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平等条约
“对了，闲聊了这么久，小辈，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又是何年何月，这里的领主是哪位……”
接二连三的问题，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听的燕子玉一阵头大。打断道：“停停停，你说慢点，我记不下。而且你说的那些我听都没听说过。”
“那你知道啥！”
“我叫燕子玉，现在是天源3257年。至于你说的其他问题，领主啊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才刚上山青山宗，要不要我去给你问问我的陶耶师兄，他要见多识广些……”
听到燕子玉的回答，这颗雪球，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打断道：“不用了。没人会知道了，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太久了……”
听着这奶萌奶萌的声音，话里话外却一股子饱经沧桑的味道，燕子玉不禁好奇的发问，道：“那个，你活了很久了吗？”
“是啊，活了好久了，苟延残喘的活着。你知不知道，本座的原生是一座宝塔。”
“塔？”说完这个字，燕子玉开始在脑海中回想……
在丹房，自己拿着破抹布擦拭的时候，在角落里遇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杯子，当时还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
杯子一共六个面，呈青铜色，每一面上都雕刻有一种自己所不熟悉的妖魔鬼怪，或躺或坐，或怒目圆睁，或丑陋万分……
也就是因为这些吓人的妖魔鬼怪，导致自己在把玩的时候不慎被不规则的杯壁划了道口子，还落下几滴鲜血在那杯中。
而自己吃痛，也直接把他扔回了角落里。
可这，哪里像座塔!除非，塔碎了，剩下的是底座……
而，雪球好似读到了燕子玉的心声一样，直接开口道：“没错，是碎了，是被一群王八蛋联手给打碎的。”
说到这，雪球陷入回忆，一脸的哀色。而后婉婉道来：“那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大战中所有的强者全部不有余力的出手，那片天地也直接化成了修罗场、绞肉机！残肢断臂、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苍穹崩裂、山河崩塌。更不用说我们这些早就被盯上的法宝了！有几个当场被打成飞灰了，我算是运气好的，留下了这么一层底盘，苟延残喘。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原先青铜塔的第一层。”
当雪球说起过往的时候，悲伤则往往不能互通，燕子玉则是追问道：“为什么要打架，那后来呢？”
“你当讲故事呢！本座都被打成这破烂样了，后面还知道个屁啊。”
被雪球这么说了一句，燕子玉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句话，好像在往人家伤口撒盐。便低下脑袋，道了句：“对不起。”
而雪球，看着面前这个人类幼崽，约莫才七八岁模样，懂啥啊，换了个话题，道：“小燕子，既然你与本座能在此相遇，更何况你还救了本座一命，这也算的上是一场缘分了，说吧，你想要啥好处。”
“那你，能别吃我，放我回去吗！”
雪球一脸黑线，给了燕子玉一个大大的白眼，无语道：“后世的人族修行宗门弟子都这水平了吗？一点修行知识都不知道吗！本座是器灵！不吃人，只吃天材地宝。懂了吗？”
对于自己被一个妖怪嫌弃，燕子玉低声反驳了一下，道：“我才刚进青山宗第一天……”
“既然你刚踏入这条不归路，作为前辈，且你与本座有恩，更身怀妖族血脉，本座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条路，在给本座一部分你的精血，然后本座给你一部妖族极品呼吸法，之后我们好聚好散；第二条路，你立天地大誓，帮本座找齐吾身的其他残片，作为回报，六部法任选其一，本座且还留在你的身边，可指点你的修行。但是在此期间绝对不可以向任何人提及我的存在！否则……！”说到此处，雪球伸出一根雪白的丝线在燕子玉的脖子上横着抹了一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但是燕子玉，初生牛犊，啥也不懂，撇了撇嘴，心中还满是不屑，我有顶级的青山诀，要你妖族的破呼吸法有啥用！再说指点修行，让你一个妖怪指点我一个人族修行，你在闹吗？难怪被人揍！
随后道：“真用不上，放我走吧！”
听到这句话，这个器灵雪球的语气逐渐有些冰冷起来，道：“那你是准备走第三条路了吗？”
第三条路？不是只有两条路吗？
燕子玉好奇的问道：“什么路？”
“死路！”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雪球的口中吐出，就好像是人在喝茶闲聊时一样，漫不经心。
而燕子玉听在耳里，浑身上下的汗毛再次倒立了起来，背后的衣衫也逐渐被打湿。
心说：这妖怪说话就是不能信，翻脸不认人！看样子现在要么放血保命，要么口头给他个承诺，来日方长！不然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妖怪手里了。
随着燕子玉心里盘算着小九九，迟迟没有开口。雪球的小嘴则是越张越大，渐渐开始显得扭曲，因为这张嘴，已经张的比他身体还要大。在加上他露出了其中的獠牙，根根雪白，且那牙尖，更是散发着点点寒芒，像是在告诉燕子玉，你应该怎么选！
无形中给了燕子玉强烈的压迫感！
瞧见这一幕的燕子玉，连忙架起自己的双臂挡在脑袋前，闭着眼睛，吓得后退好几步，才开口道：“我……我……答应你，帮你找齐别的青铜残片！千万别吃我，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都臭了！”
“决定了？”
“决……决定了！”
“一？还是二？”
“二！二！二！”
一二怎么选？虽然有句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但是总好比现在就要放血来的强吧！更何况，二还是个空头支票。
就当燕子玉沾沾自喜以为能糊弄过去后，雪球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你这算盘珠子都快蹦本座脸上了！选二的话，你现在不仅要帮本座找齐剩下的青铜残片，每月还必须给我找些天材地宝。”
听到这的燕子玉一愣！心里：啊！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难不成这个妖怪会读心术？
现在好了，每个月还要帮这个妖怪找所谓的天材地宝，我这一个刚修行的外面弟子上那里找啊！只好弱弱的问道：“那，我要是一个月之内找不到呢？”
雪球这时没有选择开口回答，而是用着一种戏谑的眼神上下来回扫视着燕子玉全身。这样眼神，像极了燕子玉看着自己最爱肉包的眼神。
紧接着，雪球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还朝着燕子玉，眨巴眨巴了双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最后，再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眼神！
卧槽，难不成找不到天材地宝，你这妖怪就要放我的血吧！这也太残忍了啊喂！
没来得及多加感叹，雪球的一根毛发，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张羊皮卷，伸到了燕子玉面前。
接过以后，摊开一看，上述的内容，赫然就是之前所述的不平等条约。
在看到落款人的时候，在犹豫要不要签，燕子玉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雪球，却发现，它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而后递上了根笔，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快点签。
最终，燕子玉在死亡和放血中，选择了屈服，屈服在这雪球大魔王的yin威之下，含着泪在这个不平等条约落上了自己的大名。自此彻底沦为了给器灵卖命的社畜！
此刻的器灵雪球，目睹燕子玉不情愿的落下自己的大名，自己则是抿起了小嘴，绷紧张脸，而后，一本正经的说：“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改天我们再见！”说完，不等燕子玉反应过来，一把抢回那张“不平等条约”的羊皮卷，将其扔出青铜塔的内部空间。
随后，空无一人的青铜“杯”内部里，一阵爆笑声响起。
如果说这颗圆滚滚的雪球能够化作人形，那一定能做到锤着地板的捧腹大笑。
事实证明，人们的悲伤果然互不相同，只会转移到别人脸上。
当雪球笑够了以后，开始仔细端详手里的羊皮卷，喃喃道：“又一份‘卖身契’到手！还是小屁孩好骗……”
说完，一蹦一跳的来到那张青铜王座后，如若珍宝般的将其轻轻放下。
而在其放着的地方，还有几份材质一模一样的羊皮卷，安安静静躺着……
……
外界，燕子玉的卧房内。
回到自己房间的燕子玉，仿佛刚才经历的像是在做噩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切。直到看到空中悬浮的青铜塔底座时。面色黑了起来，原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就当以为燕子玉高低要咒骂两句时，他却直接钻进被窝，睡起了回笼觉。
算了，不管了！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回笼觉来的重要！
就在燕子玉进入梦乡不久后，天际已微露出蛋白，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
一根雪白的毛发悄然爬上了他的床铺。下一秒，那条被燕子玉视为温暖，舒服的被子，直接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根雪白毛发，如同小皮鞭一般狠狠抽打在了燕子玉的小屁屁上！
吃痛的燕子玉困意全无，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蹦的足足有着三尺高！
“哎呦！好痛好痛！什么情况？”
回应他的却还是有一鞭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修炼，居然浪费大好时间在睡觉上面！”
听着那道奶萌奶萌的声音，燕子玉明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但还是秉持着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良好精神。道：“急什么，这才几点？等我睡醒了，我在练嘛。”
燕子玉不情不愿的说完，揉了揉挨打的屁股，伸手就想去摸自己的被子，想继续自己的美梦。
“等你睡醒了，再练有个屁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快点给我穿好衣服起来。出去修炼了！”说完，塔中的“白色小皮鞭在次上扬了一个新的高度后。
燕子玉原本逐渐朦胧的双眼，在看到此举后，顿时清醒了起来。语气恭敬道：“诶，好嘞好嘞！大爷，我这就起，这就起！”
说完之后，转念一想，自己来到青山宗，陶耶师兄对自己也是百般照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残破的青铜塔，问道：“那我能叫上我的陶师兄吗？就是昨天我提到的……”
“不行！”
“为什么！”
“你忘了，昨天晚上做的承诺了嘛！”
在此期间绝对不可以向任何人提及本座的存在！否则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为了自己能安稳的看到明天的太阳，燕子玉只能撅着嘴，低着脑袋一脸委屈道：“好吧！”
“那就快点出发。”器灵雪球嘴上厉声呵斥着燕子玉，但是在塔中的他却轻轻一声叹息，摇了摇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的到声音，喃喃道：还真是被人类养大的好孩子，思想如此单纯！你要知道，人，妖始终势不两立，哪怕你是半妖！
傻孩子，都是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