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弹给你听
徐家树的提问吸引了舒窈的注意力，两个人将视线落在了林牧州的身上。也是，从头到尾，林牧州好像一直都很淡定。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副模样，不知道才怪了！
两个人的视线十分炽热，林牧州也不像是感觉不到的人，但他只是闲散地仰着头，靠在了椅背上，唇角微微扬起，但就是不正面回答，只是吐露了两个字：
“知道 。”
知道？
就这个答案？
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肯定林牧州有事瞒着他们。
随着场下“哇”声响起，两人才将视线又转向了舞台。
刚才一片漆黑的舞台，此时只有一束柔光洒在了白衣少女身上。
此时，观众才知道，方才地掌声给得太早了，表演尚未结束。
看着舞台上的倩影，林牧州的脑海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江柔在小区门口对他说的话。
她有些神秘地说：“明天给你们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了就不灵了，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好。”
林牧州十分配合，有些时候他觉着，江柔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但这并不是贬义词，他有些时候，还真想让江柔身上的灵气一直保留，做一个活泼明媚的少女。
既然说是惊喜，林牧州之后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就连今天来到教室，也没有告诉徐家树和舒窈两人。
惊喜，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刚才在她离场之时，林牧州心里便有了些猜测，但等到看到人了之后，才解答了两人方才的疑惑：
“她说，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这样，总部算是泄密了。
果真友情是双向奔赴，早上徐家树带着两人给了江柔一个，晚上江柔便还他们一个。
一知半解的林牧州夹杂在中间，着实有些艰难。
江柔趁着方才中间变换队形的时候，便悄悄溜了下去，一些有些人自然是发现了。
这个环节设立得的确有些突然，聂老师也是上个周的时候通知她的。
江柔一直秉持着“人有多大能力，干多大的活”这样的心态，一开始也担心一个月完成不了老师安排的任务，毕竟几千个人的礼堂呢。后来聂老师告诉了自己曲目后，她也就欣然接受了，毕竟是以前便学会了的舞蹈，并不算难。
这个独舞的环节，是聂老师在上一届艺术节便想实施的，但是那会儿她当班主任的班，舞蹈生都出去集训了，而当时高一高二又不是她上专业课，这个计划自然也就搁置了。
之前见过江柔军训时跳舞的模样，后面在上课时经过反复的对比，她还是比较看好江柔的，于是便把最后个人展示的部分给了她。
军训之时，在月光之下，《兰亭序》的片段已然深入人心，如今在恰到好处的灯光之下，一身白裳，手执长扇，让人更加难以忘怀。
对于这个节目安排，聂老师是有私心的，一开始的柘枝舞并不能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很难让所有的观众都能体会到其中的美妙之处。
她希望能够借这个机会，让一部分同学能够喜欢舞蹈、爱上舞蹈，她想了许久，也看了许多视频，总觉得不如军训之时那支舞蹈来得惊艳。所以她让江柔再次表演这支《兰亭序》，也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舞蹈的魅力。
对于真正热爱舞蹈的人来说，舞蹈从不是捷径。
“可以啊，林牧州，还帮着江柔偷偷瞒着我们，不仗义了啊，兄弟！”
徐家树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人，只听林牧州轻笑道：
“我不也帮你瞒着她吗？”
听到这儿，徐家树心里平衡些了，又继续拿着手中的灯牌晃了晃。
舒窈之前并没有参与军训，所以这次还是第一次看见江柔跳舞。
她以前的时候也曾听同学提起过，说江柔跳舞很厉害，今日难得一见，果然名副其实。目光中的赞叹之色难以掩饰。
本是无意间一瞥，便似乎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儿。
林牧州就那样坐在台下，他柔和的目光之中，遥遥凝望着台上的少女，在他的前方用三脚架固定好了一台单反。不知为何，舒窈在看到林牧州望着江柔的那一瞬，便觉着他的目光里，似乎有些超乎友情的情愫。
全部流程结束，已经是九点半了。热闹归热闹，但是在那之后，还是要面对写不完的习题。
校长在最后上台，拿着话筒说了句：
“接下来的时间，就由各班老师安排。”
一下子，全场沸腾。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班主任同意，他们今儿个就能提前放学回家。虽说放在平日里，三四十分钟一晃而过，但是如果是在学校，提前个半个小时放学，也是让人兴奋的。
坐在旁边的一些班已经宣布直接放学了，万老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似乎还可以上四十分钟左右的自习。
想要说的话，在即将说出口的那一刹那，万老师又将他咽了下去。看
着一个二个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学生，万老师到底还是仁慈了一回：
“算了，放学了吧。”
因着大部分班级都要提前离开的缘故，几千个人的礼堂，很快就没什么人了。
江柔换好衣服走到方才的座位上时，那个划分好的位置已经没有班上的人了。
“江柔，这儿。”
熟悉的声音响起，江柔抬起头，便见到了台上的林牧州。
此时，他正坐在钢琴面前，似是一直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少年的眼里，宛若有一汪春水那般，低眉一笑，便让江柔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她们呢？”
不知不觉，江柔已经站在来他的身边。
“徐家树和舒窈先走了，坐吧。”
是要弹琴给我听吗？
看着少年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江柔有些不明。
林牧州点了点头：
“那天你不是说喜欢听吗？”
他的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想弹给你听。”
江柔沉浸在少年方才所说的话当中，她未曾想过，自己那日随口一句，竟然让林牧州放在了心上。
一串串音符在林牧州十指间跳跃。时而激流勇进，像是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心事想要破土而出那般。时而温柔舒缓，似是恋人在耳畔轻轻诉说着思念。其中有江柔喜欢的流行音乐，也有一些她不知道名称的曲子。那是她第一次听林牧州弹钢琴，的确是大饱耳福了。
那天晚上，江柔久久难以入睡，在她的耳畔，总是回响着那一句：
“想弹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