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有一个名字
第五十九章 有一个名字
翌日,几位族长都从女人堆中睡醒,穿戴好配饰后,走到了俘虏营中,这里关押着数千名离王朝的士兵修士,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这些族长颇为满意点头说道。
“念我们北郡的王,都勃极烈仁慈大义,给你们一次机会,愿悬崖勒马者,愿荣祥富贵者,为我们北郡人效力,恢复官职,一样受封某客、猛安、甚至异姓万户。”撒河挺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说道。
众人最开始没什么反应,但很快有几名宗派的修士却举手说道:“现在投降有吃的吗?”
“有好肉,也有好酒!”撒河大声说道。
“我们几个愿意!”那些怯弱的修真者表示愿意加入。
就这么有人带头后,有一千多修真者加入了北郡的阵营,但被俘的北林军却无一人加入,随后,阿古刹族族长金兀术,虽没有大肚子,但也有六旬的年纪,但是身强力壮,弓剑傍身,完全看不出老态,说道:“你们三个可要臣服。”
阿古刹族族长金兀术走到褚易、秦春和严哲三人面前问道。
此时三人身上都裹着纱布,鼻青脸肿,特别是褚易肩部上还有贯穿伤,整个人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宁死,不降。”秦春一字一顿的说道。
“给你们最后一晚的时间,明早如果不给我们满意的答复,我就散了你们一身修为从此就做个任人宰割的两脚羚,还有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效忠我们北郡,那么我们就散去你们一身有修为,从此你们就和那些两脚羚抢猪食吃!”阿古刹族族长金兀术说完就转身离去。
“嗤嗤嗤!”
秦春朝声音寻觅而去,发现人中也有一人,旋即说道:“卫雯艳?你没死啊?”
“唉,现在活着还如死了痛快!”卫雯艳身体也伤势颇重的从后面人群中挤了出来。
“听说你们都战死了!”严哲也凑了过来说道。
“听说你们把平壤给夺了回来,怎么后面又失守了?”褚易也凑近了说道。
说道这里,卫雯艳突然哭了起来,褚易、秦春、严哲三人分明能感觉到卫雯艳都要把后槽牙都给咬碎了那般,说道:“我们从突袭到和北郡回援军,打了足足十日,并无援军,没有援军,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被放弃了,我宁可和兄弟们战死,我也不想知道我们变成了弃军。”
闻言,褚易、秦春、严哲三人也沉默了下来,他们也终于知道了为何节度使魏琴大人之后再也没派兵去抢夺平壤、夹谷、关青三个军事要地,而是死守剑霄城,他不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当成弃子放弃在了林郡山脉一带,只是他要做到一个节度使一个离王朝人的气节,北林军的军魂。
北林军的军魂是什么,可战,能战,死战,不降。
如果他都逃了,他引以为豪的北林军会被世人嘲笑,他背不起这个骂名,即便已经知道自己被放弃了,但是北林军没有放弃。
四人此时都无言,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背叛,一种痛彻心扉的背叛,他们不是不愿意为离王朝战死,不是不能战,而是在这官僚腐败到他们用生命都换不来的局面下,他们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艮土年一月十五日,冬,落城出发的御林军已经到达了渭河以南,虽说只有御林前军和灵舟已到,这也标志着南北对立的局面开始,离王朝将北方金云州,墨云州两州彻底放弃,从而加固渭河以南的所有防线。
灵舟之上的苏炳恒一人坐在船头,眺望着北方,他不是不想出兵去援,是他没兵可援,西东耶鲁虎视眈眈,那里的军队撤不了还得增派部队,自己手中的御林军加渭河的十万北林军,一共就二十五万的军队。
过河就会遇见阿尔湖号称十万的耶鲁远征军,墨云州阿骨打部族的十五万包抄大军,过河,整个二十五加剑霄城的二十多万军队,会被包饺子那般深陷泥潭,溃败他们可能溃败不了,但是战略上的失败会暴露无遗。
除去金墨两州的藩王,还有五家藩王在觊觎离王朝何时崩盘,本来代、宋、青、明、桓、书、戈都是附属七国,一旦离王朝的皇室无兵力危及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独立封王,而耶鲁和北郡都会大力支持,甚至派圣阶强者坐镇。
李维斯的这一步棋可是下在了离王朝的死穴或病穴上面的,差一点要了离王朝命脉的棋。
刘怀真和甘介不在苏炳恒身边的这段时日,苏炳恒很奇怪的找李维斯聊的最多,后续是了解敌人的性格更了解敌人的手段。
艮土年一月十六日,冬,剑霄城城外魏琴一人骑马出城,北郡的大王都勃极烈也是一人骑马,缓步向前,二人一人一马,一人一狼,八目相对。
“你们剑霄城守不住。”都勃极烈率先说道。
“我知道。”魏琴也不装,回道。
“投降,我给你万户猛安的头衔!”
“呵呵!”魏琴冷笑摇头说道:“谢谢,我祖父,死在潼关县,你们杀的,我父亲死在鸟兽山,剿匪死的,我大哥死在北郡,你们南下劫掠的时候死的,他们都有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都勃极烈好奇问道。
“北林军!”
都勃极烈似乎瞬间明白了这位满门忠烈的魏琴是不可能降的,从骨子里就不会投降的将军,他也打心眼里敬佩此人,点头说道:“我手中有七千名你们的战俘,你们手中也有我们几千名战俘,交换一下怎么样?”
“我们手中你们的战俘只有四千不到,按理说你们要亏一些!”
“哈哈哈哈!”都勃极烈突然爽朗的笑道。
“他们也有一个名字,北郡人!”
双方谈判过后,各自回身,朝自己的大营走去,二人再也没有回头看对方。
很快双方将俘虏换了回来,并没有在这里耍任何的手段,而是两位军事才能者和最高统帅在战争中的彼此了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