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马上就要打终焉了
“生命就是如此沉重的东西,无论如何全力以赴都不过于此,因为我们生而为人,生而为众生。”
“生命到底是什么?”
“是最初的百年,千年,还是万年。”
“人保不住初始,会在时间长河里进行蜕变,变成,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才疏学浅会变成知识渊博,恪守成规也会一再的打破规则,我们拒绝不了改变,也逐渐接受着改变。”
“在生命与时间的双重影响下,能保住的,貌似只有名字。”
“活在当下,思考未来,追忆以往。”
“浑浑噩噩,创造伟业,无论是哪种人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
“那便是……”
眼前顿时一白,夏弥睁开眼睛,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双眸愣愣的注视着,随即低声呢喃。
“活在当下,向往未来,思念以前。”
“人有缺点,时间逐渐完善,但也把自己完善掉了,我也会变成和现在的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吗?”
偏头看着白发女孩,他深呼了一口气。
“不,不可否认,生命推演之下,的确会改变很多东西,但至少,现在的这段时间里,我还维持着那种习惯。”
“琪亚娜……”
稍微伸出手,试探性的摸到了她的头顶,脑海里的思绪乱成一团,意识到不妥的时候对方已经醒了。
“你,你醒了?”
这话应该自己来说,不过夏弥沉默了,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开始思考自己到底为何会这么做。
“是立场、内心,亦或者是单纯的本能。”
“不该这样,已经有人把自己托付给了我,可是现在却还想着去庇护别人。”
“这样,真的好吗?”
谴责貌似无法直击他的内心,高尚的道德不属于他,遵循本能,遵循灵魂的控制,他只知道现在很是愉悦。
他迷恋,追寻,喜欢这种感觉,也向往这种生活。
“醒了呢。”
回应到底为什么变得轻柔,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气息不足,还是面对同学的礼貌?
不,都不是,那是一种源自于身体本能的选择,他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可以让他高兴起来,让他愉悦起来。
他深刻明白也清楚,人与人的交往绝不会重新变成一张白纸。
所谓两清,只会是一厢情愿,只会是一纸空谈,没有真正的恩断义绝,没有真的回归于无。
交往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加深,一点点的逐渐放大,直到捅破那层窗户纸,距离越来越近。
或者,向反方向前进,但始终都无法逃开边际,无法完全离开对方的世界。
是的,离不开她,为了满足自己的愉悦,也为了灵魂上的追求,他需要这么做,需要放低自己的声音,哪怕他并无大碍。
哦,也许,他还身受重伤,也许他还是无法完全康复,是的,他需要救治,但不是什么高超医术的大夫,而是眼前的女孩。
一种想法出现在脑海,不知不觉间带动了他的一举一动,影响着他的行为,他逐渐开始了交心,把关系一点点拉近。
这不是爱恋,这是肮脏的算计。
“没,没事吧?”
“没事。”
勉强的坚持?还是让她更加愧疚的手段?
想必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明明知道如此也不能让她放下心来,为何还会选择这种说辞呢?
是别有所求,是别出心裁,是特殊的肮脏且卑鄙的手段。
是高洁的白莲花不曾触及的,是她不会察觉也从未想过的,是从第一次的病房开始的算计。
谁知道呢?明明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对方脑海里却已经想好了捕获自己的计划,是深谋远虑?
不,只是巧合而已,算计里,除非必要,智者会选择自己出现在关键一步与否,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亦或者从一开始就选择待在棋盘上指点江山。
饶伸手接过一滴雨水,呢喃着。
“希望这些,可以冲刷掉痕迹,我害怕秋后算账,不过也希望,你能够忽略掉那些可有可无的细节。”
“那个女生真漂亮诶,我们去要个微信吧。”
“你是他的女朋友吗?真的对不起,我会负全责的。”
“你就是伤者家属吗?”
“不,这位是他的女朋友。”
“多么漂亮的一个人啊,怎么是个男人呢?”
“但愿我的所作所为不会被你问罪。”
摇了摇头,他消失在雨夜里。
病房内。
“好像,你又欠我点东西了。”
“为什么要冲上来?”
夏弥偏过头,勉强笑道。
“想要我重复一遍告白的话吗?”
“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才不会……”
声音逐渐变小,语气也有些不足,夏弥就那样看着她。
“没什么大碍了,你应该知道的,从十二楼摔下来,可比车撞一下痛的多。”
“万幸,这次我没有忘记你,也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
“你好像,又欠我些东西了。”
“怎么样?有觉悟还我吗?”
琪亚娜深呼一口气,身体逐渐坐直,两人聊了很久。
“芽衣吗?看法很中肯。”
“布洛妮娅啊,貌似对我也有意思来着。”
“舞台剧接吻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单纯的冲动?我可不怎么相信呢。”
“劝你还是如实告诉我的好。”
“怎么?是不是被我不懈的努力打动了?”
夜色渐黑,夏弥询问着琪亚娜。
“有和家里的人说吗?”
琪亚娜挠挠头。
“说是舞台剧要聚餐,所以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那,你饿吗?”
“那肯定不……”
“咕噜噜噜。”
可惜肚子没有撒谎的本事,它发起了抗议。
“我现在貌似没办法给你做饭了。”
琪亚娜哈哈笑着。
“没事的,待会去买点东西吃就好了。”
夏弥看看窗边,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没事,也就是一顿不吃而已。”
夏弥半坐起身,琪亚娜神色发生了些变化。
稍微适应了一下,他笑道。
“像是以前一样,活过来了。”
“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外星人变的啊。”
夏弥挠挠头。
“可能,我以前真的是外星人吧。”
看着琪亚娜,夏弥眉头皱起,随即舒展。
“你能过来点吗?”
“别乱来啊。”
琪亚娜一脸抗拒。
“我能强迫你吗?”
想起了夏弥的身体素质,琪亚娜摇了摇头。
“可我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夏弥内心唏嘘。
“为啥这么难骗呢?”
夏弥被识破,眉头皱了起来,有些颓然。
“噗呲。”
笑声回荡在病房里。
“开玩笑的。”
对视了许久,动作暂停了一段时间。
“你能再说一遍吗?”
夏弥挠头。
“过来点。”
“琪亚娜……”
“我在。”
声音消失了一段时间,病房内迎来了安宁,不过,也就几分钟。
“夜深了,这里好像没有别人。”
“不要,不行的。”
“回家,像是那天一样。”
夏弥挠了挠头。
“这不成啊,这还能和那天一样吗?指定是不行啊,不行,得继续骗。”
“明天去野营吧。”
“诶?”
“就像是那天一样。”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