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来了
一声锐响和乱哄哄的兵士，同时也惊动了主帐里的狈，她并未休息，无他，仅仅是想看看这两队轻骑究竟要干什么。听追击的士兵回报，去晚了，人早就撤走了。狈正要下令全军休息，从另一个方位又射来了一波乱箭，这波正是之前按兵不动的赵行发的难，此时的狈鼻子都要气歪了，喝令左右：“快去看查，难道要等他们烧了整个营帐吗？之前那处位置也要看查，哪怕遇见了老鼠洞，也要浇上热水，看看有没有梁军躲避！”这一喝令，使得周围兵士身如筛糠，箭一般冲了出去，深怕狈突然改口拿他们祭天。
鬼邦营地又是一阵骚动，看查的看查，警戒的警戒，所有兵士没有一个敢在营帐里睡觉的，就怕一个不留神，狈拿自己开刀。战战兢兢的过了许久，外出看查的兵士回报，又是扑了个空，此时的狈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面对这样的袭营半点办法没有，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空有一身力气，白瞎在一团棉花上。
按照王浩玉的算计，赵行如约地跟他合并到了一起，赵行龙行虎步，脸上藏不住的喜色，就跟娶了新媳妇一样，一见王浩玉，拍着他的肩膀就问：“兄弟，接下来咋打，只要你开口，哥哥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等。”
“等什么？！”
“等就行了。”
“哎呀，兄弟呀，哥哥问你咋打，等啥呀？再等，哥哥的被窝都凉了呀，兄弟。”
“不急，现在不是时候。”
赵行咂咂嘴，说不出啥来，随“手”踢向一位兵士，说：“都精神点，一会竖起耳朵听好军师兄弟吩咐，谁他娘的出了错，回去老子扒谁的皮。”
出发前，王浩玉现嘱咐了不准大声喧哗，所以根本没有应和赵行的兵士，赵行自觉没趣，又凑到王浩玉身边，说：“军师兄弟，你小子是读过书的，难怪你这么聪明。”
王浩玉也懂赵正是啥意思，单纯的没话找话，能在赵正心身旁当裨将的，肯定不仅能识文断字，而且读烂了兵书兵法，至于能不能活学活用，他不敢确定，他唯独可以确定的是赵正心肯定没上过战场，家里肯定会安排两个有经验的不求大胜，但求不败。
王浩玉虽然不想搭理赵行，但是没办法，如果不搭理他，肯定被他烦死，于是就故意岔开话儿，说：“再等会儿，等快天亮的时候，那会儿他们肯定都在打盹儿，而且这次咱俩在一块儿，没人给他们预警，这次即使杀不了领头儿的，烧死几员大将也是肯定的。”
赵行嘿嘿一笑：“就知道军师老弟坏，没想到军师老弟这么坏。”
王浩玉腹诽：我是军师参赞，又不是军师，这龟孙子给我提干提得倒是快。便回赵行道：“守将大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你去整顿整顿弟兄们，准备咱整最后一波大的，反正来都来了嘛。”
“嘿嘿，好，我这就去，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百十兵士，整顿待发，王浩玉摸到山崖最前面看着鬼邦兵营，巡夜兵士因饥饿和疲倦已经要走不动，这时候的人反应最为迟缓，纵然经历过两次刺激，也难掩不断袭扰的困意与饥饿。王浩玉碰了碰旁边的赵行，示意他可以动手了。赵行大手一挥，周围兵士瞬间点火放箭，箭如雨下，仅仅射了两波箭后，听王浩玉令，将弓身箭壶全都摧毁，一群人骑马扬长而去。
但见鬼邦的兵士，身心俱疲下，突然袭来的箭雨，人已经懵了，在钝化的神经和疲敝的身心下，半晌才想起鸣金示警，大火也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刚刚缓过心神睡下的狈，又被吵嚷声惊醒，此时的大营面目全非。一夜奔波，连敌人的面都没遇见，伤亡虽然不大，只是营帐烧坏了而已，但跟被折腾一夜毫无士气的兵士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看着火灾善后而忙碌的兵士，狈不仅脸上苦，心里也苦，命人看查袭击点，也只看到了些破弓烂壶，没有半只人影，只能下令全军开拔，后撤三十里，并留下千余人作为后盾，防止后撤被偷袭。
另一边王浩玉带着赵行袭营之后，快马加鞭的回到了泽天城中，赵正心也为他们备好了饭食，酒肉齐备，甚是丰盛。赵行将战报汇报给赵正心之后，赵正心也十分开心，能给敌人添堵，难道不应浮一大白。随行百余人也受到褒奖。饭食结束，就有嗅探来报，鬼邦军队拔营后撤三十里。听至此，赵正心更是藏不住心悦之色，大喊要马上上报梁王，为各位邀功请赏。诸兵士也倍感赵正心恩德，在兵士眼中上报梁王，那就是一件极大的军功，不仅能早日回乡，还能带上一大笔奖赏衣锦还乡。但在王浩玉眼中，这事也就是封建社会君王至上思想残余，他可不懂这事代表什么。赵正心转头看向王浩玉问道：“要不要写封家书回去，现在你诈死，报丧的通知肯定早就传回了家中，写封家书，向家里报个平安。”
王浩玉想了想，古代人嘛，天地君亲师的思想十分稳固，如果不报平安那才是问题，但是写什么，写太简单了，这些人都知道写了啥，写之乎者也，他又不会。顿时王浩玉想到了什么，脸上不自主的露了坏笑，说：“好，我写点什么？”
看着王浩玉一脸坏笑，用小碳块在纸上写了句：i no die，也没管语法什么对不对，用仅存的一点英文记忆写下来这句。赵正心和两位裨将看着王浩玉画的画三脸懵，看不懂这是什么标识记号，也不懂是啥意思。
在王浩玉心里，即便李铁看不明白，顾长明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么直白的表叙方式，再加上之前与顾长明见面时他的谈吐，一听就知道是文化人，文化人要是不懂这三单词啥意思，回去直接就卸掉他一条海绵体。
此时，在几十里外的鬼邦大营中，正发生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