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是他
安欣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似乎发现其中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您说说，黄莺这位同学怎么样啊”
杨学文愣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对黄莺不太熟悉，您也知道，这学校里面的学生多了，就不好管了，何况我就是挂一个闲职，对学校里面的学生并不多过问的，不过我听学生说，黄莺这个同学好像有些爱慕虚荣。”
杨学文说到这里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安欣的脸色，见其没有任何变化随即继续开口说道
“我听别人说，黄莺在私底下会经常送别人一些东西来拉拢学生之间的关系，还听说黄莺经常和校外的一些混混在一起·····”
安欣看着杨学文额头上面留下的汗水，递过去一张纸巾，故意打断杨学文的话，说道
“今天好像不是很热啊，怎么留了这么多汗啊。”
杨学文接过纸巾勉强一笑说道
“体虚”
安欣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理解，我经常在办公室里面坐久了，身体也慢慢的有些虚了。”
“奥，对了，黄莺的成绩怎么样啊。”
安欣一前一后根本就是牛唇不对马嘴，一松一驰之下，张学文还在思考着前面一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安欣直接问道下一个问题，张学文来不及思考直接说道
“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好几次都····”
话说到一半，张学文猛然醒悟停了下来，尴尬一笑继续说道
“我听别人说的，听别人说的”
安欣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你继续说好几次怎么了？”
张学文摇头否认，一脸疑惑的说道
“我说好几次了吗，好像没有吧，有可能是说错了吧。”
安欣笑意渐浓，开口说道
“好的，没什么要问的了，你若是想起什么还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哎，好的。”
看着杨学文离去的背影，安欣在记录本上，杨学文的名字后面划上了一个问号。
之后安欣又再次询问了其他几名老师，对黄莺的认知无一不是‘老实，木讷’，几乎所有口供都没有提及到黄莺虚荣，结交不三不四的小混混。
“师傅”
安欣刚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便看见马东海走了过来，安欣看着眼前的马东海不由的想起自己曾经的徒弟——陆寒，同样的年轻气盛，同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同样的‘不知所谓’，同样的不畏强权，刚直不歪。
说起来安欣和马东海早些年就已经认识了，就在2006年在医院那次，当时安欣是陪着副局长郭文建去的医院，当时还有高启强，当时的马东海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转眼时间，曾经的那个小孩子已经成长为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安欣本来已经打消了收徒弟的想法，但是当马东海从下面升到刑侦队的时候，看见安欣的第一眼便是
“师傅，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曾经在医院里面的那名小孩。”
也正是这句话安欣本已经消亡的收徒弟的想法，确是再一次升起。
安欣看着走过来的马东海说道
“有什么发现。”
马东海看了一眼安欣说道
“师傅，我询问了一下周围的同学，以及死者家属，和黄莺熟悉的同学说黄莺这个人，平常在学校里面的人缘还是可以的，从来都不与同学争吵，不过我听说黄莺死前一个月曾经哭着从教务处主任张学文的办公室里面哭着出来过。”
安欣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案件已经逐渐清晰了起来，随即安欣开口问道
“还有呢，黄莺父母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马东海看了一下笔录说道
“黄莺的父亲黄胜伟是一名记者，母亲李娟是做小吃摊的，二人都表示黄莺在家里很开朗，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每次黄莺在完成作业之后还会帮着母亲做些家务，有时候也会帮着母亲外出摆摊。”
安欣点点头，开口说道
“着重调查一下这个马东海，还有黄莺的社交关系。”
马东海即将离去时，猛然想到什么开口说道
“对了师傅，有一名和黄莺要好的同学说，黄莺曾经向他打听过裸贷的事情，您看这件事情？”
安欣神情一愣，随着强盛集团的倒台，京海市明面上的高利贷公司早已经消亡不见，但是在暗地里面确是新兴起了一批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的高利贷公司，相比于以往的借贷方式，这些借贷公司的操作方式往往都是以一部手机，或者一台电脑完成操作的。
其中最普遍的则是‘裸贷’，‘校园贷’以及打着为他人美丽代言幌子的‘美丽贷’。
安欣曾经带队查抄过几家拥有美丽贷的公司，但是抓起来的往往都是表面上的领导者，其真实的幕后操控者却是一个都没有摸到。
安欣怎么也不相信黄莺这个高中生，会进行过裸贷，整个人一愣之间对着马东海说道
“查，查一下黄莺近期是否进行过借贷，再查一下张学文的社交关系，看一下张学文是否欠款或者借贷。”
夜晚安欣坐在刑讯室外面，从单向玻璃面前看着刑讯室里面被讯问的张学文，慢慢的沉思着。
经过一下午的查询表明，黄莺确实曾经向不法机构进行过借贷，但是黄莺近期没有办理过银行卡，也没有收到过大额现金。
相反，张学文这个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赌，曾经在网上一个博彩平台欠下过大额欠款，还签订过一份价款协议，并且近期收到过大额现金。
安欣再联系到黄莺在跳楼之前曾经哭着从张学文的办公室里面出来过，安欣有理由怀疑张学文有利用黄莺进行裸贷的动机。
于是当下便直接一纸传唤令，直接将张学文逮捕了回来，此时审讯张学文的则是马东海，马东海看着面前的张学文开口说道
“张学文，知道你犯什么罪了吗？”
张学文两眼呆滞，呆呆的看着手上的手铐，开口说道
“不知道，我没有，没有犯罪，你们抓错人了。”
马东海一拍桌子，将手上的资料拿起来让张学文看了一下说道
“你还想狡辩，经过对你的盘查，你曾经在网上进行过赌博，并且借过高利贷，说，是不是你为了还款从而胁迫黄莺进行裸贷，为你还贷。”
张学文听见马东海说黄莺，神情明显一愣，随即好像明白过来什么，整个人的神态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
“警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黄莺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在网上进行过赌博，并且借过高利贷，但是借款我早已经还清了啊。”
初出茅庐的马东海没有注意到张学文神情的变化，但是安欣这个老手确是注意到了张学文前后的变化，心里嘀咕道
“难道黄莺的事情，真的和张学文没有关系，但是张学文在被抓进来之后明显是紧张的，若是黄莺的死和张学文没有关系，那么张学文是在隐藏什么，又在恐惧什么呢？”
刑讯室里面的马东海见张学文不承认，于是继续说道
“有人反应，黄莺曾经在你办公室里面哭着跑出来过，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张学文整个人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原本低下的脑袋此时直挺挺看着陆寒说道
“那是黄莺上学迟到，被我教训了一下，谁曾想这孩子这么脆弱啊，我就随便说了几句，他就哭了，在说了难道从我办公室里面哭着出来，我就有罪了啊，那黄莺曾经还从别的老师办公室里面哭着出来过呢，你们为什么不去查他们啊。”
一时间审讯进入了冷场阶段，张学文的话很有道理，而警方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张学文曾经威胁过黄莺，也没有证据证明张学文就是害死黄莺的真凶。
马东海看了一眼资料开口说道
“那下午询问时你为什么否认和黄莺的关系？”
张学文无所谓的耸耸肩开口说道
“那人都死了，我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于是便说对黄莺不熟悉，而且我对黄莺确实是不熟悉啊，我们之间的也就那一次训话而已。”
马东海不信邪的继续问道
“那你为什么说黄莺品行端端，经常在外面结交不三不四的混混混？”
对此张学文确是坚定的说道
“警官这件事情我没有说谎，我真的看见黄莺在放学之后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啊。”
在外面的安欣以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出张学文在黄莺这件事情上没有说谎，但是张学文肯定在隐瞒着什么事情，原本已经明了的案件，此时确是再一次陷入了迷雾之中。
安欣在话筒里面对着马东海说道
“好了，先到这里吧，先将人带下去吧。”
马东海从审讯室里面出来，看着自己的师傅安欣，不解的问道
“师傅，为什么不继续审了啊。”
安欣摇摇头沉闷的开口说道
“他不是凶手，黄莺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肯定隐藏着其他什么事情。”
马东海不解的问道
“其他事情？师傅指的是？”
安欣调出监控画面，里面记载着张学文从进来到被带出去的所有画面，安欣指着监控画面里面的张学文开口说道
“你看，这是张学文刚被带进来时候的神情，此时他的神情是紧张，不安。”
说完等马东海仔细观察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你在看当你问道黄莺的事情之后，张学文的神情是放松，解脱一样。”
马东海在安欣的教导下，也发现了前后的不同，正要开口询问，安欣的电话响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
安欣挂断电话开口说道
“准备一下，在河边发现一具尸体，准备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