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见
许是离冬天越来越近了，江柔起床的时候，窗外还是一片漆黑。还是和平日里一样，先是放空了几秒，又强迫自己离开温暖的被窝。
匆匆洗漱完，江柔发现家中已经没有人了。
桌上还有准备好的早餐，但林姣已经出门了。母亲做了班主任后，每天早上都要提前到校，守着学生早读。慢慢的，江柔也就习惯了早上看不见母亲的状态。
早餐是一个煎蛋加三个蒸饺，额外还配了水果。
上了中学，江柔也开始长个子了，便告诉了母亲自己不太爱喝牛奶，林姣倒也没强制女儿喝了。
吃过早餐，江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离和林牧州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江柔也不着急，拿起昨晚放在桌子上的古诗词小册子开始背起来。
从《出师表》到《《送东阳马生序》。
到底心智成熟些了是不同，若是放在之前，她对这些记忆类的知识定是不屑一顾的，抱着能得几分就是几分的大无畏态度。
一想到这儿，江柔就想抽醒上辈子的自己。
真是不懂事啊。
不过她记得，成年后的自己偶尔读到一些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句子时，竟然也会细品其中之意了。
到底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也产生了共情。
如今记忆起来，也没有了曾经那般抗拒。
连着背了几篇后，定好的时间响起。
江柔估摸着林牧州也应该来了，连忙将小册子放进了书包，对着鞋柜旁的镜子快速整理了整理身上穿着的校服。
透过两层楼交界处，江柔看着那微微亮的天空。
与昨日似乎并无不同，自己的日子也在一天又一天地重复着。
重生不是穿书，她不知道故事的梗概。
但当一个节点自己的选择不同了，后面的经历定是与之前不同的。
她不知道未来如何。
江柔很难再用上一世去评定之后的生活。
但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了微小的改变。
量变引起质变。
既然来都来了，所有的事，尽力便好。
毕竟自己的读书生涯呐，还长着呢。
两人上学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许是想到昨天江柔说的事，林牧州在进教室之前还对着江柔叮咛道：
“别想那么多，好好考试。”
“知道啦。”
班里的同学已经到了许多，开始放声背诵过会儿要考的科目。
八点四十打铃放音乐，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前往考场。
八点五十，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这个时候不可以答题啊。”
似乎每次考试监考员都会强调那么几遍。
考试铃响，开始作答。
考试结束。
储备了两年多的知识，在这三天得到了检验。
这三天似乎过得很快，大家结束了一门考试，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起下一门科目的复习。
托老师和两位好友的福，江柔之前不太有信心的物理，这次也有了些底气。
考完试回到教室，班里的紧张氛围似乎得到了缓解。
虽说中学时代还未结束，但所有人似乎都少了许多压力。
这次的分班考试可以决定他们高中能不能进最好的班，但并非是结束，若是在接下来的中考里准备充足，倒也能够进入一个较好的班级里。
张洪作为监考老师，回到教室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大家见班主任来了，又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到底都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她也知道现在这些学生哪里还有心思静下心来学习的，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看着离下午放学时间没多少了，便宣布提前放学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
“晚上大家可以带点零食来，班长组织大家一起看个电影吧。”
张洪的话刚刚说完，同学们便开始在底下高呼。
张洪很少有这般好说话的时候，以往其他班晚自习看电影，他们班似乎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如今张洪松口了，大家难免有些激动，已经有些同学开始围着多媒体选起了晚上要放的影片。看着班里这群孩子的反应，张洪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既而离开了教室。
“打球去？”
“行。”
虽说两人只要不交白卷都应该是稳的，但这段时间里，林牧州和徐家树还是减少了许多娱乐时间。
这不，刚考完试，便想着放松放松。
见林牧州答应了，徐家树便开始去找起了他们的球搭子。
果真是试考完了，压力小了许多，大家一拍即合。
“去吗？”
林牧州转过头来看着江柔，等着她回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江柔点了点头，也跟着去看看。
下午的操场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这会儿有些高中生还在上体育课。
到底是学生时代的风靡人物。
不一会儿，林牧州他们刚打没过多久，周围便涌现了一群人。
球场上奔驰的少年们似乎都沉浸在篮球的世界里，并没有太过注意周围的变化。
棱角分明的侧脸、干净的动作、远远投中的三分球。
似乎都在敲击着江柔的内心。
每投进一个球，周围便欢呼不已。
少年在球场上耀眼夺目却又不自知。
江柔看着林牧州有些愣神。
到底是自己重来一次也放不下的人。
周围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问他俩是哪个班的，在得知还是初三的学生的时候，难免有些吃惊。
“这么高了？”
是啊，这么高了。
江柔每次放完大假，就感觉两人都在噌噌噌地往上长。
从最开始，自己还觉着三个人相差也不是很大嘛，到刚刚听到站在一旁的女生说的话，也发现似乎自己的确比两人长得慢些了。
环顾四周，江柔发现似乎各个年级的人都有，有一些妹妹看起来很是稚嫩。
回神之际，眼神触碰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昨天碰到的人。
那个女生仍旧是扎着高马尾，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似乎是被一旁的同学拉到操场来的，对球场上的赛事并不是很感兴趣。
倒是旁边的人一直在关注着球场上的进展。
许是江柔的眼神有些炽热，那人也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又是那样惊慌失措的眼神。
江柔确定，那个女生应该是认出自己了。
紧接着，女生有些不自然地挣脱开了同伴挽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说了什么，转身离开了篮球场。
想到昨天晚上林牧州说的话，江柔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禁挑了挑眉。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女生还会不会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