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意
《魔女》第十四章 如意
雅弥站在凳子上正艰难地将一颗红色的球挂在圣诞树上，奋力踮着小脚想让自己更高一点。
“啊啊姐姐小心啊”更小只的安娜担心的站在姐姐旁边，眼看着姐姐的脚就要脱离凳子急忙上前抱着姐姐的小脚。
“好啦！”雅弥终于够到了，一下从30厘米高的凳子上跳了下来。
安娜紧张的小手这才放了下来。
“呐呐，安娜，你说今年圣诞老人还会不会来呢？”雅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忧心地看着安娜。
“应该会来的吧。”小小的安娜思考着。
“我啊今年很不乖呢，老是忘记写作业，饭也没有好好吃完，今年圣诞老人可能不会来了呢”雅弥捂着自己的小脑袋苦恼道。
“姐姐很乖的呀，会来的吧。”
“安娜你有什么愿望呢？”雅弥问道。
安娜睁大了圆圆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希望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圣诞节呢。”
“啊————是么？”雅弥张大嘴，然后拉起安娜的小手。
两小只啪嗒啪嗒地向一楼跑去。
“姐姐，我们去哪里？”
“去给爸爸打电话吧！”雅弥领着扎着小辫子的安娜跑到固定电话。
安娜担心地看着姐姐，“可是现在爸爸在工作，给他打电话真的好吗？”
雅弥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应该没事吧”
“要不还是不要打了吧姐姐”安娜牵起姐姐的手。
雅弥失望地说了一声好吧，然后马上振作起来，重新抱住妹妹，“姐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噢！”
两小只软软糯糯开心的笑了，于是手牵手重新回到房间里，爬上了两人的大床。
“妈妈会偷偷过来亲我们吗？”雅弥问道。
“会的吧，明天可是圣诞节呢！”安娜被雅弥紧紧抱在怀里，开心的不得了。
“希望圣诞老人会给我礼物呢，不知道我是不是乖孩子，安娜，万一我不是乖孩子怎么办，是不是就没有圣诞礼物了？”
“姐姐当然是乖孩子呀，肯定会有礼物的，如果姐姐没有的话就把安娜的礼物给姐姐。”安娜回过头去看姐姐，却发现雅弥已经睡着了。
安娜噗嗤一下笑出声，翻过身满脸开心地看着姐姐，轻轻在雅弥小肉脸蛋上亲了一下。
“最喜欢姐姐啦。”
我也最喜欢安娜啦。
“安娜”
雅弥的眼泪不知不觉滑了下来。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黑漆漆的公路。
原来是梦吗
“雅弥，怎么了？”该隐传来担心的目光。
雅弥用手背擦了擦泪水，摇了摇头，“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该隐伸出手摸了摸雅弥的头，“梦见什么了，跟我说说。”
雅弥少见地沉默了一会，“该隐，我现在只想找回安娜的尸体，找到以后就收手吧。”
该隐没说话，紧紧抿着嘴唇。
“我已经不想复仇了，我只想跟我妹妹在一起，我不能没有安娜。”雅弥眼角又泛了红，“我好想她，我真的好想她”
“她已经死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幸运的。”该隐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哎？”雅弥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咬着牙，“说幸运什么的，这才不是幸运”
“你没了我什么都干不成，你觉得就凭你自己能干什么？不是我的话早在那个森林里你就已经被那些驱魔人杀掉了。”
“那我还不如死了，如果没被你复活的话，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你痛苦什么！你懂什么痛苦？仅仅是失去了几个亲人，有什么痛苦的？我活了几千年，你什么时候了解过我的痛苦了？”该隐露出了尖牙，血红之瞳忽地尖锐起来。
“该隐”雅弥不明白为什么该隐会这样，被吓得不再开口。
“我很久以前就说了，你是我的东西！心里只要有我就可以了！你要复仇！行！我帮你，你要我饶了那些人类，行，我答应你，现在却告诉我你想死？”该隐的车速越来越快，像是宣泄自己的情绪一样。
“不要再说了”雅弥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我说我爱你，你说你也爱我，都是放屁！”该隐一只手抓住雅弥的脖子，狠狠掐着，不让她呼吸。
“该隐别”雅弥哪有和该隐抗衡的力量，不过几秒就已经头昏眼花。
“你从来不在乎我！你只在乎你自己！”该隐一脚刹车，轮胎发出剧烈的摩擦声，整辆车在公路上漂移起来。
“该隐”雅弥的脖子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对不起”雅弥彻底放弃了挣扎。
该隐猛然回过神，迅速放开了手，可是雅弥已经失去了意识。
车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整辆车的轮胎因为摩擦导致的高温冒着白烟。
“雅弥雅弥”该隐解开雅弥的安全带，赶紧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该隐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凑上到了雅弥的嘴里。
雅弥本能地吸取着，没有任何意识，只是作为血族最基本的本能。
该隐的心脏狂跳不止，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后悔的不行。
雅弥缓缓睁开了眼睛，只看见该隐担心地看着自己，眼泪一滴滴地掉在自己脸上。
“对不起雅弥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都是我的错”该隐委屈地眼泪越来越大颗。
“该隐别哭了”雅弥把手放在该隐脸上，另一只手移开了该隐的手腕。
“你还没恢复为什么不吃了”
“该隐，”雅弥微笑道，“杀了我吧”
“什么”该隐愣着原处，眼泪忽然止住了。
“我真的好想好想安娜，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但是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拜托你，杀了我吧。”雅弥收回手，轻轻将手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脸上只是淡然的表情。
“好吧。我答应你。”
该隐一拳打碎了车门，抱起雅弥飞了出去。
冷风快速地划过脸庞，二人飞到了最高的悬崖上。
该隐看着闭着眼的雅弥，轻轻吻在了雅弥的唇上。
雅弥睁开眼，只是微笑地看着该隐。
随后该隐一口咬在雅弥最脆弱的脖颈上，开始疯狂汲取鲜血。
雅弥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从没有这么清晰过。
说起来，和该隐在一起才几个星期呢，但是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见到了驱魔师，见到了天使，见到了恶魔打架，自己也算值得了呀。
安娜，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姐姐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的。
安娜
雅弥的意识渐渐淡去，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下。
“谢谢。”
雅弥最后在该隐的耳边轻轻说道。
一股金光忽然从雅弥的身体里爆炸开来，一个长着巨型翅膀的天使再次出现了在雅弥身边。
该隐拔出了尖牙，舔掉了最后一滴雅弥的血。
“该隐，你杀了雅弥。”玛伊雅弥淡淡地说道。
“她没死，我为她留了最后几滴血，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意。”该隐舔了舔雅弥的伤口。
“可是我已经感受不到雅弥的气息了。”弥漫天使看向一动不动的雅弥。
“嗯，我让她陷入了沉睡，在我给她血之前她都不会醒过来了。”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玛伊雅弥第一次提出了疑问。
“从现在开始雅弥的身体由你接管，我们要去找回她的妹妹，然后复活安娜。”该隐看向这个所谓的天使。
“复活安娜吗，你没有这种力量。”玛伊雅弥无情地指出了该隐的痛处。
“这不是有你吗？”
弥漫天使沉默了，“我没有这么做的必要，雅弥只是我的寄身之处，我没有义务满足她的要求。”
“如果你同意帮我，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是么。那么我同意这个交易。”弥漫天使说罢钻入了雅弥的心脏。
该隐怀中本应已经死去的雅弥忽然睁开了眼睛，而那本来血红的瞳孔却变成了散发着金光的黄金瞳。
雅弥缓缓站起身，整个人的气场已然完全改变。
“我要你的心脏。”雅弥的眼神平淡得可怕。
该隐笑了。
“可以。”
托尔刚想回头就被坐在椅子上的人用飞刀莫名其妙的攻击了，幸亏自己躲得快。
“可恶！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希尔维亚立刻拔刀出鞘，看来这下子想留个好印象是不可能了。
佩涅洛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托尔，丝毫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亚莲的演奏还在继续，雄壮的音乐还在继续，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明明上一刻还在用高压电击自己的队友。
这个疯子。
托尔紧张地抱着加代走下舞台，他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会冲过来。
就在托尔放下加代的一瞬间，一个少年忽然冲了上来，一击冲拳挥向托尔，托尔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截拳道？”希尔维亚也将刀收了起来，因为这些人好像暂时还没有动武器的想法。
眼前的少年摆出标准的截拳道姿势，不过说实话这种武术不适合主动进攻，截拳道被设计的初衷是快速反击想要攻击自己的人。
托尔并没有还击的想法，只是随时准备躲闪对方的进攻。
少年看了看托尔，竟然收起了拳架，转身离开了，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壮硕黑人少年的进攻，黑人少年壮的和头牛似的，移动却非常迅速，使用的是综合格斗里面的拳击术。
这次的攻击就相当可怕了，托尔对近身格斗颇有了解，但是却没有办法应对，这个黑人少年的刺拳看似只是试探，实则一抓住机会就会一拳将自己击倒。
托尔只能四处逃窜，十分狼狈。
黑人却耐不住性子了，开口骂道，“像个男人！别逃跑了！”
“真不懂队友之间为什么要互相攻击！”托尔忽然摆正了架势，“这是你们逼我的！”
黑人少年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重新发起进攻，刚要一个直拳，却被托尔极其诡异的动作给克制住了手肘，再一扭自己竟然被这个一直躲闪的少年锁住了肩膀。
“哥哥的近身战毕竟比用枪还要熟练呢。”这也是希尔维亚没有出手帮忙的理由之一。
“合气道？”又有一个少女看不下去了，趁着托尔锁住黑人少年直接冲了上来，一个膝顶将猝不及防的托尔撞飞了好几米。
“泰拳？？”托尔捂着自己的胸口，没想到这里精通格斗术的人这么多，种类这么杂，话说这个女人连自己用的合气道都知道，不能再小看他们了。
托尔竟然学着第一个少年重新摆出截拳道的架势，泰拳少女看了二话不说就想来一个势大力沉的横踢，没想到托尔的速度更快，一个正踢轻松化解了还没完全出腿的泰拳少女。
“精彩精彩，不愧是少爷呢。”佩涅洛不禁偷偷笑道。
“那是，哥哥可是精通所有格斗术的呢！”希尔维亚也不得赞同起来。
“别小看我！”泰拳少女又是一个狠辣的鞭腿踢向托尔膝盖内侧。
托尔一个收腿巧妙收力，快速抱起少女的小腿一个翻滚直接让少女失去平稳，又是一个地面锁技，托尔这次没留情，稍微用力就要把少女的左腿拉脱臼。
“停！”亚莲的音乐戛然而止。
托尔这才没有继续发力，直接卸力让少女挣脱了锁技，泰拳少女走前还不忘踹了托尔一脚。
“痛痛痛不讲武德啊”托尔揉着自己的小腿肚。
亚莲这才走了下来，表情从严肃又变换到了笑容。
“恭喜你，通过测试。”
“哈？”托尔一脸迷惑。
测试？什么测试？
看向一旁早就从装晕醒过来在看戏的加代，托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原来这都是这些人合起伙来骗人的吗！！
“嘛嘛！你也别太生气！毕竟这里所有人新进来都会经历这样的测试，用来测验你是否是一个能信任的队友。”亚莲摸着头笑道，“就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憨，竟然一直打到最后呢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狗屁测试啊！”托尔刚要发火，亚莲就把手搭在自己肩上。
“不过，你真的很厉害呢，竟然会那么多种格斗术，加代还说你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什么的。”亚莲一脸正经地说道。
“哈？？？？！！！”托尔一脸吃了臭鸡蛋的感觉看向正在假装擦拭刀刃的加奈。
“不管怎么说，欢迎你们来到圣杯。”亚莲不管托尔一脸想吐槽的冲动，直接坐回钢琴凳，竟然又弹起莫扎特。
“那为什么你们没有考验？只有我一个人挨揍？”托尔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可能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就算已经考验过了吧？”希尔维亚不想告诉托尔其实自己也没看出来这是测试，要不是佩涅洛拉住了自己，可能自己早就进去混战了。
气氛忽然就变得融洽起来，丝毫没有当初沉闷的感觉。
“喂！”之前的黑人少年走了过来，“你真的挺厉害的，有机会我们再比试比试！”
第一个用截拳道的少年也走了过来，友好地和托尔众人打了招呼。
“我叫安德鲁，那个打拳击的大个子叫霍克。”安德鲁指了指旁边的黑人。
“你好，我叫托尔，这是我妹妹，希尔维亚。这是我们的管家，佩涅洛。”托尔不好意思地和二人握了手，毕竟前几分钟还在打架呢
“噢噢，都是美女哎！”另一个雀斑少年突然凑了过来，“你们好！我叫尼采！”
“尼采你刚刚又没出手，有什么资格过来打招呼？”安德鲁无情嘲讽道。
“那是因为我早就看出来托尔是一个高手！如果我出手了那不就和你们一样输的很惨？”尼采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一个重拳打在尼采头上。
“什么人！竟敢对我出手！”尼采转头就看见了面色奇差的泰拳少女。
“啊，原来是娜娜啊哈哈，那没事了。您请。”尼采揉着自己的脑袋瞬间给名叫娜娜的泰拳少女让出了路。
只见娜娜缓缓走到托尔面前，“有机会再试试。”
留下这句话娜娜便冷冷离开，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纠缠。
“嘛，娜娜这是第一次吃亏吧，托尔你不要介意，娜娜就是这样的，不过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噢！”尼采重新凑了上来。
“哼，”希尔维亚一声冷哼，“下次就是我来了，我会让她好好来领教截拳道的真谛的。”
尼采和安德鲁不约而同的觉得这个女人同样很不好惹啊。
亚莲看着台下叽叽喳喳的众人，满意地继续演奏着莫扎特的小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