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报复
战船上官兵们的心情异常轻松。
他们站在甲板上，一边嘲笑商船船长的愚蠢，一边暗自盘算着自己能从这次的捕获中得到多少好处。
因为那勒斯图斯告诉他们，商船上装载着巨额财富。一旦捕获了商船，他会拿出两成的收获作为犒赏。
现在所有的战船官兵都认为那勒斯图斯小题大做了。
这么简单的任务，恐怕有10首战船就能完成。派这么多人过来，除了摊薄他们应得的利益外，没有任何用处。
战船甲板上的官兵们有说有笑徐徐向商船靠近。
当他们看清楚商船甲板上没几个人影的时候，更是开心的哈哈大笑：想来商船上的那些船员早已吓得屁滚尿流，龟缩在甲板下面不敢出来了。
商船上的炮手们在静静的瞄准各自的目标。
桅杆上的观察哨报告，没发现战船上有长弓、抛石机之类的重武器。
对方只带了刀剑、短弓、长矛之类的近战武器。
对方的攻击距离在100米之内，而且没打算用战船来撞他们的商船。
冯晓宇于是修改了命令，等战船距离150米时再开炮，同时命令枪手带上足够的子弹，匍匐爬上甲板，在船舷上隐蔽就位。
可是战船在距离商船200米左右时，慢慢停了下来。
他们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商船船主首先精神奔溃，然后主动投降。
可是对冯晓宇来讲，这是个非常好的时机。
战船停下来再重新起航需要时间。
在这几分钟重新起航的准备时间里，商船上的火炮至少可以发射两轮。
冯晓宇不能再等了。他马上命令张义：“通知所有船只，就现在开始。”
“轰隆隆”的炮声顿时响彻整个海空。
同时掩盖了枪手们的枪声。
战船上的官兵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动静。
从商船舷窗里冒出的管子就像一个个会喷火的魔鬼，在他们嘻嘻哈哈声中，撕碎了他们的船体。
在“轰隆隆”的声音中，他们身边的军官一个个倒下。
从轻松到震惊的变换，只经历了几个呼吸，然后就开始乱做一团。
主将倒下了，副将随即接过指挥权。
这是战场上经常会遇到的事情。
可是副将刚刚举起手中的佩剑，打算命令战船启动去撞击商船的时候，立刻身体向后一仰，再也起不来了。
他们没有经过这样的战争，还不懂得用卧倒来躲避步枪的射杀，只会下意识地举起盾牌挡在身前。
可是这没有什么卵用。
按照条例，战船上的海军官兵，军职从大到小，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剑接替指挥，然后又一个个倒下。
最后只剩下了不知所措的小兵。
50名抢手是冯晓宇精心挑选出来的。
当时他给出的标准是300米的距离枪枪上靶。现在的距离只有不到200米。
神枪手们几乎百发百中。
步枪弹匣里一次可以装填5发子弹。
只要50名神枪手扣动5次扳机，对面敌军就会有250名军官倒下。
只用不到15分钟，40艘战船上的军官已经全部被射杀。
与此同时，每首战船都至少遭受了40发炮弹的打击。
由于战船全部正对着货船。每一发炮弹都能在船首上开出盆口大小的破洞。
40发炮弹下来，所有的战船船头全部被炮弹击毁。
船体从船头进水，开始下沉。
官兵们失去了有效的指挥，在慌乱之中想起撤退时，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船头下沉，船尾被高高翘在空中。
而高耸的桅杆一旦倾斜，立刻加快战船的倾翻速度，带着船体反扣海中，带着来不及弃船的士兵慢慢沉入海底。
少数弃船的士兵，又成了抢手的活靶子。
整个战斗经历了不到半个时辰。
等一切重归平静，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成群结队赶到这片海域。
冯晓宇本打算在这片海域多停留一会，以便确保没有敌人会活着离开。
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他于是下达了启航的命令。
船行半个小时，周围再看不到敌人的尸体。
船队行至塞维娅家船厂附近，靠在河边，所有人在船上住一晚上。
后面事情都不用冯晓宇操心，一切交给了钟胜文、钟义孝和张义。他们对波希娅的庄园和艾德利亚斯家的矿场都熟悉。
天亮之后，冯晓宇拿了一支步枪，租了一辆马车，回到罗马城。
他要找那勒斯图斯算账。
法庭的审判没能把那勒斯图斯抓起来治罪。
那勒斯图斯依然还是海军司令。
但冯晓宇绝不能让此人继续活着，否则他的船队以后将会遇到烦。
冯晓宇最初的想法是潜入那勒斯图斯的庄园。可是庄园里的建筑布局，不利于夜间潜入。况且庄园里卫士众多，警备森严。
他无法做到不暴露踪迹。
既然有远距离攻击武器，为什么不用步枪来狙杀呢？
回到罗马城之后，冯晓宇又一次来到那勒斯图斯在郊外的大庄园。
他要在这里观察好地形，琢磨一下合适的撤离路线。
他上次来到这里是以角斗士的身份，坐在马车里基本看不到外面的空间，只知道进了庄园大门是一个巨大的园林绿地，绿地的中央位置是那勒斯图斯的别墅。
现在他以路人的身份再次来到这里。
路上行人并不多，根本不像城里人头攒动、嘈杂拥挤。
冯晓宇瞅一个四周无人的机会，纵身跳跃，跳到林荫大道两旁的一颗参天巨树上。
视野顿时宽阔。
他所在的树上，离别墅大门不到200米，中间没有任何遮挡物。
应该是个绝佳的伏击之地。
以他现在的视力和枪法，一枪结果那勒斯图斯的性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那勒斯图斯庄园后面是一个小山坡。
山坡上绿树成荫，正是影藏身形的好地方。
庄园的两旁是大片的果园，其他庄园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而大马路的另一边，是大片大片的农田。
一旦得手，冯晓宇预计的撤离路线有三条。
一个是就近飞过庄园，隐入庄园后面的林地。只要进入林地，他就可以从容离开这个地方了。
另一个是飞到当时试炮的那片无人荒滩，再慢慢走回波希娅的庄园。
第三个就是直接从树上下来。
步枪的声音非常大。枪响之后，一定会吸引人们的注意。
但冯晓宇相信，到时候那勒斯图斯的卫士和庄园里的其他人的注意力一定会在那勒斯图斯的身上。
谁又会有事没事向空中看呢？
远处的人们就算听到了枪声，一来他们绝对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声音；二来判断不出声音发出的具体位置。
最正常的情况是，听到声音的人们，会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
但肯定不会看向空中。
这个地方是富豪集中区，可谓地广人稀。
至于在花园、田间劳作的奴隶们，更是不会有什么心情来观察空中的景象。
冯晓宇猜想，奴隶们听到奇怪的声音后，最多是停顿一下看看周围，发现与自己无关后，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丝毫不会去打听这些事情。
就算是有人看到他了，就如看到一只大鸟。只要落地的时候无人看到就行。
其他的，管他们怎么猜呢。
反正他不在这地方常住，等安顿好了就该走了。
这样看来，撤离路线可以分三个步骤。
如果得手后四周无人，他就直接从树上下来，走上大路。
如果有人，那就直接飞越庄园上空，落入后面的山林。
如果山林里也有人迹，那就直接折返到当时试炮的那片无人荒滩。
不管怎样，他都可以全身而退。
计划谋定，马上实施。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冯晓宇背上自己的小包，装上准备好的干粮、手枪以及用布包裹好的步枪，来到那勒斯图斯的大庄园前，在参天大树上埋伏下来，静等那勒斯图斯出现。
就如当时的银月在树上等冯晓宇出现一样。
那勒斯图斯派遣四十艘战船，去捕获冯晓宇的商船计划已经过去了三天，依然没有战船胜利回来的消息。
按道理来讲，战船当天晚上就该返回港口，第二天那勒斯图斯就该知道。
“难道他们携款潜逃了吗？不会，绝对不会。”
因为战船指挥官是他最信任的部下，绝对不可能背叛他。
那勒斯图斯就算设想一千种可能，也绝对不会想到他派出的战船会被冯晓宇打的全军覆没。
“四十首战船到底去了哪里？”
按正常程序，调动战船和海军，那勒斯图斯既需要向元老院通报、报备，又需要做好派遣命令记录。
不管是战争，还是演习、训练。
没有履行相关手续，那勒斯图斯的行为就属于严重渎职。
任何国家，对军人渎职罪的判刑都是相当严厉的。
轻则撤职查办，重则牢狱甚至死罪。
那勒斯图斯这一阵子本来就诸事不顺。
到手的肥肉变成了钓他的诱饵；辛辛苦苦举办个豪华宴会，结果被戴基乌斯和塔克亚迪斯几个元老坑的面临破产的边缘。
还有那个漂亮的小侄女，胳膊肘竟然往外拐，关键时候还在他的伤口上来了一脚。
截获商船上的巨额财富，是那勒斯图斯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
失去了这个机会，他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