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娘是过来人
文怀志得到确切消息后，带着全部家人和家当，坐着李勇派来的六辆大车，来到小石洼村。
冯晓宇把文怀志一家交给韩伯阳安置，自己来到广云郡。
杨婧琳直到次日清晨醒来，才想起了正事：广云郡守田渊栋派人询问冯晓宇回来没有。
冯晓宇微笑着问道：“昨夜怎么不告诉我？”
“昨夜奴家没顾上说。”
“为什么没顾上说？”
“嗯……嗯……”
杨婧琳知道冯晓宇在调侃，于是边撒娇边拱进冯晓宇的怀中，搂住冯晓宇的脖子，低声说道：“还不是因为公子。”
“这是怪我长久没回来了？”
冯晓宇作势要故地重游，假装做些补偿，本以为杨婧琳要躲，没想到杨婧琳却顺势迎合上来，同时带着甜腻的声调低声说道：“公子，今天奴家休假。”
自从卢迪娜建立休假制度以来，广云郡的所有隆宇商行掌柜伙计，也都开始享受这一待遇。
杨婧琳在冯晓宇外出的时候，每到休假之日，都早早起来回娘家陪四夫人说说话，毕竟四夫人就只她这么一个女儿。
四夫人见日头都一杆子高了女儿还没来，既估计是冯晓宇回来了，又担心是杨婧琳生病了，于是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如果杨婧琳的家里有长辈居住，四夫人断不会这么做。一来冯晓宇在这方面并不在意；二来就算冯晓宇在家，四夫人过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玉儿既不敢让四夫人在大门外等候，又不敢把杨婧琳叫醒，只能一路小跑出去迎接。
四夫人把丫鬟留在外屋，独自走进杨婧琳的卧室，见杨婧琳还在呼呼大睡，便坐在床边，用手背探杨婧琳的额头，发现额头微微有些热，还没到烫的地步，稍稍有些放心。
杨婧琳被四夫人的动作弄醒，睁开慵懒的眼睛，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生病了吗！”
“是公子回来了。”
“我听玉儿说了。雪儿，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四夫人很清楚，冯晓宇回来之后会做什么，只是担心两人的翻滚掀开了被子，让杨婧琳受了风寒。
杨婧琳又伸了个懒腰，说道：“没哪儿不舒服，就是有些疲累。”
“没受风寒，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四夫人虽然年轻过，但只吃过宵夜，从来没做过早操，并不清楚杨婧琳的脸上其实是没有完全消退的潮红。
杨婧琳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脸，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道：“娘，你不要问了嘛！”
四夫人嗔怪着说道：“我是你娘，怎么就问不得了。若真是生病，看谁来看护你？”
杨婧琳明知母亲是为她好，但清晨做过什么，却不能讲出口，于是说道：“等我起来了，娘就知道了。”
在外面等候的玉儿听说杨婧琳要起床，赶忙进来伺候。
四夫人作为亲娘，并不需要刻意回避，她觉得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帮忙做点事情。
“娘，不要，一会儿我来。”
杨婧琳见母亲要帮她叠被子，赶忙出口制止。
只要冯晓宇在家，就连玉儿都不能去收拾她的床铺。
“这有什么，你小的时候，我还不是经常……”
四夫人边说边拿起被子，可是还没开始折叠，就发现了床单上一片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水迹。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三十岁之后生养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除非肩负传宗接代的职责。
杨广禄有儿有女，既不需要他的夫人们去冒险，也不敢再添儿子。有了儿子，还得肩负着养育孙子的重任。
前几年，因为孟庆龙的原因，杨广禄的盐场越做越小，一大家子人的生活眼看着节节走低，哪还敢有这些想法。等冯晓宇来到广云郡之时，最小的四夫人都已经三十好几了。
杨婧琳见母亲突然打住不再说下去，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她转头对玉儿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然后来到床边，低声说道：“娘，平日都是我自己在收拾。”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四夫人压根不会去想这些，可是看到之后，难免会联想到自己。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但总觉得缺点盐味，她有时候真希望杨广禄就像冯晓宇一样，不能生养该多好，但想归想，却不敢去赌。毕竟与性命相比，男欢女爱还在其次。
四夫人愣了两个呼吸，听到女儿的话后，赶忙继续折叠被子，同时扬起微笑说道：“这有什么，娘是过来人，也年轻过。”
“娘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杨婧琳不清楚母亲是为了避免尴尬，以为母亲愿意与她谈论这样的话题。
四夫人的家长做派并不重，特别是冯晓宇来到广云郡之后，四夫人对女儿更愿意平等相待，她可以在杨婧琳新婚之时，为杨婧琳准备葫芦瓢，以便杨婧琳学习新婚知识；也可以在杨婧琳久婚不孕时，试图让丫鬟亲口告诉杨婧琳具体操作方法，却不等于愿意与杨婧琳谈论自己的隐私，所以听到杨婧琳的问话时，立刻嗔道：“没大没小的东西，也不嫌害臊！”
“娘起初为女儿准备葫芦瓢，后来又想教女儿怎么做。还不是一样的吗？”
“那全是为你们好。等将来有了女儿，你也要这么做。”
“万一女儿也是为娘好呢？”
“好你个雪儿，敢这样与娘说话，看不撕烂你的嘴。”
在四夫人的观念里，这种事情可以由母亲教给女儿，却不能反过来做。具体为什么，她也说不出个道理来。
杨婧琳开始吓了一跳，等抬眼望着母亲时，才发现母亲口气严厉，脸上和眼中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成分，便嬉皮笑脸的说道：“真的有好法子，娘若不想听，也就算了。”
四夫人若不是试穿过杨婧琳的内衣，绝不会想到世上还可以有能塑造形体的服饰，也绝不会相信杨婧琳能有什么好的法子，但既然有例在先，杨婧琳的话或许真的值得相信，只是她作为母亲，在女儿面前实在不敢表现出兴趣，免得被女儿说成是个那啥的女人。所以尽管疑惑，却不好意思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