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雀儿枝上说新春
前几天还是一介平民，怎么现在成了惊羽卫的千总？！这比坐火箭还快啊！照公子和紫公子等一众贵公子尽皆错愕，不敢置信。可是话是从国舅爷身上说出来的，他们由不得不信。
打人打脸！
巨子从怀里掏出象征惊羽卫千总的银色腰牌，在众人眼中亮了一亮。
杨鸿瞬间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不禁怒气横生，不过他涵养极好，没有发作。
莫悲秋瞥见杨鸿的表情，特意道：“杨鸿，你是工部员外郎，从五品，还试图拉拢巨先，不知你安的什么心！”
杨鸿简直气成了猪肝，可他涵养极好，硬生生忍了下来，寒声道：“那又如何？一介平民而已，小心登高跌重！”话音刚落，杨鸿便拂袖而去。
国舅爷随即转向照公子、紫公子等人，道：“你们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最好给我收敛点，否则巨先就会把你们都抓进惊羽卫大牢！”
国舅爷此语，真是一语成谶！
照公子、紫公子等人知道碰到硬茬，慌不迭的走开，再也没有那威风劲了。
宵小之辈都走了，巨子忙上前，恭敬地将国舅爷及其贴身护卫武山、小厮小年引至春好处。
一落座，国舅爷莫悲秋说道：“杨鸿，照公子、紫公子他们背景深厚，是右相一系的人，与我等素不相合。巨子，今后你若碰见他们，得小心了！”
国舅爷将巨子当作自己一系的人了，所以才有此语。巨子忙点头应是，内心记了下来。
随后，莫悲秋问道：“巨子，在惊羽卫可还适应？”
巨子回道：“秋爷，托您的洪福，我目前还算适应！”
“巨子，你现在初任高职，一定要放下姿态，好好学习，切不可倨傲。不过，你也不用过于小心，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有我在后面撑着！”
莫悲秋年纪比巨子还小，可是宦海经验比之巨子丰富甚多了。而且其一直作为国舅，所知所学所有更是巨子无法比拟的。
“国舅爷教训的极是！”
巨子亲自给国舅爷倒茶，恭敬道：“秋爷，我给您特地准备了银鱼茶，您先尝尝！”
莫悲秋浅尝了一口银鱼，戏道：“银鱼茶的味道，回味无穷。巨子，你把我的口味养刁了！”
“秋爷，知您喜欢，我给您特地备了些，您就可以多喝些了！”莫悲秋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养刁才好，不养刁，怎么显得巨子特殊。只是巨子所存不多的银鱼茶自己就难得尝味了。
说话间，酒菜已经陆续上齐
巨子亲自给国舅爷满上酒，“秋爷，您尝尝这酒，我特地从星洲带过来的。”
有银鱼茶珠玉在前，莫悲秋对这酒也特别感兴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仔细品尝起来。
“此酒入口清凉醇厚，回味过来，鼻尖似有春天的气息窜出来一般，回味无穷，果然好酒！这酒可有什么名头！”
莫悲秋对此酒称赞不已，显然很是喜欢。
“秋爷，这酒名叫雀儿春，取的是雀儿枝上说新春之意。”
“雀儿春，雀儿枝上说新春！”莫悲秋默念一番，赞道：“好名！此名与三春巷、百花楼可谓是相得益彰！”
“秋爷，这雀儿春，在我们那是不在市面上流通的。我特地给你备了几壶薄酒，请秋爷收下。”
既然国舅爷喜欢，巨子就顺势送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了。为了讨好国舅爷，抱紧国舅爷的大腿，巨子可算是出了血本了，
莫悲秋笑道：“巨子，你这可是有备而来啊！”
“国舅爷待我如此，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只是我身份低微，请不到牡丹这样的花魁给秋爷您助兴了！”
巨子出了茶酒，得国舅爷出点东西了，以显示国舅爷的高贵身份。
“有好茶好酒，这就不难，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请牡丹来！”莫悲秋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果然，国舅爷的面子不是盖的。不到一会儿，牡丹就过来了。
“牡丹，这是秦巨先，现任惊羽卫千户，他家的茶和酒堪称一绝，连名字也取的不赖。你眼光高绝，来品鉴品鉴。”
牡丹向巨子致意后，便即坐在国舅爷一侧。早有侍女过来，替牡丹斟上一杯沏好的银鱼茶。
牡丹品尝后，称赞道：“韵味悠远，确是极品！”
莫悲秋邀功似的道：“牡丹，我就说了嘛，这个茶你一定会喜欢的！”
牡丹好奇道：“国舅爷，不知此茶何名？”
“此茶名银鱼，因茶叶似游翔之银鱼而得名！”
莫悲秋将巨子说的话照搬过来了。
牡丹往杯子里一瞧，果见茶叶如游鱼，称赞道：“银鱼，那是非常贴切了。”
莫悲秋亲自替牡丹斟了一杯酒，“牡丹，你再尝尝这酒，也是难得的佳品！”
牡丹小口品尝过后，再度赞道：“饮之有春天的气息，确是极品！不知此酒是何名！”
莫悲秋很是得意道：“牡丹，这酒的名字深得我心，它叫雀儿春，取的是雀儿枝上说新春之意！”
巨子识趣的在旁静静地看着国舅爷泡妞，一言不发，内心却是越来越高兴了。能让国舅爷在美女面前出出风头，那就是巨子的功劳。
“雀儿枝上说新春！”牡丹喃喃数遍，随后端起雀儿春一饮而尽，眼中隐隐有泪光。
比起那笼中之金丝雀，那枝上的雀儿在自由自在的说着崭新的春天的美景，是多么自由和惬意。旁观者清，巨子知道这牡丹肯定是在感怀身世了。
莫悲秋一下慌了神：“牡丹你没事吧！”牡丹止住情绪，说道：“国舅爷，牡丹失礼，还请见谅！”
巨子见状，忙招呼旁边的女侍者再给牡丹斟酒。
牡丹端起酒杯，向国舅爷和巨子道：“今日牡丹能尝此银鱼茶和雀儿春，总算是不虚此行。牡丹无以为报，就让牡丹为二位奏上一曲！”
一首《御风曲》，飘然登仙台。
琴声飘乎，琴音浩荡，如长空御风，遗世独立，自由无束，畅游八极，翱翔天地。
听之身形轻盈，似有羽华登仙之感！
牡丹之技艺，登峰造极；牡丹之琴音，犹如仙乐。
一曲奏罢，佳人离去。
国舅爷和巨子依旧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不肯醒来。
良久，莫悲秋道：“牡丹这首《御风曲》乃压箱底的本事，等闲不常奏。”
等闲不常奏，现在奏了，那就代表牡丹情绪到位了，也代表巨子的今天的宴席定是成功了。
巨子附和道：“牡丹此曲可谓仙乐，今日听闻，真是一大幸事！”
“巨子，今日你这银鱼茶和雀儿春算是立功了！”莫悲秋端起酒杯，道：“巨子，来，我两走一个！”
喝完以后，巨子试探问道：“秋爷，牡丹有此技艺，何必委身与此呢？”
席间，巨子自然瞧出了国舅爷莫悲秋对牡丹的感情，于是有此一问。
莫悲秋感慨道：“我曾经提出过给牡丹赎身，可牡丹有诸多顾虑，执意不肯，我也没有法子！”
像牡丹这样的色艺俱佳的头牌，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富贵人家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国舅爷又不同，国舅爷高门大户，并且已经娶妻，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女子进门。就算进门了，牡丹也只能伏低做小，受尽歧视，不得自由。况且牡丹正值青春，也不必急于选择。
色艺高绝，身份卑贱，难觅有情，是这一类女子绕不过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