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班的通知
“咳咳咳。”
班主任踩在了下课铃最后一声进了教室，同学们看着曾经离得那么远的教室门不敢说话。依着这阵势，估计是要讲些什么事情了。
烦躁，十分烦躁。
可是对此，大家也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下课铃和老班踏入教室，简直是妥妥的讲事情标配。
即便是冲到了第一排的同学，也只得悻悻地回到了座位上，书包放在怀里，准备着二次冲刺。又在万老师的注视下，将书包放在了侧面的挂钩上，一时之间手脚不知道怎么放，又回到了小学生时代的坐姿姿势，两手在前边儿，身体板板正正。
底下不乏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大多是用着气音交流，时有时无，当然，大多也没有想过有回应，就是自个儿单纯发发牢骚。
“啊，老班干嘛啊，我想回去洗头发来着。”
“有什么事情要说吧，但我好饿啊，下午洗头就没来得及吃饭。”
“求求了，快说吧！”
下面的同学们忍不住嘀咕道，大家虽在心中有些郁闷，但谁也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对走读生而言，拖堂意味着要迟点回去，对于很多住校生来说，拖堂无疑是晴天霹雳，因为他们可能是规划好晚上下午洗头洗澡，晚上下了去吃点儿东西，亦或是下午吃了晚饭，晚上洗头洗澡，或许在上午甚至是前一天晚上，在他们放空之际，便有了自己的安排。突如其来的拖堂，无疑是打乱了他们制定好的计划。
虽说是一心向学，但高强度学习了一天，也就盼个下课能够早点儿回寝室，洗个热水澡，聊聊八卦，兴许还能偷着听会儿歌，再不济也能够早些睡觉，养足精神。可这阵势，美好的愿望估计是要泡汤了。
老班说事，二十分钟左右，估计只有五分钟的正题，或者是一笔带过。其余的，不是班级纪律就是学风建设了，大家也都相处了这么久了，早已经摸透了。可偏偏那摸熟了的套路，每一次都会重复上演着。
“同学们啊。”万老师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看着下方嘀咕的人不说话，等下面的同学们安静了，才慢悠悠地说道，“下个月艺术节呢，每个班要出一个节目，咱们班的代表是江柔同学，如果有想要参与表演的同学，可以自愿到江柔同学那里报名，当然呢，虽然艺术节很重要，但是大家要将重心放在学习上，对不对？”
“对。”下面绵软无力地回答道。
见下面的同学有些没精气神，老班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对不对！”
“对！”
喊出来后，沉默声震耳欲聋，外面其他班路过的同学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做一刻停留，心里估摸着，又是挨骂了。
“哎。”
听着大家的声音，舒窈坐在江柔后面叹了口气。即便是舒窈心思简单，也能听出这班主任的醉翁之意，其他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就是希望自己打退堂鼓罢了。
万老师的话，你说委婉吧，但又能一下子听出他的意思来，你说直白吧，偏偏他又没说“哦，我不希望你们参加”这样的话。
高，实在是高，约莫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吧。江柔在心里默默想着。
下面的同学听了万老师说的话，并没有反对或是为可以放松而感到开心，更多的是一种，与自己无关的态度。
“不参加不参加，咱们混个观众就行，但咱们就是说，能不能让我们先撤了啊。”
“没有，过。”
正如江柔所料，同学们参与的积极性并不高，底下的声音此起彼伏，也不知班主任听到没有，兴许是听到了吧，看样子，他对这样的反应还挺满意的。再次端起茶杯时，也没能忍住笑意。但是即使是同学们求饶了，万老师也没能停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于是在他放下茶杯，还要继续说话之时，大家便放下了能够立刻离开的愿望，坐在座位上，听老班悠悠开口道：
“同学们呐”
“最近学习上。”
“最近学习上，有各科老师向我反映”
“最近纪律上。”
“最近纪律上，咱们班”
每当万老师要说什么时，大家已经能够自然而然地抢先一步了，就像是数学套公式一样，先说正事，然后学习、纪律、生活，但其真实性，就不得而知了。
“好，同学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万老师话音刚落，一个二个都猛地冲出了教室门。留万老师在原地，看着如此有活力的学生，万老师忍不住感叹道：
“年轻人啊，是不一样，有我当年一半的风采。”
班主任说的第一天晚上，江柔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希冀的，想着一两个应该有吧。事实上，还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了。别说是第一天晚上了，就连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人在江柔那里来报名，大家似乎都没怎么当回事。
江柔有问过班里的文娱委员是否想要参加，结果文娱委员也是班主任硬拉来担任的，人家对文娱活动压根儿就没什么兴趣。
看到大家的反应，江柔只好认命了。当初随口说出的玩笑话，通知来通知去，似乎还真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参加。
“那我们明天找个时间商量一下艺术节的事情吧。”
看着没有一个名字的登记本，江柔无奈地看着自己身边地朋友们。见状，舒窈在后面给江柔捏了捏肩，给她放松放松：
“行，辛苦啦，辛苦啦。”
徐家树连忙紧接着回答道：
“我也行！我也行！”
徐家树一脸急切的样子，像是生怕把他给落下了，江柔忍不住损他：
“徐家树，你紧张啥啊，又没人不让你去。”
罕见的，徐家树没有回怼江柔，即便是习惯性地想要说点儿什么，也还是将没出口的话忍了下去。在舒窈面前，他总想着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不想还嘴，只是眼神示意江柔道：
“你给我等着。”
跟徐家树做了这么久的好友，江柔也不是吓大的，仗着自个儿在舒窈旁边，毫不客气地朝徐家树瞪了回去。
于是，等林牧州回到教室，便看见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舒窈在一旁不知道该帮谁。
“回神啦！”
林牧舟敲了敲江柔额头，结束了这场无声地战役。那一下虽是不痛，但江柔却是演技十足，随即一只手揉了揉额头道：
“好痛啊，好痛啊！”
看到江柔夸张的样子，林牧州却是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
“别，痛不痛我自己能不知道？”
见自己没有骗过林牧州，江柔胡乱打量着四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牧州说着话，将手迅速放了下来。
林牧州也并非是没有看见，但也没有拆穿，只是坐在位置上问道：
“刚刚在说什么呢，反应那么强。”
听到这儿，江柔才想起来了几个人的正事儿，说道：
“哦，对了，我们想着明天不是放假嘛，一起商量一下艺术节的事情，因为之前不是说徐家树和舒窈两人伴奏，就想着快点定下来，这样我们也好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