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县城与黑市
仅仅半下午，袁枫就捕获了几十只猎物，兔子野鸡斑鸠什么的都有，还发现了一只獾子。随后他上了一个大号铅弹直接爆头。
击杀獾子以后袁枫的运气还没有停止，随后他又发现了一头独来独往的大公野猪，看体型最少二百来斤。实话说家猪也很难吃到这么肥，何况是一头野猪了。
袁枫这下直接拿出了标枪，在下风口小心翼翼的靠近，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抬手就是一枪！标枪几乎就是直线飞行……准确命中了大野猪的身体。大野猪瞬间发出惨叫！条件反射的想要逃走。但袁枫投掷出的标枪非常的有力，几乎贯穿了大野猪的身体。大野猪根本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
大野猪腿在不停的蹬着……但已经无法移动分毫了。
袁枫走过去将大公野猪装入空间，心情自然是好不的了，毕竟现在这个年月，只有肉食才让人最有安全感。
……
下午。
何梅下工后回到家。
“妈！我打算明天去县城。”
何梅闻言顿时有些紧张：“这么急！不能再等几天？妈请个假！陪你一起去。”
袁枫摇了摇头：“用不着，我一个人去就行。关键是那些菜不等人，必须尽快卖掉才行。”
“可去县城要四十多公里呢！你怎么去？坐队里的牛车？还拿那么多东西，不是让人看到了吗。”
“我不坐车，坐车不方便拿东西，我打算翻山过去，直来直去的话，最多二十公里。”
何梅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可走山路多累，何况你还要背那么多东西。”
袁枫摇了摇头：“不累，我天天翻山越岭也没感觉累，走平道一样。关键是安全，您放心吧！我没事。关键是今年冬天肯定不好过，咱们必须趁着天好的时候多做准备，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应该承担起家庭责任。”
何梅眼圈一红！心下也是难过，虽然儿子已经十六七岁了，但毕竟还不算真正成年。可以说让儿子一个人跑那么远，作为母亲自然是放心不下，但眼下的问题不去还不行。最后想了想：“你等等。”说完转身走到了一边的箱子旁边拿出了一个小包。
何梅打开包后，里面叠放着一些钱，她数出了几张转身而回：“这是十块钱，还有点粮票，进城以后，吃饭什么的，别不舍得，毕竟这么远的路，。”
袁枫看了看家里的全部家底，还不到二十块，母亲这下算是把一半家底都给了他，但他也没说什么，接过了钱和粮票：“我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我争取明天晚上回来。当然也有可能后天晚上，但最晚后天肯定回来。队长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跑出去玩了，不知道去哪了。落下的工，我回来赶，没问你也别提，还有，别忘了帮我计工分！”
“我知道了。”何梅点了点头，但还是又多次交代了小心。
晚上家里难得的做了点纯玉米面饼子，可算是没再混橡子面了。
……
第二天早起。
天还没亮。
袁枫带着几个饼子，背着一个大筐出门了。
看着儿子背着大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何梅也是难忍眼中的泪水。从这一刻起！她感觉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因为儿子背的并不是一个筐，而是一个家，更是一份责任。
虽然她无数次的祈祷，希望儿子快快长大。但当真看到这一天！她又十分的难过。
似乎雏鹰已经褪去了青涩。
正在尝试展翅高飞。
而作为母亲也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
既高兴！
又难过！
说是难舍难离！
又是牵挂异常！
……
袁枫离开家将背上的筐放入空间。
向着县城的方向上了山。
虽然天还没亮，但袁枫凭借着神识感知，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变化。
山里他又发现了不少的猎物。
不过这次忙着赶路也就没有动手。
……
袁枫所在的刘家崴子距离县城走大路是四十多公里。
但走直线的山路只要二十公里。
翻山能省一半的路程。
山路虽然不好走。
但袁枫走惯了山路，基本上是如履平地。
前后也就三个多小时。
县城已经在袁枫的视线当中。
……
袁枫来过几次县城。
不过大都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跟着父亲一起来的。
父亲去世后和母亲也来过一次。
随后就再也没来过县城。
虽然这会的县城，还处于老破小的初级阶段，但在当前时代背景下，成为城里人，还是大多数农民的向往。毕竟一个正式工人和一个农民之间的社会地位，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只不过那也是在过几年情况好一点的情况下。
这会的城里的情况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袁枫越接近县城后，发现附近山上的树皮树叶缺失的厉害。
如此大面积的缺失树叶树皮。
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县城的情况似乎比想象的要糟。
不过想想也是。
现在连农民家都没有存粮了，就算工人收入高一点又怎么样？有钱买不到粮食也没用。
……
袁枫进入县城，上班的人来来往往十分的多……但大都双眼无神，一脸的有气无力，看了就知道，应该是没吃饱。
进城后。
袁枫有点饿了，找了一家大众饭店，人不多。
柜台里坐着一个服务员，瞥了他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这个年头能有闲钱来下饭店的人实在不多，而且就算有人来吃饭，大早晨的也不会吃什么好的。
何况袁枫穿的还那么土气。
一看就是家庭条件很一般的样子。
袁枫来到柜台前，看了看柜台上挂的当日供应饭菜单品的名单：“麻烦来四根油条，一碗豆浆。”
“豆浆限量，已经没有了，眼下只有油条。”
“那能给我来一碗热水吗？”
“可以！一毛六，二两粮票。”
袁枫想了想也许应该给母亲带回去尝尝：“那来十根吧！”
服务员听到这吓了一跳：“你能吃了吗？”
“我就吃四根！剩下的帮我包成两份，带走。”
“那好吧！我去看看有没有那么多了。”服务员说完起身，进入了厨房，不多时走了回来：“没问题！四毛钱，半斤粮票。”
袁枫拿出钱，挑出了五毛钱，同时把仅有的半斤粮票都递了过去。
……
袁枫坐好。
不多时。
油条就送了上来。
袁枫将打包好的两份油条放到一边。
拿起面前的一根。
狠狠地咬了一口。
油条上有股子很大的氨水味。
袁枫知道这是因为长时间使用垃圾油反复炸制的关系。
虽然食品安全，任重道远！但是以后的事情。
眼下人饿急眼了，连屎都吃。
谁管你卫不卫生，安不安全。
何况袁枫已经好久没有吃过油条了。
吃的自然是爽得不行。
只能说现在的人太过缺油水了。
当然，要是何梅知道袁枫刚进城，就把她这么长时间攒下的半斤粮票都给吃光了，肯定心疼的能当场晕过去。
……
袁枫吃过了早饭。
在县城里转了转。
第一商店内。
柜台上虽然摆着不少货品，但几乎都要各种票证，就算袁枫兜里还有九块钱，也只能看看而已。
……
离开商店继续在城里闲逛。
在某个偏僻的地方。
袁枫看到了一个废品收购站。
眼前一亮！
走了过去。
……
废品收购站门口的小房子里。
坐着一个老头。
老头看到袁枫拎着一个筐走了过来，以为是卖东西的：“你要卖什么？”
袁枫摇了摇头：“我不卖东西，我想买一点废品。”
老头似乎也习惯了有人来买东西：“买东西有介绍信吗？”
袁枫闻言露出奇怪的表情：“买废品还要介绍信？”
老头闻言一笑：“当然了，我们这的东西是统一调配的。没有介绍信的话，个人不能买。”
袁枫想了想，手伸进篮子里，摸出了一个香瓜，递了过去的同时笑了笑：“大爷！我就是想买点破瓶子，破麻袋什么的，回去装点东西。您就行个方便吧！”
老头看到香瓜后，顿时是眼前一亮！条件反射的就接了过去。鼻子凑过去一股浓浓的香味就进入了他的鼻腔，不得不说，简直是太香了。
虽然他已经好久没吃香瓜了，但记得以前吃的香瓜，好像没有这么香？
难道是最近嘴里太淡了？
老头摆弄了两下香瓜，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当场吃掉的想法。打算下班以后留给孙子吃！想到这看了看左右，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你就进去挑一挑吧！但只准拿瓶子和麻袋。其余的东西都不准碰！”
“您放心吧！我就要点瓶子和麻袋就行。出来后给您检查！”
……
袁枫在看门大爷的所指下。
来到了一大堆存放破瓶子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里的瓶子罐子非常的多，虽然风吹雨打的大都比较脏了。但基本都算好的。
回去洗洗应该就能用。
袁枫释放出神识，扫过看门大爷，发觉他还在那！一下又一下的闻着香瓜上传来的香味。心下也是感觉有些好笑。
既然对方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袁枫将部分瓶子装入了空间。
当然只是装了很少的一部分。
虽然这里的瓶子很多，但他也不敢保证人家肯定没数，所以还是少拿一点，尽量别被人发现了。
怎么说他以后可能还要来这混。
不能做的太过了。
袁枫又来到了存放麻袋的地方。
破麻袋就没有那么多了。
而且有的已经残破。
但残破无所谓。
缝一下还能用。
如果未来他的空间产出大量粮食。
肯定需要麻袋来装。
买新的要票。
大量买可能还要介绍信。
关键是不划算。
就不如买点旧的装性价比能高一点。
袁枫将所有的旧麻袋都装了起来。
又装了一麻袋瓶子。
至于其余的东西那就真是废品了。
几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废旧金属倒是有价值。
但他并没有拿。
因为这些东西少了太扎眼。
他倒是看到有一堆书。
过去翻了翻……有教材，有杂书，还有一些技术书籍。
袁枫走了回来：“大爷！我看那边有一堆旧书。我能买吗？”
“想要你就拿着吧！反正也是废纸。”
袁枫回去将旧书装了整整一麻袋。
看着袁枫扛过来三个麻袋。
老头出门指了指一旁的老式磅秤。
袁枫将东西放到磅秤的旁边，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让老头检查。甚至将携带的菜篮子都打开给给老头检查。
菜篮子里面就一个香瓜！
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个香瓜更大。
比刚刚袁枫给他那个还要大一倍。
老头见状顿时是眼睛一亮：“后生！你剩这个香瓜卖吗？”
袁枫见老头上套笑着道：“大爷！我能和你打听一件事情吗？”
“打听什么？”
“我想打听一下！您知道县里的黑市在哪吗？”看到老头愣了愣！他急忙补充道：“我想卖点香瓜！换点口粮。”
老头闻言是一脸的古怪“后生！你如果是想用香瓜换口粮？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
“现在的口粮十分的精贵！各家各户都不够吃。你知道黑市的口粮多少钱一斤吗？”
“多少钱？”袁枫急忙道。
老头伸出两个手指，道：“二十块！”
袁枫听到这吓了一跳：“不是吧！二十块钱一斤？这怎么可能？粮店才几毛钱。”
老头闻言有些无语：“粮店就算是几分钱！你也的能买到不是。你还别不信！就现在这年月。最夸张的时候！一块糖！十块钱！现在的粮食，比钱可金贵多了。就怕你这一斤香瓜！最后连半两粮食也换不到。”
袁枫沉默了一会：“大爷您说的一斤粮食二十块！说的是粗粮？还是细粮？”
“不管你是粗粮，还是细粮。只要是粮食就行！现在这年月，树皮都能卖钱。只要是粮食都来抢！哪还分什么粗粮细粮。”
“原来是这样！”袁枫沉思了一下才道：“那麻烦您把黑市的位置告诉我！我想去看看。换不到粮食！我卖点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