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子打侯爷
出了大殿,陈江河依旧是面带春风,看着旁侧的姬昊乾,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姬昊乾不着痕迹的靠过来,贴在他耳边轻轻道:
“老陈啊,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回头你得给本宫分点银子……”
“额……殿下不是得了皇上的夸奖了吗?”
姬昊乾顿时一恼道:
“老陈!你这家伙果真是无奸不商,本宫要银子,银子!”
正在陈江河无力招架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干咳声。
“咳咳!殿下!”
姬昊乾顿时身形一滞,顿了顿随即放开陈江河,讪讪的笑道:
“嘿嘿嘿,王师傅。”
见他嬉笑的没个正形,王阳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
“殿下该注意些礼仪举止,莫要授人话柄。”
姬昊乾这才笑容一僵,扭头看了看左右,这才发觉周围的官员都在看着自己,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看起来端庄的很。
王阳朔不去管他了,扭头凝神看着陈江河,笑道:
“倒是比老夫印象中的还要有英气一些。”
陈江河一眼就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又听姬昊乾叫他王师傅,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当朝首辅王阳朔。
于是他急忙躬身一礼,拜道:
“小子拜见王公,久仰王公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王阳朔似乎有些意外,眨眨眼睛道:
“哦?你知道老夫?”
“额……自然知道,您的名字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王阳朔点了点头,也不计较他是在奉承自己还是真的知道,话锋一转道:
“老夫倒是对你的名字颇感兴趣,对你的诗也颇感兴趣。”
正巧见一众官员簇拥着云诨经过,王阳朔便不动声色的诵道: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针砭时弊,好诗,好诗啊!”
气的云诨吹胡子瞪眼的,可偏偏又不能上前来理论,否则不就是承认了吗?
他敢怒不敢言,身旁的附庸更是不敢跟这位首辅辩驳了,一个个只能低声下气的埋头离去。
陈江河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心里对其肃然起敬。
正在这时候,陈江河又见到一位熟人。
“呀?贤侄也在这里?嘿嘿嘿……”
陈江河目光躲闪不及,还是被顾伟晔看到了,便硬着头皮,挤出笑容道:
“额……伯父好啊!”
顾伟晔走过来,王阳朔似乎对其看不太顺眼,不冷不热的走开了。
“贤侄这是刚从宫里出来吧?”
顾伟晔眼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一脸奸诈的笑着说道。
陈江河瞧着姬昊乾也冷淡的别过头去,顾伟晔也像是没看到他一般,面上不由苦笑着,好像没一个人待见长兴侯的。
也就是自己了。
“是啊,伯父,您这是?”
就见顾伟晔顿时挺了挺胸,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贤侄啊,皇上可是因为赈济灾民之事对你有所表彰?”
陈江河疑惑的挠了挠头,讪讪的说道:
“额……是,不过……”
“哎!那就对了!贤侄你凭良心说,那养猪场那块风水宝地是不是伯父卖给你的?”
“是……”
“还是贤侄你诚实啊,既然养猪场是伯父卖给你的,这无数的灾民在此活命岂不是老夫也有一份功劳?”
“……”
陈江河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来,他竟是无言反驳。
这尼玛的,怎么听都不对劲儿啊!
但是,偏偏这家伙能给你说出一通歪理来,扭曲你得观点,震碎你得三观!
“哼!皇帝不厚道啊,老夫既然也有一份功劳,可凭什么不嘉奖老夫?凭良心说,我乃是他的亲戚啊,他光想着避嫌,可也不怕寒了自己亲族的心啊!说不定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去……哎呦……”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姬昊乾就忍不住了,上前揪着顾伟晔的胡子就扯了起来,疼的他呜咽哀嚎不断。
陈江河已经彻底傻眼了,他很想发个朋友圈,太子和侯爷打起来了,我要不要上去帮忙,在线等,挺急的!
……
乾清宫内。
姬泰和此时心情不错,品着茶,看着御案上的奏折都觉得心旷神怡。
正当他要开始批阅的时候,就见宁崇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呼喊道:
“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姬泰和顿时不悦的瞪着他,怒道:
“风风火火的,什么又不好了”
宁崇喘着粗气,急忙说道:
“皇上,太子殿下跟长兴侯爷在外面,打起来了!”
姬泰和顿时目瞪口呆,嘴张的老大,说不出话来。
“啪!”
他一拍御案,怒道:
“这逆子!朕刚刚夸奖过他,转眼间他就给朕惹祸,人呢?将人押进来!”
话刚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慢着!可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宁崇便将顾伟晔的话复述了一遍,听罢,姬泰和的脸色更是青一块白一块,脸上怒色更甚。
“朕何曾亏待过他们?”
紧接着,他又追问道:
“两人打的怎么样了?”
宁崇眼看着皇帝好像关心错重点了,脸上有些错愕,随即说道:
“太子殿下在追着长兴侯打。”
顿时,姬泰和脸上的怒色就消弭了,甚至又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淡淡道:
“哦。那不用管了。”
“……”
……
回到陈府。
陈江河就见到了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心里暗暗点头。
去了陈望道房中,见他沉迷读书,无法自拔,陈江河便耐心的等着,直到累了还不见他动弹一下,这才出声道:
“望道啊。”
陈望道被打断,抬头才看到他,一惊道:
“大兄?你何时来的?”
陈江河嘴角一抽,轻声细语道:
“刚来,为兄也是刚来。”
陈望道这才点点头,笑着给他沏茶道:
“大兄有何教诲?”
“哦,这年关将近,春闱也不远了,不过除去这会试之外,你还要多多关心殿试策论啊,此乃重中之重!”
陈望道低头,略带羞涩道:
“大兄,这策论不是埋头刷题就可得来的啊,大兄有先见之明,愚弟确实在此一道略有欠缺,还望大兄指点一番。”
陈江河便背着手,一副高人的姿态,抿着嘴笑道:
“那你就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