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医院
11医院
江柔并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
虽说今儿个生病了，但到底是客人，不能懈怠了。
林牧州看着在站着调试着的少女。
与平日里不同，她动作软绵绵的。
《暮光之城》
以前无聊时，江柔拉着两人看了好几次。
翻来覆去，一部一部地看，似乎百看不腻那般。
在那之后，江柔还沉溺过几部类似题材的影片，但按照她的话来说，《暮光之城》就是她心里这类题材的天花板。
徐家树和林牧州两人虽不理解为什么江柔能够翻来覆去地看那么多次，但也还是跟着看，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林牧州也的确没什么心思了。
他很少见到这个样子的江柔，记忆中的她似乎就没怎么生过病，更是从六年级开始锻炼后就少有这般。
如今看到了江柔不一样的一面，反倒有些不习惯。
等江柔回到房间后，林牧州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
想了想，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决定做点什么。
走到厨房，关上了门，以隔绝声音。
平日里林阿姨大多在食堂吃饭，江柔也基本上都是在学校。
林牧州想到江柔的模样，最终还是决定熬点粥。
感冒中的人似乎不太适合沾荤腥一类的食物。
淘米、倒进锅里、加水。
一系列动作都是小声又小声地完成的。
唯恐惊扰了在楼上休息的人。
末了还是在粥里加了点姜丝。
江柔不爱吃姜，这个他是知道的，他也对老姜十分抗拒。
但都说感冒的人要多喝姜汤，粥里加点姜丝应该也有点用吧。
另外还熬了碗姜汤，整个过程都是皱着眉头完成的。
但愿江柔过会儿能够喝下去。
林牧州在心里想着。
弄好后，又将厨具洗干净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此时，客厅里的电影已经过半了，林牧州想也没想，便拿着遥控器摁灭了屏幕。
有些无聊地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
楼上传来了手机自带的铃声。
那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一直没有摁掉，江柔也一直没有起来。
怎么回事？
林牧州心里有些疑惑。
几分钟过去，还是决定上楼去看看。
上了第二楼，往里面那间房间走去，那道铃声的声音也逐渐增大。
房门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林牧州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没有回音。
“江柔？”
“江柔！”
门没有锁，林牧州一拧把手，卧室门便打开了。
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只有手机闹铃响起有了一抹灯光。
而江柔正躺在床上，接着走廊的灯光，依稀能够看出一个轮廓来。
林牧州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摸黑按下了墙壁上开灯的按钮。
床上的人面色泛红，眉头紧皱。
林牧州走到她身边轻声呼唤了两声，却不见眼睛睁开。他有些急了，这么多年了，林牧州都没见过这样的江柔。
已经是冬天了，他的手极为冰凉，在手搭在江柔额头上的那一瞬。
林牧州明白，发烧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外界的触碰，紧闭的双眼逐渐睁开来。
在那一瞬间，两人目光相撞。
那双眼睛不复往日的柔和，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住了。
原本林牧州已经有了不太好的打算，在意识到床上的人醒来之时，不免有些惊醒。
“你发烧了，穿件外套，我陪你去医院。”
不顾江柔反应，林牧州迅速离开了房间。在江柔眼中，倒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好像都在长大。从最开始的打闹，到了现在也开始知道避讳了。
江柔的确是病了，穿着外套出来时，头疼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连带着看东西都有些眩晕感。
林牧州见状赶忙扶起了她，希望对方能够借力行走。
两人上了出租车之时，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司机看了两人一眼，像是以为两人是早恋，发出了“啧”的一声，摇了摇头，暗叹现在的学生呐。
林牧州没管那么多，给出租车司机报了地址。他坐在一旁，也不再顾及什么了，将自己冰冷的手搭在林牧州的额头上，企图能够起到物理降温的作用，但显然是杯水车薪了。
感受到额头处的冰冷，江柔的眼睫毛动了动，随即将额头上的小手抓了下来，将林牧州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羽绒服的衣服口袋里。
一系列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林牧州也知道现在江柔思绪可能不太清晰，抿了抿嘴不再多言。
医生给江柔测量完体温后，林牧州凑过头去看了一眼，温度计的黑线已经过了三十九度。
看着眼前的温度计，林牧州不禁有些担心，听完医生的叮嘱后，急忙将江柔扶到病房去。
林牧州低头看着有些慌乱的青梅，将重心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已经过了看护的时间，医院里一片沉寂。
长这么大自个儿还没凌晨在医院里待过。
不对，应是待过的。
在父亲去世的时候，不过那会儿自个儿只有几岁，幼时的记忆也逐渐模糊了。
“快点睡觉。”
不知为何，这一辈子她明显和林牧州之间没有那么疏离了，似乎很多隔阂都消失了般。
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从窗外照了进来。
三瓶药水已经输完，护士已经取走了吊瓶。
病床里只有两个床位，中间隔着一片帘子。另外一个病人似乎还没有醒来，偶尔发出呼噜声。
江柔眼睛紧闭着，许是昨天熬久了，黑眼圈有些明显。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梦，少女的头动了动，本就披散着的头发垂了下来，姣好的面容被几缕头发遮挡了一部分。
林牧州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散落的头发刮到了耳朵后面，他克制着自己的动静，生怕惊扰了熟睡的少女，眼底的不自觉流露出了几丝柔情。
却在收手之际不小心触碰到了少女的耳朵。
江柔睡眼惺忪，抬起头来便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中，两人对视着，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江柔心头一滞，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林牧州也没想到江柔会突然醒来，只得将手在江柔面前晃了晃：
“再休息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