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玄感之死

    就在这时，韩成突然扔下了手中热气腾腾，喷香四溢的烤鱼，捂住胸口摔倒在地上，痛苦地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低声嘶吼道：“杨玄感快把鱼扔掉，这鱼有问题！”杨玄感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站起身一把抓起自己身边的护身大刀，手一步步走上前道：“臭小子，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两名精锐隋军骑兵，确实手段高超，但想跟我杨玄感斗，你还是太嫩了一点。”

    “你．．．．竟然在鱼中下毒了！”韩成愤怒地瞪着他。“当然，这水边的草就是五色草能轻而易举的毒死一头牛，我老家离这不远，这种草在那边名声极大，可是你是河北人，想必是没听过这种草的大名吧？”杨玄感冷笑一声又道：“你以为是你救了我吗？不是，你坏了我的诱敌计划，不过我已经不计较了，但你若不死，我杨玄感怎能安全，看在你肯出手救我的份上，一会我会给你好好安葬一下，不至于让你曝尸荒野，明年的今天我会替你磕几个头，上一炷香的。”

    刚说到这，杨玄感忽然愣住了，只见韩成坐了起来，向他摊开左手，手掌上竟是一条烤好的鲤鱼，完整无缺，哪里有吃过的痕迹，韩成淡淡一笑，“很抱歉，我根本没吃你烤的鱼，真是让你费心了！”杨玄感大吼一声，挥舞大刀向韩成扑来，这时，韩成举起了手枪对准他，杨玄感哪里见过这种兵器，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他愣住了可是韩成却没闲着，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一声枪响，杨玄感胸口上出现一个血洞，他瞪大了眼睛，眼睛里的生机迅速消逝，一头栽倒在韩成面前。韩成慢慢站起身，从杨玄感手中捡起大刀，又踢了他一脚冷冷道：“就你一个纨绔子弟还想阴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而已。”韩成搜了一下杨玄感的身，从他怀中找到火石火绒，又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皮囊，鼓鼓囊囊，颇为沉重，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韩成打开了那个皮囊，发现里面有很多黄澄澄的金锭，一个十两，他稍稍清点了一下，竟有150两之多。韩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个小数字。看来杨玄感在造反失败后是准备用这笔钱安度余生。只可惜他好不容易逃出了骑兵的追击，却死在了自己手中。

    韩成把钱装回皮囊，把杨玄感尸首藏了起来，徒步进城买了点石灰，又买了个小铜匣子，用刀把杨玄感首级割下，用石灰保护好，装在匣子里，这就准备回京城领赏去了。

    韩成刚刚开始返回，还没到京城，这里已经在京兆尹辖区之内，属于禁苑区域，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随意进入的，只是韩成急于返回京师，又不敢大摇大摆的带这个装着人头的盒子在官道上行走，抄了一条小路，而且隋末朝纲废弛，法令失效，又人民困苦，不少猎民偷偷摸摸进入禁苑狩猎，踩出了一条小道，就在这时，熟悉的一幕又发生了。

    “救命啊，快来人帮帮孤王！”

    韩成大吃一惊，这个声音他听着有些耳熟，要知道他刚刚穿越过来几天，怎么可能有什么熟人？他快行了几步，看到了这么一番景象：

    只见一头野猪正在追逐一个骑马的少年，那少年年纪大约十多岁披一，身上披着一件大黄色的外袍，腰间束着一根玉带，头上戴着乌笼方纱帽，脚下穿着一双皮靴，鼻直口阔，跟杨玄感益一样，似乎也有些胡人血统。他这身打扮，显然非富即贵，再听他的说话，显然是个地位不低的皇族，他此时慌张万分，突然间，那头野猪一个加速冲刺，冲到了那匹马的前面。而此时，那个少年的马匹也感觉到了危险，它双蹄竖起，唏溜溜一声长嘶，少年大吃一惊，他反应极快，摘下弓箭，对准野猪便是一箭。

    韩成知道坏事了，野猪一般不会攻击人，可是人如果先攻击它，它将发起疯狂的报复。只听一声凄厉的嗷叫，那头像小牛犊一样的成年野猪发疯地向马匹冲来，露出长长的獠牙，它刚奔出不到十步，那少年又是一箭射出，射中野猪的后脊背，‘咚！’的一声闷响，强劲的力道竟没有能射穿野猪皮，箭被弹飞出去。马上少年大吃一惊，他又拉弓放箭，不料用力过猛，弓弦竟被拉断，那头野猪一头撞在马前腿上，长长的獠牙竟将马腿活生生撞断，马匹惨嘶，重重摔倒，马上少年也摔出两丈多远，落在谷坡上。野猪再次狂叫，向那少年猛扑而来，他吓得闭上眼睛，暗喊一声，“我命休矣！”

    “畜生！休得伤人。”韩成猛地冲出，双手紧握杨玄感试图用来杀他的宝刀,一刀向野猪长嘴劈去，只听野猪一声惊天动地的嗷叫，它的鼻子被劈成两半，獠牙也被劈断一根。少年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蓝衣少年，又惊得大喊一声，“小心！”韩成见情况危急，跳起来骑到野猪身上，将身子牢牢固定在野猪背上。野猪甩不下他，但他想杀掉野猪也不容易，韩成小时曾经听家中老人提过杀野猪的方法，他知道还有一个机会。这时，野猪又被一刀砍得疼痛难忍，它再次张口嗷叫，这一瞬间的机会被韩成抓住，他双手反握刀柄猛地向内一戳，刀倒刺入野猪的口中，刀尖直透后脑，野猪发出最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叫，轰然倒地。

    少年郎亲眼目睹韩成在自己眼前将野猪杀死，他惊魂稍定，吃力地要站起身，韩成连忙将他扶起，“小郎君，没有受伤吧！”“还好，摔在沙土上。”男子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土，又走到野猪面前看了一眼，见这头野猪体格硕大，相貌凶残，不由心有余悸，若被它撞上，自己必然死得凄惨无比。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韩成，对他道：“这匹马跟我很多年，这位壮士，多谢你今天救命之恩！”韩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小郎君不用客气，旁人有难，遇到的人当然要出手相助。”少年郎男子见韩成衣着单薄，都是粗布麻衣，皮靴半旧，，一看便知是贫寒人家出身，不由对韩成有几分同情，便笑着问他，“你姓什么？怎么会在这里？”韩成笑道：“我姓韩名成，在这一带过路。”少年郎男子又笑问：“可是这一带属于禁苑外围，明文不准打猎，你不知道吗？”韩成大为震惊，他确实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着急赶路去京城，我不是本地人。”少年郎心中大为喜欢，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没关系，我是当今天子长孙燕王，你救孤王一命，孤便不计较了。你到京城所为何事？”

    韩成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听着熟悉，那日在城门口，自己听到他和别人说话来着，顿时心下大定，史书记载燕王性宽仁大度，温和知礼，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应该不会为了私入禁苑这样的小事和自己为难。他突然又想到，自己手中的杨玄感人头交给燕王应该也是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