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雨天
28下雨天
江柔成绩在班里不算差,但吸取那些知识点的时候着实有些费脑子,这也是她在形体房呆那么久的原因之一。
那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那让人心力交瘁的物理题,都是让江柔前往形体房好好练习的强大动力。
但更多的的,还是热爱。
吃完午饭之时,高三的学长学姐才从教室里边儿出来。
上辈子年少的时候,对老师的教诲不以为然。
但正如史铁生那句话“多年以后,站在街上的我忽然听到了破空声,我转身,子弹正中眉心”。
随着阅历的增多,曾经不以为然的谆谆教诲,让江柔懊悔不已。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懂事,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努力。
走上楼梯时,江柔正巧碰见了从形体房走出来的郑歆,不难看出她中间应是没有怎么歇过,汗水沾在头发上,因着才结束不久,还有些喘气。
“走咯,江柔。”
郑歆着实有些疲惫了,用手轻轻挥了挥,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拜拜。”
不知为何,看着郑歆的模样,原本学了一上午江柔觉着精神了些。
在更衣室换上形体服和舞蹈鞋,江柔熟练地上杆开始练起了基本功,与此同时在脑海里迅速过了遍之前讲过的动作。
于此,便是一下午。
林父林母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林牧州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两人站在楼上,看着正在摆放碗筷的儿子,两人都有些五味杂陈。两人常年不在家,孩子又是个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的,平日里自个儿呆在家中,难免会有些孤独。
虽说都是些家常菜,但看起来很是鲜美。
“不错啊,咱儿子长大了,做饭怎么这么好吃啊。”
林母从来都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绪,甚至有些时候会有些夸张。
平日里一向威严的林父品尝了一口,想要夸赞的话语在说出口之际,又收了回去:
“嗯,还行,还需再接再厉。”
看着丈夫佯装的正经,林母忍不住拆穿道:
“得了吧,心里指不定怎么夸呢。”
察觉到两道热烈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林牧州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他有些时候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还好吧,做得多了。”
两人这次回国,只是短暂地停留一两个月,便又要回到大洋彼岸,这些年夫妻俩做外贸生意如日中天,公司也暂时离不开两人。
对此,林牧州倒是习惯了。
林母东西带的不是很多,便让林父开车陪着自己去商场里边儿逛一圈,留下了林牧州在家里。
约莫是四点左右的时候,窗外乌云密布。
林牧州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得到车里边儿有伞的回复后安心了许些。
但转念一想到另外一个人,多少有些不放心。
打了两通电话无人接听后,他也知道江柔应是把手机关静音了,这个点儿估计在舞蹈室练习。
没多想,便从客厅找了把伞,换好鞋出了门。
江柔刚换好衣服的时候,外面的雨就下大了。
南方的雨就是这样,从开始到下大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教室里包含着她还剩下三个同学,听着两人计划撑一把伞回去,江柔也不太好开口了。
“江柔,我们先走咯。”
“好,再见。”
将形体放的灯关好,锁好门窗后,江柔便在一楼看着这雨,不知道是否会有停歇的意思,便是等雨小些了,冒雨回家,似乎也还能接受。
还好自个儿还带了件外套,可以稍加遮挡一番。
林牧州看到江柔时,便见她在楼下拿着自己的外套在那比划,似乎在想冒雨回家的可行性。
按着学校的规定,艺术楼周末五点就要锁楼了,若是自己再慢会儿,估计只能碰见淋得一身湿的江柔了。
看着有些薄的外衫,江柔有些认命的将衣服用手拿着,想着如果在锁楼前雨还没小,便就这样回去了。
谁料,一抬头,竟看见了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人。
少年站在自己前方,撑着一把雨伞,眼中含笑地看着自己。
在那一刻,江柔想,反复爱上林牧州,也许是这两世都逃不开的劫了吧。
“牧州!”
江柔叫了声少年的名字,在他走到屋檐下之时,钻进了伞里。
看着江柔的模样,林牧州倒是松了口气。这雨来得突然,还好有想到江柔可能会没带伞,不然这雨淋了回去,高低也会感冒。
“你怎么来了呀,不是说叔叔阿姨他们今天回来吗?”
林牧州不着痕迹地将伞往江柔一边移了移,说话声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泛起任何波澜那般:
“嗯,他们出门了,我想着有本书放在学校里,过来拿,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带伞。”
“啊,这样啊。”
只是顺便啊。
江柔在心里暗自懊恼,也是,要是真是为了自己来,怎么会还背个书包,自作多情了。
偏生林牧州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问道:
“不然呢?”
江柔懒得回答了,但凡再说下去,自个儿的小心思估计就要暴露了。
将江柔送到单元楼下,林牧州也算是放心了。
看着江柔上楼的背影,不禁叮嘱道:
“回去喝点儿姜汤。”
林牧州到那里时,看得出江柔应该也是在那里等了会儿了。
虽说江柔不怎么喝得来那玩意儿,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
“知道啦。”
回到家时,刚打开门,林牧州便看见了沙发上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林母。
旁边的林父正在看着方才从外边儿买回来的报纸。
见林牧州回来后,打了个招呼:
“回来啦。”
两人都有些奇怪,林父在林牧州换鞋时,朝着林母使了个眼色,独自上了楼。
“儿子,快过来。”
看着林母一脸探究的表情,林牧州不用多猜便能明白林母想问什么。
等到林牧州坐在了自己跟前,林母小声地问道:
“牧州呀,刚刚去哪里了呀?外面还下着雨呢?”
“去了学校,拿了本书。”
林母像是选择性听取回应那般,只道:
“学校呀,学校好呀,跟妈妈说说,是不是有同学没有带伞,牧州你特意去了趟学校呀。”
林母一向是个细心的人,回来时发现林牧州没在家,客厅鞋柜上的伞也没了,再联想到林牧州早上时的反应,心中多少有了猜测。
“不是,去拿了本书。”
意识到母亲没有听进去,林牧州再次解释道。
他心中的确是有了些不明的情愫,但也明了在高中阶段,不是应该去探寻的最佳时机。
到底知子莫若母,对于儿子的秉性,做母亲的自然是了解的,不着痕迹地垫了垫林牧州身后的书包。
没什么重量。
应证了心里的猜测,林母笑了笑:
“这样啊。”
看着母亲有些奇怪的表情,林牧州不知道说什么了,便起身道:
“妈,我上去复习了。”
“去吧去吧。”
她也要上去和林父分享自己知道的最新消息了。
先前林父还在那里跟自己争辩,说不太可能,看吧,打脸了吧。
了解儿子的还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