凶险之地,意在让有为青年冒险争夺,最终选拔出全国最厉害的修士去苍泽山。苍泽山在培养这百名人员的同时,会选出几个出类拔萃的继续留在苍泽山修行,其余的全部成为王室最得力的助手。”

    化星听完,嗓子发紧,尽量不让眼泪下来。阿爹那日出门让她好好修养,说是等他回来,她就可以去苍泽山了,原来他是去为她争夺王室引牌。如果没有她的到来,他们一定还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还能见到真正的仙儿和沐儒哥哥。

    “你还好吗?”赵归鸿看着化星的脸色明显不对。

    化星压制住愧疚和悲伤,点了点头。她将药挪到赵归鸿的胸膛,才发现伤口在烛光下像大地龟裂般绽放在他的胸口,血液就蜿蜒在这些裂缝中,看着都疼。

    化星被伤口震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为他小心翼翼的上药,深怕造成二次伤害。

    她顺着伤口慢慢地涂,看着伤口延伸在衣服更下面,忘我地去拉开他的衣服,动作轻柔,药,一直涂到他的腹部。

    衣服越拉越开,才发现整个胸膛和腹部,就像干涸的大地,全部裂开,没有一处完好。

    化星全神贯注地,小心翼翼地,轻柔地,涂完了所有地方,药也用完了。空中弥漫着药香,伤口以看得见的速度停止出血,并就此结痂、脱落。

    化星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刚刚还狰狞的伤口,已经淡化成一条条新生的粉红线,触手已是一片平整。

    突然,那只触碰对方身体的手被握住:“触感好吗?”

    “我我我,”化星一连三个我,窘迫至极,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归鸿抱在怀里,化星挣扎、解释:“我只是好奇、、、”

    “别说话,”赵归鸿将头低下来,埋在化星的颈间,语气潸然:“你知道我等你多少年了吗?你知道我娘盼了你多少年吗?你知道整个赵家暗中找了你多少年了吗?你不知道,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再次见面,你却不肯叫我表哥。”

    赵归鸿见化星没有回抱着他,双手撑在她的肩膀,看着她,发现她除了又是一副不解和纠结的表情外,还有几分愠怒。他无声的叹气,算了,不能逼得太紧,毕竟她才回到赵家,又刚刚失去了姑姑、姑父,转而微笑:“深秋的夜晚,月亮一旦出来,都很亮,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赏月,你一定会喜欢。”

    “不,等等,阿娘让我把血墨玉给你,还有血墨剑和珠子,在我房间”,办完事,再代阿娘说句对不起就可以离开了,哪有闲工夫赏月。

    赵归鸿看着血墨玉,愣了几秒:“不急,先赏月!”

    化星还没有答应与否,就被赵归鸿带着,滚向他的床,他压在她身上,柔软在身下,有那么一刻的别样情愫。

    却很快被化

    星的怒吼声驱散:“你要干嘛?就算赏,月亮也是在外面。”

    这是屋里的床好不好。

    赵归鸿笑意跃上脸颊,一手伸过她的头顶,咔哒一声,化星他们已经从床上落入漆黑的下滑道,漆黑过后,是月光。

    他们被那个漆黑的洞口抛向空中,月光洒在彼此脸上。

    化星看清楚了他那张男女不分的脸,瞬间惊艳。

    一张偏男性的瓜子脸,额头宽阔圆润;下颚并不似女子那样尖细,略窄平;浓郁的剑眉下,是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像盛满了水;鼻骨十分男性,刀刻般分明;唇若一线,脸庞有可人的酒窝,是难辨雌雄的中性美,却透着男人的坚毅气质。

    的确可刚可柔的五官,五分儒雅五分霸气。

    “仙儿真美。”

    化星本能地回了句:“不及你美。”

    赵归鸿眼角含笑,回答的还真顺溜。他带着她悬浮在空中:“看脚下,这里叫深幽潭。”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一轮圆月和整片天空,就倒映在她脚下。天空幽绿高远,比仙境还要美丽,细细看去,他和赵归鸿的倒影也映在脚下的天空中。

    化星惊讶:“这是潭水倒影天上的景色?”

    “是的。”

    化星由衷的感叹:月光经过潭水的反射,照亮了整个深幽潭,朦胧而又缥缈,的确美极了。

    赵归鸿见化星心情稍有舒展,可眉间始终有一缕刻意压制的愁云。继续解说,想要缓解她逝去姑姑、姑父的悲伤:“月光从洞顶射进来,垂直的将月亮和天空倒映在水中。加上潭水幽绿,就如此了,此景,一年才能遇见一次。”

    “一年一次,机会少得可惜!”化星感慨。

    “能被你喜欢就不可惜,走,带你捞月去。”说着赵归鸿带着化星俯冲向潭水,真的有种奔向月亮仙境的感觉,还特别真实。

    只是刚一碰到水,化星就“啊……”的一声闷哼,无法呼吸。

    赵归鸿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才没有被潭水呛到,而且在水下也不觉得缺氧。

    慢慢的到了水底,赵归鸿牵着化星的手,带她来到水底,水底的脚下好似冰封着一副水晶棺。而他们只能在水底的冰封面看着下面的水晶棺。

    水晶棺里躺着一位年纪近三十的年轻男子,那分明的鼻骨和赵义源一样,有义薄云天之感。

    化星惊诧地看向赵归鸿,这里躺着的,难道就是他爹?

    赵归鸿点了点头,并指向水晶棺里面,他爹的额头上,悬浮着一块黑白相间的菱形石头,发出幽幽的黑白暗光不停地流转。

    化星不明白,赵归鸿为什么让她看这个。突然,胸腔难受。她开始缺氧了。

    赵归鸿见她眉头紧锁,赶紧带她向上游,出了水面,腾空而起,带她坐在潭水边的光滑石块上,化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慢一点出来,她感觉自己就要憋死了。

    赵归鸿来回抚摸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好不容易顺畅了。她整人像虚脱了般,特别无力和不争气的靠在旁边的石头上。

    赵归鸿:“下水时给你吃的药丸,可以帮你在水下前行,但副作用就是,药效过后,身体会虚脱。”

    “为什么你没事?”化星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因为我可以气聚丹田。”

    化星不平衡了,原来你是聚丹期,而我还只是体修期。比我高一个层次,还让我跟你一起去,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化星就这样带着不平衡的心情,虚脱的身体,昏睡了。

    赵归鸿看见她被潭水打湿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露出玲珑有致的身形,抱起她,一身柔软紧紧的贴在怀里,异样的情愫再次席卷而来:“看来我不是君子,因为我没有办法坐怀不乱。但,不能惹仙儿不开心、、、、、、”

    美人熟睡,可惜了一年一次的好景致。

    赵归鸿用法力烘干她和他的衣服,不能再愉快地一起赏月了,真是遗憾。

    他抱着她走向潭水边的一个山洞,洞里有简单的日常家具,他将她放在床上。

    他看着她,眼里浮现刚才她为自己涂药的情景。

    她不知道她涂药的时候,整个人都贴近了他的怀里。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肆无忌惮的窜进他的鼻间,亦如现在。

    可她却说,她不是他的仙儿,当时很想冲动怒吼,但更害怕她真的不是,或者,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她似乎想离开,她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所以才有那两句“不太想知道”?

    “你跑不了的。”赵归鸿轻点她的鼻尖,定了定心神,拥着她入睡。

    “滴答滴答,”洞里的水滴声,侵进了化星的梦里。她在梦里又看见了九重天上的那个圣人抚琴,还有阿木守着圣人,化星想要靠近,却怎么也上不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阿木,阿木”。

    “醒醒,仙儿

    ,醒醒。”他听不清她的呢喃,但知道她似乎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嗯~~~”化星迷迷糊糊地悠悠转醒,看见眼前放大的俊脸,一声高音:“啊~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这是我的床。”

    化星四处打量,这里确实不是她的房间,但想起赵归鸿房间的摆设也不是这样的,立马来了争辩的底气:“可这也不是你的房间。”

    “仙儿,这是我在深幽潭的洞穴。”

    化星脑路回血,是啊,昨晚所有事都想起来了:“我昏睡,你又没有,干嘛抱着我睡?”

    “这是我的床,你是我的未婚妻”,赵归鸿好整以暇的微笑解释。

    “我是化星,我不是仙儿,不是你的未婚妻。”对于赵归鸿过分熟络亲密的表现,化星已经不能再忍。

    赵归鸿眼里满是怒意和质疑:“你不喜欢我?”

    “你我初次见面,你总是言语轻佻,还多次搂抱于我,甚至、甚至不经我同意,与我同床共枕。你还整天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叫我如何自在?”主要身体和心里都会颤栗紧张,这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赵归鸿看见她越说越红的脸,和越来越娇羞恼怒的声音,竟然莫名的觉得心情愉悦起来。

    赵归鸿觉得他好像也确实如她所说。

    大概仙儿不知道他等她很久很久了吧。儿时的玩伴一个个的娶妻生子,他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婚礼。在婚礼上,他都会想仙儿什么时候才能被找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与他完婚?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思念和等待一年又一年的加深,他也曾无数次的害怕仙儿和沐儒表哥真的不在了?

    所以当得知仙儿回府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激动,就算负伤也要连夜赶回来,一刻也不想再等。

    正常的情况下,男女之间也本应该是先相知,再相爱。可因为漫长的等待和思念,爱慕之情早已经深埋在心里,让他直接跨过相知再相爱的过程,自然而然的把仙儿当妻子对待。完全忽略了她还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少女,怎能叫她不害羞局促呢:“你说的对,以后我会恪守礼仪。”

    化星以为他满脸的怒意会爆发。他却温和有礼,诚意满满地道了个歉,一时愣住,不明白他怎会转变如此之快。

    两人出了洞穴,化星看见整个深幽潭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大溶洞,光线还没有昨晚的亮,到处都是幽绿色,显得暗沉了许多。

    深幽潭的顶部一眼望去,有大山峰那么高,顶端只有一丝光线射进来,难怪昨晚的景色一年才一次。这么小的洞口,让月亮刚好垂直照进来,确实不容易。

    “公子鸿,我们昨晚从那里进来的吗?”化星指着顶端的洞口,感觉有点不像,她好像从漆黑的滑道滑进来的,当时可是没有光线的。

    赵归鸿不太满意这个称呼,显得很生疏。但还是要顾及她的感受,不可操之过急,反正最终都是叫夫君,现在这样称呼,到时改口也更顺畅:“不是,看见那边岩壁中端上的洞口了吗?”

    化星点了点头。

    “我们是从那里滑下来的,那里接通着我的卧室,是祖父在我达到聚丹期为我准备的,就是可以让我随时来见我爹。”

    化星看了眼赵归鸿,看来他很想他爹:“那我们从那里回去吧。”

    赵归鸿:“那里是很长的下滑道,我们两个人上不去的。”他一个人倒是可以。

    “那怎么办?”

    “从顶端出去,带你看晨景。”赵归鸿说着,挟腰抱着化星腾空而起,冲向深幽潭的顶端。

    化星很想说,我虽然是体修,但是腾空,我还是会的,能不抱吗?说好的恪守礼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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