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惊呆众人
第二天。
陈江河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背，喃喃自语道：
“唉！这县衙的条件也太差了，还是府上舒服啊!”
一旁的王全早就准备好洗漱的脸盆和方巾了，此时便过来给他擦脸。
“怎么是你个狗东西啊？琪琪呢”
“少爷你忘了，咱们现在是嫌犯！”
“额……又忘了，也怪县令，为什么不给本少爷住大牢啊？活了这么久，还真没住过那种地方。”
“……”
王全嘴角抽搐着，真……不愧是少爷啊！
“少爷，咱得快点了，方才县衙的人来催了，马上就要上堂了。”
“行了，知道了，烦不烦啊”
……
县衙侧堂内，县令正在跟李吉周旋着，脸上不时露出难色。
“耿大人，无论如何，这嫌犯也该羁押在牢内吧？何故竟是跟县令大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否不妥？”
李吉将茶杯放下，一脸恬淡的说道，但是话语中的锋利任谁都能听出来。
一旁的师爷忙站出来打圆场道：
“李家主不知道，这牢内羁押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犯人，像这等嫌犯还不至如此。”
李吉只是抬了抬眼皮，还没说什么，身后的李俊楠就迫不及待的站出来骂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搭话？那败家子砸了我李家的酒楼，就该关押在大牢内，还有那些食客，竟然都放了？县令大人这个官作的好啊，八面玲珑！”
他的冷嘲热讽顿时让耿书文面色涨红，心里极其的恼怒，若是他爹说这番话他也就咽下这口气了，可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辱他？
既然他撕破脸皮，耿书文也就不客气了，冷道：
“本官如何断案自然无需闲杂人等置喙，至于李家的酒楼被砸一事尚且存有疑虑，还需盘查，不过……本官倒是听说李家的人还涉嫌下毒害命，不知作何解释？”
“这自然是那败家子干的了，他自家的酒楼出了问题，还砸了我家的酒楼，栽赃嫁祸更是不足为奇。”
李吉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回答，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说错了，况且惹急了他，他还真不将耿书文太放在眼里，反正他家的基业不在华阳城。
一旁的师爷这时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附耳过去道：
“大人，时辰到了，该升堂了。”
耿书文便一言不发，冷哼一声后黑着脸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岂有此理，区区一个李家，安敢如此轻辱我，老爷我乃是元熙二十年的举人，在京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老爷老爷，小声点儿……”
……
很快，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就升了堂，衙门的外面已经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了。
本来看热闹的也不该有这么多，但是听说是败家子砸人家酒楼了，这看客顿时暴增数倍！
李吉搬了一个凳子，自顾自的坐在衙役的后面，漠然直视前方，身后的李俊楠更是歪着嘴，一脸的不屑之色。
秦朝对于读书人一向是优待的，就例如这上堂时有功名的读书人就可以坐在一旁听堂，而李吉显然不在此列。
耿书文心里恼的咬牙切齿，却也不好发作，便装作是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啪！”
惊堂木一打，便开始断案。
“带嫌犯！”
耿书文一声暴喝，将衙役都吓了一跳，知道这位县老爷如今正在火气大的时候，便手脚麻利的前去带嫌犯。
“沙沙沙!”
很快，陈江河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昨日离开的一众食客，进来之后旁若无人的跟陈江河打着招呼，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毕竟他们也算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了，并且体验绝佳！
上面端坐的耿书文怒气消弭一些，反倒是额头上布满黑线，扭头咬牙道：
“不是将他们都送走了嘛？怎么今日又带来了？”
师爷心里也是苦笑着，哭丧着脸解释道：
“没有啊！恐怕是他们自己来的。”
“……”
这尼玛，我当了这么多年官，就没见过放了嫌犯，嫌犯还自己回来上堂的，怎么着？
非要定个罪名啊？
耿书文心里暗骂麻麻批，面上还不得不强装镇定，干咳一声道：
“李家的人呢？”
便见两个衙役一前一后，抬着李家酒楼那掌柜的进来了，他嘴里微弱的喘息着，昨晚一晚上差点儿没将他拉死，此时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瘫软在地。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此时都震惊了。
“嘶！这不是说败家子将人的酒楼给砸了嘛？难不成这人也是他打成这样的？”
“多半没错，败家子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嘘！小声点儿，被他听见可没好果子吃！”
“唉！世风日下啊。”
“啪！”
“肃静！”
耿书文再次敲响惊堂木，内外皆惊。
原本他是极为喜欢嫌犯跪拜他的感觉的，但是此时他也没了兴致，再说，堂内的这些嫌犯都是他的“衣食父母”啊，哪能得罪啊？
“诉状词！”
接下来，便是将昨日的案子写成的状词念诵，外面的百姓很快也都了解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这败家子真狠啊，偌大一个酒楼，说砸就给砸了？”
“谁说不是呢，我早上途径之时，看到连门都踏破了，里面更是一片狼藉……”
“败家子凶猛啊……”
“陈江河，本官问你，李家酒楼可是你砸的？”
还不等陈江河答话，一旁看戏的李俊楠便忍不住了，怒视着陈江河道：
“除了这败家子还有谁？”
耿书文再也忍不了了，怒吼道：
“李俊楠！公堂之内，岂容你一介草民喧哗，再敢喧闹，逐出县衙！”
李俊楠这才消停三分，不过依旧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眸中的火光昭示着心中的不满。
陈江河原本是漫不经心的，这时候便注意到了李家父子，顿时眼神一凝，脸色冷了下来。
这就是那日在闹市中冲撞了自己那狗东西啊！
原来你叫李俊楠啊，这副丑恶的嘴脸配上这个名字还真是名不副实啊！
他的心里很快就将过往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这李家看来就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敌人了，这次事情的幕后黑手估计也是他们。
“没错！是我砸的！”
“哗！”
众人都没想到他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如此的干脆利落，丝毫不辩驳。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再度让众人崩溃。
“放屁!陈家这败家子向来是口体不诚，这酒楼分明是老子砸的！”
“滚！这酒楼是爷砸的，你却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俩有病是吗？这事儿分明是我干的，街坊邻居都看见了我被县衙的差役押走了！”
“废话！谁没俩目击证人啊？”
很快，堂内竟然吵得声震屋瓦，仿佛要掀翻屋顶一般。
众人看着这邀功般的一幕，皆是目瞪口呆，恍惚不已。
难道我来看的是庆功大会，不是公堂审案？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