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观念崩塌
在张三带人暗杀了近五十只鬼子后,还是被一个正要转移隐蔽点的鬼子给发现了。
砰!
还好侦查连的人反应快,在鬼子开枪之前就用装有消音器的枪把对方干掉。
可奈何那鬼子在死之前还是高声喊出了句什么。
既然已经暴露,张三只好带着人和鬼子打巷战。
说是巷战,但其实这个村子太小,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十间房子,众人都是隔着房屋和鬼子对射。
村子里打起来后,鬼子自然也就顾不上牧云这边。
这群鬼子原本数量就不多,被牧云干掉二十几只,又被张三偷掉四十多只,现在就剩下一百多只。
这群鬼子没有和牧云他们交过手,还是按照正常交战逻辑,将更多火力放到张三那边。
按理说这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边的敌人只有一个,只要看住他,不让他摸过来就行了。
当然,这是在这个人不是神枪手的前提下。
鬼子们丝毫不知道,将背后露给牧云会是什么下场。
双方交火一分钟后,这队鬼子的指挥官忽然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身后的枪声,怎么停了?
后面那个人已经解决了?
正当他想要回身去看时,还不等他转头,身旁的一只鬼子头部忽然中枪。
而鬼子指挥官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只鬼子是后脑先中的枪。
也就是说,子弹是从后面射过来的。
长期战斗养成的本能明显比大脑思考要来的更快些。
只见这只鬼子指挥官迅速动了起来,想要躲到掩体后边。
就在他有所动作的同一时间,他身旁的另一只鬼子也被爆头。
而下一个被爆头的,自然就是没能完全躲到掩体后面的他。
嗯,这样说也不太对,至少他的尸体在惯性影响下还是成功躲了进去的。
其实牧云本来是想先杀掉这只指挥官的,可他身边的两只机枪手明显对张三那边更具有威胁。
仗着对自己枪法的绝对自信,牧云连开三枪,将他们全部干掉。
指挥官和机枪手全部死亡,张三他们的压力顿时大减。
接下来牧云的任务就轻松多了。他只需要看着这两挺重机枪,不让其他鬼子去使用就可以。
机枪手被死亡后,其他人去接替位置继续使用机枪杀敌,这已经是常识了。
那些鬼子察觉到这个情况后,根本没去管指挥官是否死亡,直接就向着机枪的位置奔去。
但牧云可能让他们得逞吗?
跑过来的鬼子如同飞蛾扑火,全都死在了机枪旁。
直到这时,鬼子们终于慌了,开始龟缩在房屋里不敢露头。
察觉到鬼子的反应,牧云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升起,但却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鬼子全都龟缩进屋子里,这反倒让张三和葛二蛋很是头疼。
这群鬼子透过窗户上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只要看到人来就开枪扫射,完全就是把屋子当碉堡用了。
这个距离想精准将手榴弹扔进去也很困难,牧云的视线又被窗户遮挡。
看着兄弟们一名中弹负伤的同伴拖回来,葛二蛋气的直跺脚。
这时候牧云从远处摸了过来。
“少爷,怎么办?这群畜生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牧云没有回话,踮起脚,从墙上探出头,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
没有多余的话语,牧云拿起一颗手榴弹,在手中抛了抛,计算好分量后拉开了手榴弹。
1。
2。
3。
在心中默数了三秒,牧云快速将手榴弹扔向窗户的位置,同时手里再次拉开一枚手榴弹。
轰!
手榴弹在空中划着弧线,在到达窗户边的时候轰然爆炸。
爆炸过后,整个窗户已经被炸碎,连带着墙边也是残缺不全。
原本在窗边观察的鬼子也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炸飞。
不待鬼子有所反应,牧云已经将第二枚手榴弹顺着被炸开的大洞扔了进去。
轰!
这次爆炸结束后,牧云淡定的走向下一个鬼子龟缩的房屋。
“进去补一刀,防止有活着的。”
故技重施多次后,所有隐藏在房屋中的鬼子全部被杀死。
怕有遗漏的牧云,又让人在村子里大肆搜寻,确保没有一只鬼子存活。
而那些幸存再来的妇女,则是抱着自己亲人的尸体嚎啕大哭。
牧云站在远处,目光复杂的默默看着。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不敢让人听见。
道过歉后,牧云闭上眼,仰着头,不忍再看。
不知怎的,他明明感觉自己很想哭,但眼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他真的能拯救这个世界的同胞吗?
这一刻,牧云对自己产生的怀疑。
那些已经死去的、正在死去的、即将死去的,他都救不了。
正如这个村子里死去的同胞他救不了,正如南京大屠杀中死去的同胞他救不了,正如将在战火中死去的同志他救不了。
是,他能改变未来,他能让国家快速崛起,他能让国家少走许多弯路。
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了。
都说生老病死是世间规律。
但他们不该这样死去,生命不该如此痛苦的死去。
凭什么那些地狱的恶鬼!不能真正的去下地狱!
牧云感觉自己的脑子忽然好乱。
他能感觉到,那拯救众人的信念开始愈发坚定。
可在这基础上,他心中的其他观念和想法,开始逐渐动摇、崩塌。
他忽然发现,原来过去的自己一直被束缚在固定的框架里,在那个框架中,许多问题他永远无法真正的去解决掉。
比如:在过去的框架中,他不能彻底灭绝一个地方的全部生灵,哪怕那个地方的生灵不配活着。
这是基础的道德观。
只要守得住这个基础,那就还是个人,一旦突破了这个基础,那就不能被称之为人。
人,不仅仅是一种生物类别,还是一种独特的思想。
可现在,牧云原有的道德观正在崩塌,不受控制的崩塌,一种奇怪的,未曾设想的观念正在建立。
在这种状态下,牧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