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水落石出
“啪啪啪……”
众人的将目光凝聚到了正上方，只见耿书文也笑得前仰后翻，合不拢嘴，放在桌上的手掌拍的桌子作响。
我说呢，怎么闹成这样还不管，自顾不暇了……
百姓的心头升起一种荒诞的感觉，他们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奇葩县令？
“够了！姓陈的，你纠结屑小，肆意打砸我李家财物，当堂审理，还敢如此猖狂？”
陈江河这时候才堪堪止住了笑意，回击道：
“哦？你说是我砸的？可本少爷说分明是你家酒楼掌柜的让我打砸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我李家那么多伙计都可作证！”
“呵呵！你李家的伙计当然听你的了，如何作证？你方才说我带着手下打砸就酒楼，那本少爷还说我陈家的下人也能作证呢！”
说到这里，外面的陈海便面露喜色，喊道：
“对！我陈家聚福楼的人也一样能证明！”
陈江河回头，报以一个心安的微笑，接着回头应对李俊楠的唇枪舌剑，只是不同于李俊楠逐渐气急败坏的丑恶嘴脸，陈江河始终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就使得他的逼格骤升。
李俊楠气的跳脚，偏偏又无言以对。
陈江河见他词穷，便冷笑道：
“既然你无话可说了，那本少爷来陈述一下事实吧，这砸酒楼可是你家掌柜的亲口所说，除去我陈家的伙计，在场的食客也都听到了，诸位说对不对？”
顿时，外面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附和声：
“对！就是地上躺着的那狗东西说的！”
“是他让砸的，哪里能怪别人？”
李俊楠气急，双目赤红的嘶吼道：
“放屁！他们都是你的共犯，串通供词，他们的话岂能作数？”
不过他们的话给他提了个醒，他冲出去将地上奄奄一息的掌柜的打了一巴掌，怒道：
“狗东西，还在装死，起来说说是不是这狗东西砸的酒楼？”
那掌柜的顿时清醒了许多，挣扎着起身，嘴里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这败家子……是他砸……”
“砰！”
这掌柜的身子顿时飞出去两米远，就见王全呲着牙，一脸怒容道：
“杂种！还想诬赖我家少爷？分明是你这老狗自己想砸，我家少爷不过是成人之美，此乃美德，尔安敢狗咬吕洞宾？”
本来那掌柜的还有说话的一口气，此时脖子一歪，再度昏厥过去，任凭如何摇晃，都无济于事了。
李俊楠起身，恶狠狠的看着陈江河和王全。
李吉也终于坐不住了，满是凶光的双眸看向了不作为的县令，冷哼道：
“当堂纵容恶奴打昏证人，耿大人这都放任不管嘛？”
耿书文这才有些心虚的干咳一声，随即板着脸教训道：
“大胆！来人啊，将这恶奴押着！还有，李俊楠，你未涉及本案，若要再咆哮公堂，本官所说逐出县衙可不是戏言！”
“你！”
“俊楠！回来吧。”
李俊楠心里那个气啊，他感觉自己的心肺仿佛都要炸了一般，脑袋都憋得有些发昏了，不过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在此刻，任凭他李家有再大的后台，在这华阳城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是耿书文说了算！
“既然他晕过去了，砸酒楼一案暂且延后，本官先断下毒一案！据县衙差役搜证，在陈家和李家的酒内俱都验出了毒……”
说到这里，陈海的表情顿时一紧，看着周围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的百姓，他的心里也满是担忧。
虽说他问心无愧，可毕竟对陈家酒楼多少会产生些不好的影响。
就见陈江河一脸淡然的说道：
“当日的情形想必县令大人也知晓了，李家派人的人被我当场逮住，并且对李家指使下药的事实供认不讳，之后才有了我带人前去李家酒楼讨要说法的事情。”
耿书文点了点头，随即目光一凝，看向了李俊楠，哂笑道：
“本官观李家公子一直是能言善辩，牙尖嘴利的，怎么如今倒是一言不发了？”
“你！哼！县令大人为何听信他一面之词？难道就不能是这败家子演的一出好戏蒙骗了众人，意图败坏我李家名声？”
“哈哈哈，你李家的名声还用我陈家败坏嘛？”
陈海肆意的笑着，面色冷冽的说道。
李吉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争辩的兴趣，说道：
“耿大人，单以此来说，并不算足够的证据，若是县衙没有其他证据，那便休要以此来败坏我李家名声！”
耿书文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他，镇定自若道：
“谁说本官没有其他证据？在你李家酒楼内还查出了毒药！”
众人哗然。
李吉也没有慌乱，抬眸戏谑道：
“陈家的酒楼内呢？酒中验出了毒，难道就没有搜到毒药？”
耿书文顿时哑然，他本想诈一诈李吉，看不惯他故弄玄虚的样子，不过却是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下不来台了。
陈江河见状顿时会意，笑着对李吉道：
“依着李家主之言，倒是有些笃定我陈家酒楼内一定会搜出毒药，这是为何呢？”
“这还能为何？定是你这败家子栽赃陷害！在我李家酒楼内下毒后顺势暗藏了毒药！”
李俊楠迫不及待的反驳道。
陈江河只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跳梁小丑了，若是只有李吉这个老狐狸说话，事情反倒是棘手了，可这个冲动易怒，胸无城府的纨绔对他来说简直是个突破口！
“哦？那为何聚福楼内的酒也会有毒？难不成我连自己也想毒死”
众人顿时明了许多，对啊，这败家子虽然人品不堪，但是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这根本说不通啊！
见外面的百姓都将目光投向了他，李俊楠额头的汗沁了出来，心跳也加快了，急道：
“定是你下毒后不小心将剩余的毒药沾到了自家酒楼内。”
陈江河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戏谑。
“哦？这么说来，是我给你家酒楼下了毒，又将毒药藏在酒楼内准备栽赃，还自己留了一部分，拿了回去？”
“卧槽！”
这尼玛不是傻子嘛？谁能相信啊？
外面的百姓口中都爆了粗口，凭良心说，他们唾弃败家子，但是绝不认为他是一个傻子！
否则如何能变着花样儿的败家？
李俊楠脸上汗如雨下，他发现已经难以自圆其说了，他突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掌柜，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过去疯狂的摇晃着，吼道：
“起来，将这败家子的罪行说清楚啊……”
还别说，经过他这一番操作，那掌柜的再次幽幽醒转过来。
“我……我看到……看到那败家子带人来……趁着砸酒楼一片慌乱的时候……将药下在了酒里……”
“哗！”
这话一出，事情更是明朗了起来，这尼玛跟李俊楠的说辞又不一样，又换了一套说辞！
这尼玛骗傻子玩呢？
尤其是当时在场的人，心里更是愤怒。
“放屁！当时人多眼杂，更何况老子就站在旁边，他哪里来的下毒时间？”
“对!倒是你这狗东西中途离开一会儿，就是去下药了吧”
就在喧闹的时候，王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羁押，怒吼着过来奋起一脚踹在了掌柜的脸上，骂道：
“狗东西！还敢污蔑少爷？分明是你这狗贼下毒想暗害少爷，结果自己被逼着喝了，这才中了毒成了这样。”
这一脚下去，掌柜的再次飞了起来，连靴子都丢了一只，彻底昏死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耿书文分明看见从那空中的靴子里掉出来一小包东西，落在地上，倒出了许多粉末……
所有的声响在这一刻俱都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都凝结在了那粉末上，现场仿佛呼吸都停滞住了。
李俊楠看着地上的东西骤然失了方寸，双目无神，身子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