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绝对不可能
“补办身份证的话，正常是要去户籍所在地的。”
这是规定，身份证办理过程麻烦，跨省跨地补办就更别说了。
“能不能想想办法，我要回老家补办身份证，我估计就得被逼着嫁人了。”
这年头补办身份证麻烦，可要她回原主的户籍地那也是不可能的。
穷山恶水之地，原主的父母，除了对小儿子掏心掏肺之外，对女儿根本不当回事儿。
“徐队长，我是被第三车厢的那个人贩子下药迷晕卖到江城的，身份证也因此被弄丢。”
“你们审完人贩子后，我可以帮忙指认她，只要她承认拐卖我，至少能证明我没说谎对吧！？”许之夏语气恳求。
她其实考虑过办个假身份证的，这个时期假身份证不好辨认。
但假证终归是假证，假的真不了。
许之夏需要在这个架空的九十年代生活下去，而且她还要坦坦荡荡的好好活出个人样来。
如果身份证补办不了，那她就努力赚钱买房落户。
这年头黑户不少，买房落户，过程繁琐却也不是不可行的。
“徐队长，求求你了！”
“……”徐辉不知道为什么，在许之夏的祈求目光中很难开口拒绝。
“你愿意出面指认人贩子，我很感激，但帮你补办身份证的话，恐怕不行……”
“知道了。”
许之夏语气难掩失落，却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不过她既然主动开口说要帮忙指认人贩子，许之夏也没有因此反悔。
第二天火车到达海城火车站，许之夏就跟着一起坐上警车。
这次抓到的人贩子团伙不大，几个人也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属于最底层的人贩子。
但警方还是想顺着这几个人继续查查，看看能不能钓出几条大鱼。
抱着这种想法，审问过程也很久。
许之夏坐在警察局里，从早上等到下午，才被通知允许进入审问室指认人贩子李慧。
许之夏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从人贩子手里跑出来亲自指认的受害者了。
“我们挑选拐卖对象也是看人的。你说是我前几天在火车上把你迷晕卖掉的，那为什么我对你没有一点印象。”
人贩子李慧，人称慧姐，她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却不打算接受许之夏的莫须有指认。
她们挑选的下手对象，一般都是漂漂亮亮的年轻小姑娘，因为年轻的女孩卖的价格高。
而眼前这个指认她的女孩子虽然长得不丑，却明显入不了她的眼。
她可不像是大姐一家三口似的，什么样的货色都要、是个女人就行。
她李慧不一样，眼光不仅高，挑的也都是上等值钱货，搞定一个卖一个，顶他们累死累活好几个！
许之夏闻言拧眉：“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吗？”
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没有。”李慧摇头。
许之夏直接大无语，也没想到让人贩子证明她的身份会这么难。
哦，许之夏突然咬了咬唇反应过来。
还真不是这李慧健忘，是她自己迷糊了，忘记自己脸上化了浓浓的掩饰妆。
她的化妆技术很好，原本漂漂亮亮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又特意的扮土扮丑，就是原主的亲妈来了都未必认得出来。
“徐队，我能先去洗个脸吗？”
“？”徐辉被许之夏突然开口的要求给疑惑住了。
好好的指认个人贩子，怎么突然就要去洗脸了。
“可以。”但徐辉也没拒绝。
许之夏得到允许，从审讯室出来就打开随身背着的小黑包，拿出洗脸的化妆品，对着自己的脸各种洗，擦，洗，擦！
徐辉看着许之夏将脸上的化妆痕迹一一洗掉擦掉。
“……”徐辉直接原地瞳孔大地震。
只见，女孩原本浓密粗狂的眉毛消失，高颧骨也没了，脸颊上的凹凸疤痕和黑痣也被擦掉，还有脸颊上的黄雀斑。
可以说除了身上的衣服没变之外，许之夏整个人都变了。
原本瘦弱黑黄的乡下村姑消失，变成了一个漂亮如妖精似的少女。
徐辉之前亲自审问李慧时，知道她专门对年轻女孩下手，偶尔碰不到合适的年轻女孩、才会对孩子下手。
他也知道，李慧都把那些女子卖到什么地方。
许之夏站出来要指认李慧拐卖她时，他起初还有些不明白。
许之夏长相普通，怎么会被人贩子盯上？
他随即又推测，或许，许之夏和人贩子都没说谎。
许之夏可能就是因为长得普通，才得以从魔窟中逃脱。
但此刻看到许之夏用冷水洗干净脸，小脸变得又精致又漂亮，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孩子漂亮得简直不像个真人！
“徐，徐队……”
“这，这是大变活人啊！”
徐辉的下属也在旁边啧啧称奇，看着许之夏的目光都直了。
女孩皮肤白得发光，此刻，她脸上的水渍还没擦干，头发也有那么几缕被牵连打湿。
莫名的，那种致命的破碎感、柔弱感充斥大家的心脏。
大家突然就理解了原因，许之夏这副模样，被人贩子盯上太正常不过了。
这样的一个人间尤物，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天生就能让男人着迷。
“我的长相有些显眼，为了逃跑才特意化了点妆。”许之夏开口解释丑妆原因。
徐辉和其他几个公安没接话，却都理解的点头。
眼前的女孩要是不化妆，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人贩子怕是早就发现她了，也根本等不到她来指认。
“竟然是你！！！”
当许之夏洗干净脸，再次走进审讯室时，李慧不敢置信的拍了桌。
她激动的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却被手铐限制了行动。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进了那地方的人，怎么可能跑得出来？”
李慧疯狂的摇头，情绪有些崩溃。
天上人间背后势力惊人，那些被卖到江城销金窟的姑娘，就没有一个能跑出来的，她很笃定这一点！
“可我就是逃出来了。”
“……”李慧更是无能狂怒拍桌，似要吃人一般。
许之夏看她这样，并没有继续刺激她，只要李慧承认确实拐卖过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