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毋庸置疑!
终有一日,李宽也足以担得起这‘书法大师’的称号,只不过如今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积累
资历、声望,还有年纪!
“受教了!”
孔颖达、褚遂良等七八个老头儿也站了起来,拱手行了一礼,态度颇为恭敬,就连萧德言也不例外。
这老头儿本就对事不对人,也算得上是个磊落之辈,并-不会心胸狭隘。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秦怀玉、尉迟宝庆等纨绔见着这一幕,那更是震惊不已,尤其在望向那道白衣身影时…
一个个的眼中,都满是崇拜!
能让这群老梆子,都恭恭敬敬行一个弟子礼,何其了得?
尽管嘴上没有明说,不过这好歹也算得上有‘半师之谊,鸿儒们的半师!
牛逼大发了!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事儿!
在‘师说’之中,李宽很好地诠释了‘何为师’,并且还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孔老二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引经据典,有根有据,说服力十足!
而且在话语之间也让人豁然开朗,收获的事,又怎能不使人信服?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顿了顿,李宽又开口了: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
“尔等理应牢记,要勇于求知、追求真理!切莫为了读书而读书,那只是读死书,最终变为一个书呆子!”
“于国于民,甚至于家,那都没有任何益处!”
“你们要为大唐的崛起而读书、奋斗!要为天下的苍生谋福祉…”
张口就来,口若悬河!
这种装逼的机会也不常有,那不得好好珍惜一下?
反正不管什么事,都往国家社稷、黎民百姓那边靠…总归没错的!
好歹也是后世之人,念上几句心灵鸡汤,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嘶!
听着那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尤其是那几句至理名言褚遂良等人又是倏的一震,随即一张张老脸上更是浮现了苦涩。
方才还在质疑李宽的学问?
呵!
那几句话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想来恐怕也是人家的阅历总结所得!
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见地,就宛若是一个历尽沧桑、看透了世事变化的智者
不简单!
“看来,我们才是坐并观天之辈!”孔颖达捋着花白胡须,摇头苦笑。
“唉!”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咯老咯!”
一个个,也都在发着各自的感慨!
当然,他们都在尽可能压低着嗓音,要不然被上边那位听着了,还不直接给轰出去?
依着李宽那暴脾气,绝对能干得出来!
杜如晦也是砸吧着嘴儿,脸上的神情颇为复杂。
有欣慰、也有无奈!
这一幕既在情理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尽管知道自家女婿,定然能够化解困境,却也没想到会这般简单粗暴,直接将向来高傲的大儒
都给拾掇的服服帖帖!
还能不能好好愉快顽耍了?
不过那一番话,说的还当真漂亮!
为大炎之崛起而读书、奋斗!
杜如晦决定要将这句话写下来,再挂在国子监的学堂上,让那帮学子也好好领会一下精神。
不要老是追名逐利,为了顶乌纱帽而争的头破血流!
俗气!
“姐姐,咋子了嘛?是不是姐夫又闯祸了?他会被那长长的木板打吗?呜鸣鸣,心好痛。”
小萝莉很是‘关心’,还扑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那肉嘟嘟的小脸蛋上满是天真、无邪。
嘴上尽管是这样说,可她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就连瞎子就能看的见!
杜如颜回过了神,就见着小圆圆的那张小嘴儿
乐的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就不能稍收敛些?!
她脸色一黑,没好气道:“你很希望殿下他挨揍吗?”
“没有!怎么可能!姐你可别瞎说!”
小萝莉在心虚之下,颇为利索地就来了个否认三连还摆着小手手,一脸正色。
“小妍妍,你姐夫很了不起哦!就连父皇、孔师、褚师他们也都赞不绝口!虽然我也没怎么听明白…”
长乐凑了过来,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哦?”
小萝莉一脸呆萌,那张粉嘟嘟的小嘴儿也张成了可爱的‘0字形,大眼中满是困惑。
长乐公主好歹平日里会有大儒授课,多少能够听懂一些那‘之乎者也”。
至于小妍妍……
豆大的字都不认得,扁担倒了还不晓得是个一字,指望她能听懂里边在说什么?
呵呵!
杜如颜望着小萝莉,陷入了沉吟之中。
如今妍姐的年纪也不小了,到明年年底也该读书了,那过些天要不要找个老师,先上一上课?
最起码也得认字吧?
教育得从小抓起,越早越好!
小妍妍察觉到了她姐的目光,心里边也是一阵突突,那双迷茫的大眼也变得警惕起来:
“姐,你想做什么?”
直觉告诉她,绝对没好事!
“没有!”
杜如颜摇头。
她也知道这小妮子会有多闹腾,并且对念书的事还极为抗拒,在这当头肯定不能明说。
“不对!”
小萝莉虽说看着就是个憨憨,却鬼精鬼精的,那小眼神也变得鸡贼起来,一脸狐疑之色。
她觉得…
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李宽唠叨了好一阵儿,连他自个都有些烦了,才道:“好了!那这节课就先这样吧。讲太多你们也消化不了!”
他也没想到自个这么能吹,貌似将这些家伙都给糊弄住了
效果不错!
“好!”
“太精彩了!”
“受益匪浅!”
秦怀玉、尉迟宝庆等人都开始起哄,还鼓起了掌…
能不能听懂是一回事,上不上道又是另一码事了!
好歹这老师,没打下课铃就结束了说教,极有可能还会提前放学,那肯定受欢迎了。
况且,这可是宽哥儿!
还不是妥妥的自己人?
屋内的氛围倒是颇为热切,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李宽也眯着眼,正寻思着…
以后应该,先找哪个纨绔下手的好!
学生不听话?
必须打!
还得狠狠揍上几顿,那不就老实了?
辣么粗的木板子打在手心上,那痛快劲儿,想想都令人兴奋。
岁月呀,貌似有点无情,也有些枯燥!
也不晓得秦怀玉、程处默这些家伙,在得知了他的真实想法后,会不会吐血、欲哭无泪…
直娘贼!
你当老师,就是为了寻思着怎么教训俺们
能不能干点人事儿?!
在一干学生的欢呼声中,李宽也不断挥着手、笑吟吟就走了下去,随意找了个位子坐着。
舒坦!
杜如晦那一小撮人小声嘀咕了一阵儿,孔颖达缓缓走上了讲台,道:“今日李师之言,尔等当谨记在心。” 话音刚落,全场又欢呼了起来!
李师,也就是李宽!
这也意味着:他那老师的身份得到了认可,自今日起,也算得上是弘文馆的一员学士。
以后如果上他的课,那还不是美滋滋的一件事儿?
年仅十来岁的弘文馆学士,这也算是开了先河,却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犯不着大惊小怪。
毕竟这古时候本来就神童频出,甘罗十二岁就拜相了!
在这李宽的身份、地位本就高的吓人,只是当个区区的学士又怎么了,很过分吗?
……
夜晚,宿国公府。
程咬金又在军营里被折腾了一天,身上晒得通红就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碰一下都会隐隐作痛的那种…
此刻他正板着张脸,背着手在大堂内走来走去,那些下人、丫鬟也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他们也都清楚,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
都这么晚了,大少爷、二少爷都还没回家!
准又去哪儿胡混了!
这事倘若搁在以往,兴许还算不得什么,不巧如今赶上自家老爷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是要翻天呀!
老四程处亮见势不妙,也老早就拉着程翠翠,一溜烟儿躲到了裴翠云的身边,瑟瑟发抖。
程咬金本就是个混账性子,教子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一套,不听话就揍,并且还笃信:
越揍越有出息!
可以说,程处默几兄弟都是打小被揍到大的!
这也导致这哥几个皮糙肉厚的,没见能有多出息,反正很能抗揍就是。
终于,程处默跟程处弼两个瓜怂,屁颠儿屁颠儿跑了回来,见着大堂这么热闹,完全就是‘六国大封相’的架势!
程咬金黑着张脸,冲两人咧嘴笑了笑,还颇有几分“和颜悦色’:“这么晚去哪了?是不是又跑去青楼鬼混了?”
“咳!”
裴翠云也用眼神示意一下,让这两个小兔崽子机灵一些,赶紧认个错,要不然
待会儿有的受的!
程处默也不傻,见势不妙立马就腆着张笑脸,憨憨道:
“嘿嘿!爹!俺…俺今天可受到夫子表扬了!他还说我孺子可教,将来会有大出息呢!”
程老妖精皮笑肉不笑,冷哼:“就凭你?都念了大半年了,斗大的字还不识半口袋。呵!”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不回家也就算了,如今还学会扯谎了?好大的胆子!”
顿了顿,他又大声喝道:“来人,请家法!“
“别,爹!”
程处弼也赶忙开口,道:“大哥他真的被夫子表扬了!还说了一大堆好话呢!俺们两个一高兴,就就去喝了几杯!”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晚呀!”
事出有因!
场内还在凑热闹的一干人,一个个也是面面相觑,目露不解之色…
自家少爷不被夫子责罚就算好了,还能被夸?
“那帮老不死的,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儿?”
程老妖精也嘀咕了一声。
整个雁云城有谁不知道,老程家跟那一帮文人向来都不对付,毕竟以程咬金那混不吝的性子…
在朝堂上也没少跟文臣掐架!
就比如说李宽弄了个什么宴席,大伙儿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得正舒坦,那肯定是要写写诗来助助兴的。
程老妖精可倒好,借着酒劲儿,张嘴就嚷嚷了起来:“作诗有甚好?光说不练假把式,废物才干的活儿…”
一通话劈头盖脸下来,把所有文臣都给骂进去了,还是当面的那种,试问别人又怎能善罢甘休?
况且文人相轻,这一个个那傲气可是与生俱来的,就连同行都不看顺眼,更不用说是程咬金、尉迟恭这些泥腿子出身的武将了。
“你两说的可是真的?哪一个夫子?别想着诓骗老子,要不然哼!”他冷笑。
以程咬金那人来疯的性子,自家的小孩好不容易被先生夸赞了,那肯定要贺上一贺。
起码也得在尉迟敬德、牛进达那些人面前臭显摆一下!
俺家的小崽子就是比你家的要有出息!
反正也能够好好瑟一番!
“是…是李夫子!”程处默闷声道。
“李?”
程老妖精拧了拧眉,陷入了沉思,喃喃:“不对呀!弘文馆那么多老家伙中,还有姓李的?”
他那双虎目猛地一瞪:“你们两个夯货,还想蒙骗老子!”
“是李宽,李夫子!”
李宽,李夫子!
程处弼这个瓜怂掷地有声!
“来人啊!将老子的那条长鞭,给拿过来!”
程老妖精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喝道。
他很肯定自己被这两个小兔崽子耍了,并且更过分的是,这点小把戏,连三岁小孩儿都糊弄不了!
还想诓骗他?
李宽
一眨眼都成了弘文馆的学士,甚至还夸赞了程处默?
这个谎扯的,还能不能再离谱些?
天方夜谭!
“爹!孩儿……孩儿说的句句属实!”
眼瞅着那条足有小手臂粗的鞭子被拎了过来,程处默急的都要哭了。
这一鞭子下去,绝对能将屎尿都给打出来!
“是真的,是真的!”
程处弼也同样慌得一批,如捣蒜泥般点着头,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被吓得不轻。
“啪!”
程老妖精挥舞了一下鞭子,发出了一道殊为清脆的响声,让不少人听着都是塞毛直立,打了一个冷颤。
恐怖!
裴翠云适时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你们这两个逆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