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城门会谈
“张锦,给城上的喊话,让他们的大族长出城来见我,我想和他谈谈。”对于这个带着一万人马,就敢攻打隋军的鞑靼族长于邺,韩成也是打算见一见的。如果这个于邺识时务,那么韩成倒也愿意暂时的交这么一个朋友,大家以后也好互相约定,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如果这个于邺,真的是那种坐井观天,自以为是的人物,他韩成也不介意再拿这一万部落骑兵来个实战练兵。隋军中没有会讲鞑靼话的,不过耶律阿兴他们这些契丹人中,却有不少会讲鞑靼话的。
张锦挑了几个契丹骑兵,一同奔到北门之下,对着城头那些脸色发白,如临大敌的鞑靼骑兵吼道,“给你们族长于邺传话,就说东北军大帅韩成大帅有请于邺族长速速前来晋见我家大元帅,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
几个契丹骑兵敞开嗓门连喊了三遍,也没等那城上回话,就又策马回到了隋军阵中。李节笑问道:“大帅,你这么肯定那于邺会来吗?难道他就不担心来了后,被大帅一声令下,剁了他的狗头?”
“现在这一万鞑靼人不过是被围起来的野狗,我们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他来有可能死,不来也不可能就保得了命。如果他还算是个人物,我想他就应当会来。既然他都敢二话不说,就挥兵攻打我军占领了的扶余城,那么此人定不会是无胆之辈。李将军,要不我们打个赌?”
“好,我赌了”李节笑了笑,“我赌这人一定不敢来,他又不是大帅肚里的蛔虫,如何能知道大帅搞这么大的阵仗,只不过是为了吓吓他。”
武罗山城之中,此时的万余鞑靼骑兵已经全部集结,一个个整装待发。所有的战马都紧急的喂过了上好的精料,就是鞑靼骑兵们,也都是匆匆饱食一顿。如此,一会突围出城,才能有力气。
于邺从一万余鞑靼骑兵中挑选了最精壮的两千人马,做为他亲领的先锋部队。但一反常态的是,这两千骑兵,粟末水部的勇士却只有他的几百亲兵,其余的却皆是此次跟随前来的各部族中的勇士。
于邺的想法很简单,尽最大的可能保存自家粟末水部族的力量。于吉虽然一再强调要与大哥同生共死,但最后还是被说服,率着由粟末水部族勇士组成的后军。一但隋军大城外设伏,他必须在于邺的掩护下,带着粟末水部族的部份突围回到粟末水边。
鞑靼万余骑兵,没有人说话,两日前攻进武罗城中的那种狂欢和喜悦,早已经不知道随风吹向了哪里。此时的这万余人马,一个个皆是面色阴沉,情绪低落,对于冲出城外数万隋朝大军的包围,没有几个鞑靼人有信心。几日前,那两千追着他们落荒而逃的隋骑,给他们的印像太深了。
隋军太强大了,特别是那精良的铠甲,强劲的弩箭。“兄弟,突出城后,只要遇伏,到时我会带着这两千勇士死死的拖住隋军,尽可能给你时间。到时你一定要带着人马冲出去,如果这次所有人都回不去,那么我们粟末水部族必然会被黑水部族给吞并的。虽然你不如我勇猛,不过兄弟你却有一个好脑子,相信在你的统领下,我们粟末水部族一定能统一鞑靼部族的。”
眼看着突围在即,于邺也忍不住有些伤感的对着弟弟于吉交代。粟末水此次出征的各部族头人们也全都聚在这里,大家都明白,这是大族长在指定下一任大族长的继承人了。如果此次大族长回不去了,那么以后就将由于吉来担任大族长了。听到这里,每个人都感觉万分的低落,谁也没有想到,此次出来,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这时,一骑快马奔来,马上骑士滚鞍而落,喘着粗气大声的吼道:“大族长,北面的隋人派人传话,说是大隋东北军大帅韩成请大族长至阵前相会,还要限制在一柱香时间内。”
一听到这话,本来已经打算要突围的鞑靼人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要大族长前去隋军阵前?
“大哥,千万不能去,你一去,隋军必定会将你斩于阵前,到时我军群龙无首,儿郎们更不可能逃的出隋军之手了。”
于吉一看于邺似乎是有些心动的样子,急忙拉着他的马缰劝解道。于吉对于隋军实在是无法相信,敌强我弱,对方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说不定就是想诱斩鞑靼骑兵首领,才出此一招。
“大族长,于吉说的对,隋人肯定不安好心。我们不要管隋军了,我们突围吧,是死是活,就全靠我们的马刀说话。”另一个头人也忙劝解道。
自从从父亲手中继承了这个粟末水大族长的位置以来,从来没有如今天一般,让于邺感到寸步难行,不管是要如何决定,他都感觉万分艰难。
几万隋军列阵城外,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些隋军不同于高句丽人,高句丽人虽然也同样很强,但他却从没有如现在般感到恐惧与无助。
于邺摇了摇头苦笑着道,“你们不要说了,我想赌一把。赢了,说不定我们会安然无事。如果赌输了,也不过是早死一会而已。乌力,我出城后,先锋的两千骑兵由你率领,于吉依然带领后队。你们在城中准备,如果我一到隋军阵前,被隋军斩了,你们就立即突围。如果隋军把我扣住了,只要到了晚上还不放我,那么你们也依然突围出城。不管如何,只要突围出城之后,于吉就是我粟末水部族的大族长,所有人都得遵从他的号令。”
说完于邺只带了两个亲兵,双腿猛的一夹马腹,带着一阵轰响,直奔北门而去。虽然于吉等一众头人心中担忧,但是众人却也无法劝解于邺,而且每个人的心中,其实也都在暗暗的期望,希望真的如于邺所说一般,到时隋军真的能放他们一马。
城门口的隋军阵前,韩成等隋将并没有等多久,北门的吊桥就已经放下,一阵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北城门已经在几个鞑靼骑兵的推动下打开。三骑鞑靼骑兵策马而出,而城中的鞑靼骑兵一等三人出城后,立马就又重新绞起了吊桥,关闭了城门。只有城头上,突然多了许多双关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