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章 冲突
高欢手握长剑，整个人杀气凛凛。
吴来依旧毫不在意，手中钢刀直指高欢，目光蔑视道：“别人都说，在青山铁捕中，你高欢排名第二？”
“不过，你显然没有遇见我！”
“坐这第二把交椅的人，也是时候换一换了。”
高欢笑了，眉目一眺，眼中挑衅意味十足。
“看在同僚的份上，我让你先出刀。”
吴来勃然大怒，丹田内力爆发，钢刀直斩而下。
高欢不急不慢的侧过身，躲过这一刀。
“很好，这下就是你先动的手。”
下一刻，人影一闪。
“嗖……”
封长青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影闪过，随即便是一阵惨叫声传来。
鲜血飞溅，吴来整个人举着右手倒地痛哭。
“啊，我的手筋，你，你个下流胚子……”
“不知道我姐夫是谁吗，竟然敢斩断我的手筋！”
“知道。”
高欢声音放得很低，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
“但我说过，你侮辱我的朋友，便要付出代价。”
跟在吴来身边的两名捕快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吴来会下此狠手。
“高欢，身为捕快，你竟敢当街行凶！”
“我行凶吗？”高欢摇摇头道：
“别忘了，是他先出言挑衅，也是他先拔的刀……”
“有此下场，也只能算是学艺不精，我自会禀报王银捕。”
吴来自知理亏，也不再多做反驳。
“好一个学艺不精，你且等着，我这就找人来教训你。”
抛下一句狠话后，三人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老高，你不会有事吧……”
看着地上的血渍，孟东来有些担心起来。
不是怕三人前来报复，而是怕高欢会因此惹上麻烦。
“放心吧，高欢有分寸的。”封长青笑着说道：
“那一剑虽然斩断了对方的手筋，却并没有将整个手腕斩下……”
“我大梁医术发达，丹药盛行，随便找个医馆也别接上了。”
“不错。”
高欢肯定道：
“吴来走的这么快，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不过即便接上了，灵活性多少也会有些影响。”
小惩大诫，便是如此。
三人相视一笑，便进屋吃酒去了。
包厢内，封长青吃了一口菜，略微有些疑惑的道：
“那吴来究竟是什么开头？”
“我观其品行与无地痞流氓一般无二，这样的人也能当上铁捕？”
“不错！” 孟东来同样也是十分的疑惑，二人将目光一起看向了高欢。
高欢放下酒杯，缓缓解释起来。
原来这所谓的吴来，还真打小就是个无赖混混。
从小那是偷鸡摸狗，调戏良家，胡作非为不断。
若无意外的话，吴来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偏偏这家伙有个生的花容月貌的姐姐，而且更为幸运的是，他的姐姐竟然被青山府的同知看中，纳为了小妾。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此之后，连带着吴来也开始飞黄腾达。
枕边风的威力不可小觑，在他姐姐的运作下，不学无术的吴来竟然也吃上了官饭，进入衙门，成了一名捕快。
并且这吴来倒也算是有几分武道天赋，在他姐姐的大力支持下，竟然一路修行到了九品后期，成为了一名铁捕。
成为铁捕之前，他本来就是一名混混，一开始还能收敛一点，而有了实力之后，他便毫无顾忌起来，迅速的膨胀。
一言一行都流里流气，并且完全看不起其他出身贫苦的同僚。
就比如高欢，他出身贫寒，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底层慢慢爬到铁捕的位置。
这在别人看来挺励志的，但却成了吴来口中的下贱坯子。
他认为像高欢这样毫无背景的泥腿子，是根本不配与自己处于同一职位的。
于是在平日里，吴来都对高欢多有针对，出言伤人。
如是按照往常，高欢也许就算了，但是今天……
只能说吴来触及了高欢的底线吧。
“原来如此！”
知晓来龙去脉后，孟东来整个人义愤填膺。
“原来是这等肮脏货色，咱老孟瞧不起他。”
“靠着姐姐的肚皮上位，自己尾巴倒是翘上天了。”
这种人其实什么时候都不会缺。
自己原本是底层，但若是有朝一日摆脱了底层的身份，那反而会更加瞧不起，打压，甚至迫害其他底层……
虽然自己也是从底层过来的。
这就是人的劣性根呐。
封长青亦是笑着道：
“这种人向来睚眦必报，心眼极小，适才逃走时，他说要找回场子……”
“想必不会是假的，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听见提问，高欢不假思索的答道：
“周蛮。”
“这家伙是武馆出身，体魄打熬的极好，人却没有多少脑子……”
“极容易被人当枪使，加上吴来又是和他一个小队，队长同为王吉。”
“想必，吴来一定会找上他。”
周蛮，这个名字封长青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
据说此人一身横炼功夫极为强劲，常年占据青山府铁捕第一的位置。
“去年巡捕司大比中，我的剑不能破其防，最终惜败此獠，位居第二……”
高欢整个叹了一口气，显然心中有些不甘心。
封长青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他顶着一个“凌波仙子”的雅号，也要找老工求上一把利剑……”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周蛮。”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此时，楼外原本喧嚣的街上，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
“高欢！还有那两个啥……”
“你们给我滚出来！”
声音爆裂，音调极高，周围的路人纷纷走过一边，酒楼门口顿时出现大片空白场地。
“来的还真快。”
高欢拿起长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长青，东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二位且安心吃酒，我去会会他……”
“那可不行！”
孟东来不服气的举着铁锤道：“我的大锤早已饥渴难耐……”
“什么周蛮，王蛮的，我都给他锤成饼！”
封长青也站了起来，说道：
“不错，既然我们是朋友，必然要同进退。”
“走，且去会会这个周蛮。”
“你们……”
高欢一向冷淡的目光竟然不由得抽了抽，随即他妥协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了二位兄弟替我压阵……”
“走吧，且去会他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