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春堂
阴天的早晨，秋风拂拂。
在安良山的强烈要求下，又做了一百份的枇杷膏。
在镇上找了个货郎，讲定一百五十文一天卖五十份。
昨天晚上在村长那儿得知，附近几个村很少人买，所以今天大家直接去县里卖。
安家除了夏吉秀在家里养胎，其余三个人都去了县里。
把推车停在老地方，照样找农户租几个碗试喝。
“卖枇杷膏了。”阿彦吆喝着。
“阿姐，今天跟第一回一样，刚开始都没什么人。”阿彦吆喝半天，只卖出去五份。
“走，我们去学堂。”长久在这儿卖慢慢就有了名声，但是现在要跟别人抢时间，能进学堂多半家里也能买得起。
刚到学堂，这里就下课休息。
安良山在门口停稳就吆喝，安彦林也吆喝起来，两人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
十来岁的学员被吸引过来。
“我买一份。”
“我买两份。”
“我也要一份。”
“一份三十七文。”安云瑶负责收钱，安良山和安彦林负责递枇杷膏。
很快就卖出去十几份。
学员买完差不多也要上课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有左边看起来有十五六岁的男孩，一直拘谨的站着。
等人都走了，才挪动脚步走过来。
“我，我没钱。可以便宜卖我一份吗？”男孩问完后快速的移开视线低下头。
安云瑶视线下移，男孩的手指在颤抖，穿的衣服应该也是浆洗了几年。
“你有多少钱？”
男孩抿了抿嘴：“我身上只有二十文。我想给我娘买一份，她长年接触冷水，经常咳嗽。”
“你帮我卖掉五份枇杷膏，我就二十文卖你。”安云瑶不想做慈善。
“你叫什么名字？要是你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她谨慎问道。
“我叫唐苍，这学堂里的人都是认识我。”唐苍跟学堂门口的人打招呼，都得到了回应。
安云瑶这才放心交给他。
等下堂课休息时，唐苍回来拿出两百零五文递给安云瑶。
她诧异的接过：“你这么快卖完了？”
唐苍羞涩的笑了笑：“我去的那条街道老人很多，所以很快卖掉了。”
安云瑶把枇杷膏递给他：“明天我想你继续帮我们卖，你愿意吗？卖出去一份，你自己得三文钱。”
“可以，谢谢你。”唐苍激动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天色已晚，回到镇上货郎也只卖了三十份出去，扣除工钱还有九百文。在镇上买了一石米就回去了。
第二天只做了三十份，加上昨天没卖出去的一共有七十份。安家吃了早饭照样到县里，在街道上边走边吆喝。
“今天怎么一家都没人买，更没人来问。”安良山推着车看着四周奇怪道。
“怎么感觉有些人故意躲着我们呢？”安彦林转头看着安云瑶：“阿姐，你感觉到了吗？”
“嗯。”这些人不仅躲着他们，她还看见有些人背过去的时候还露出鄙夷的表情。
他们一路吆喝走到昨天的学堂门前，还没走近学堂就“嘭”的关上大门。
几人互相看着对方，心里也确定这的确是在针对他们了。
“哎呀，你们才来。”唐苍探头从巷子里出来，眼睛透出焦急：“早上有一个中年人到处说中秋节那天喝的枇杷膏害惨了他，东西不干净，回去又拉又吐。”
唐苍见人还在迷茫，补充道：“就是那个使劲咳嗽，你们主动端过去送人喝枇杷膏的人。”
“他乱说，我们家都是洗干净手再做的，绝不可能不干净。”安彦林绷着脸，捏紧拳头反驳。他迅速看了一眼阿姐，噘着嘴嘀咕道：“阿姐为此还打了我几巴掌呢。”
“是啊，他污蔑人。我们自家都在喝的。”安良山停下车，听见被人泼脏水导致卖不出去，愁地搓了搓头发。
“你不信吧？”安云瑶看着唐苍平静的问道。
“对。我娘喝了没任何问题，还说好受了些。我自然是相信你们，才来告诉你们的。”唐苍看着人眼睛真诚回道。
“今天仁心堂也出了一款枇杷膏，说那才是正宗的，卖五十五文。好多人都去。”唐苍心里犯愁，他们被人陷害卖不成的话，要花更多的钱给娘买枇杷膏了。
原来是仁心堂。
“麻烦你跑一趟，我出钱。帮我们去仁心堂买一份过来，可以吗？我给跑路费。”安云瑶礼貌问道。
“不用。这是小事，我马上去。”唐苍接过五十五文后，跑着往医馆去了。
“你们一家没长眼睛啊？没看见门关着不待见你们。”钱氏背着满背篓的枇杷膏经过，看着安家人没好气。在县里转悠半天，被连累得一个人都不来买。
“后面还有个跟屁虫。”钱氏弯着腰回头嫌弃看了一眼那一老一少后，继续朝前吆喝。
陶阿婆和陶夏夏背着东西走来，笑了笑：“那个钱氏肯定没放好屁，你们别放在心里去。我们昨天得了一两多银子，多亏了你们。”
安云瑶昨天收了陶阿婆的银子，自然知道卖出去了四十几份。
她走过去温声招呼道：“陶阿婆，过来歇歇脚。”
“不歇了，我多转转。一定要比那钱氏多卖些出去。”陶阿婆带着陶夏夏往前走去，笑着摆摆手。
“我回来了。”唐苍喘着气跑回来，把医馆里卖的枇杷膏递给安云瑶。
安云瑶接过打开，颜色要浅些，一看用料就要比他们少。兑水喝了一口，味道也差些。
安云瑶把碗递给爹和阿彦，让他们都尝尝。
“这县里跟仁心堂有不对付的医馆吗？”她思索片刻问道。
“不对付？回春堂应该算是。他们两家医馆的大门面对面，经常为了抢病人在街上大打出手。”唐苍回想后答道。
“爹，阿彦，我们去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