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祭月节
祭月节当天热闹非凡，即使人群被隔绝在万鹿山之外，也能听得到不小的声音。
祭月节很盛大，出乎江去言等人意料之外的盛大，只有政府，富商，和群众之中最得人心的人才能被邀请，而且是一份邀请函对应一个人，条件的严苛性和祭祀的重要性让很多人对此趋之若鹜。
祭祀场所主要是在万鹿山的北边，江去言也是第一次见到，考古队这些人也被邀请了，站在鹿家的阵营里。
祭祀场所被划分为四个地盘，南边鹿家紧靠万鹿山，东边政客，西边富商，北边则是群众之中的佼佼者。
其中除了靠近万鹿山的鹿家没有被包围之外，其他的东西北三处都有四方势力聚集。
当时看到的时候，可真是震撼人心，陆甄说上次见到这场面，还是二百年前敌人攻城的时候。
其他几人点点头，有那味道了。
尤其是鹿家这边有一个高台，鹿家的人大多站在高台上，视野更开阔。
鹿白白并没有穿古代祭司那种风仆姗姗的衣服，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褂，有点像公园里组团打太极老爷爷的衣服。
“你们就不怕吗？”江去言扶着高台的栏杆，远方黑色的幕布之下乌压压的一片人，有些人打着手电筒照射，他们只能看到祭祀场所中央的素树。
那并不是什么百年老树，哦，也可能是，不过很小，小的像一棵栽在盆栽里的桔子树。
鹿白白说自他记事起，这棵树就这么高，他都成年了，这棵树还是那么高。
素树在日光和月光的照射下是不一样的，白天是明黄色的，银杏叶的颜色。
整棵树都没有叶子，萧条的枝干上是充满勃勃生机的花朵。
晚上则是墨绿色的，像是泼了一层墨一样，要不是这棵树一直在那里没人动过，江去言肯定是不相信一棵树还能变色。
至少超出他的认知了。
“怕啊，所有鹿家的位置背靠万鹿山，一旦有任何意外，鹿家会是跑的最快的一个。”鹿白白边回答他边用手指挥台下的人。
在鹿家的范围内，台子下面摆放了祭祀需要的五只巨大的人皮鼓，最中间的那个最为奢华，倒不是有多金贵的装饰，而是那人皮鼓的鼓面上有图案。
一个很奇怪的文字？
“哥？”十八突然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只人皮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鼓面上的图案好像是一个诡异的人脸？”
十八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鹿白白还是听到了，江去言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那和人脸有什么关系。
十八伸出指头指着鼓面，一点点的引导江去言去发现那个人脸。
“不是正脸，看上去有种右脸侧脸的感觉。靠近人皮鼓边缘的那些细条是头发，最中间的不是眼睛也不是鼻子，是耳朵，还能看得到耳朵的轮廓呢。”
十八又去描述人脸的眼睛，很抽象，但是仔细勾勒一下，倒还真像是个人脸。
那人脸从人皮鼓里往外钻，紧绷的人皮鼓面把他的脸挡的扭曲。
鹿白白还有别的事，就让楚稚陪着他们。
“十八你好聪明啊，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也觉得它像是个人脸。先生说人皮鼓里困着十恶不赦的灵魂。”
这个声音让江去言头皮一麻，他是真怕了这姑娘，倒是没有死皮赖脸的纠缠，但是总是跟在江去言的身后不停的找话题想和他聊天。
江去言想和考古队的其他人沟通一下‘上面’的事情都没机会。
楚稚越是粘着他，他越觉得楚稚有问题。
十八和陆甄也都对她产生质疑。
步九臣不怎么和她接触，但是看到江去言他们对楚稚的态度，慢慢也就不出来打圆场了。
江去言倒也不至于直接驳楚稚的面子，但是疏远的态度还是有点明显的。
鹿白白也很无奈，一边是生死之交，一边是自己的手下，既然双方都没让自己出面，自己倒乐得清闲。
楚稚是万鹿山墓神救过的一个人的孩子从那时候楚稚也不大，当时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等到楚稚找上门来报恩的时候，鹿白白对于她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但是刚好缺人手，也就让她留着了。
楚稚很厉害，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是好在能打，鹿白白在没遇到主芮的时候，身边一直是她保护的。
小时候的楚稚一直被家人灌输报恩的思想，所以对于为人处世的事情很不精通，第一次见到楚稚的时候，孟叔说她很像是一把藏着锋的剑，让他留下她。
于是楚稚便留下了。
楚稚对于他人感情的后知后觉，也造就了她大大咧咧的生活态度。
“你不去帮忙吗？”十八问。
楚稚摆摆手：“现在外面的人才来，正是阵容最容易波动的时候，不过外面的锋芒敌对，说明鹿家越安全。”
江去言看到她又风风火火的离开高台去下面搬东西了。
心思一沉，若是她也跟着下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动？
江去言并不想和鹿白白之间产生隔阂，楚稚是鹿白白开口要求一起下墓的人，说明她对于鹿白白而言，并不只是打手的身份。
他们可以让她下墓 但是不能不戒备。
步九臣还在玩手机，他说自己有点近视了，估计这次下墓上来要去配个眼镜了。
江去言已经能预想到老师见到带着眼镜的步九臣时候的鸡飞狗跳了。
步九臣没敢跟家里人说他网恋了，怕被唠叨，这么一藏就是几年。
江去言觉得步九臣去当卧底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卧底。
毕竟最难的任务就是背着家里人做一些家里人反对的事情。
步九臣一干就是几年啊。
是有实力的。
“少看点手机吧，眼睛别搞瞎了。”然后江去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开始刷视频。
“没事儿，反正我有人要。”步九臣笑眯眯的说，脸上都是欠打的表情。
江去言关闭手机，塞回裤兜，有一瞬产生了自抽嘴巴子的念头，真是多嘴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