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丫鬟宁儿第章 侍从银耳羹
何晓与杨员外道别分开后,转头先去蝶衣院中,蝶衣行李不多,除了日常用品外,基本没什么其他东西,蝶衣院中花草清香,种植了大片的秋菊、海棠、红叶石楠,很适合女眷居住,反观何晓院中,只有几棵粗壮的果树,此时正是收获季节,硕果累累。
何晓步行进到蝶衣房中,屋内的桌椅干净如洗,纤尘不染,一看便知是常年打扫,此时站在蝶衣身旁,有一绿衣小丫鬟,俩人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待何晓仔细观看时,回忆涌上心头,这丫鬟正是那日调侃他穿衣打扮的小丫头。
此时,俩人一齐转头看他,丫鬟说道:“小姐,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嘻嘻。”
何晓疑惑问道:“你俩刚才提我了吗?说我什么?是不是夸赞我如青衣长剑客,美貌小郎君?”
蝶衣和丫鬟一齐“呸”了一声,绿衣小丫鬟还冲何晓做了个鬼脸。
原来就何晓和杨员外说话这么一会,俩人已经互相熟络,甚至建立了“反晓国际联盟”,达成了“抗晓统一战线”。
蝶衣俏皮向何晓说道,“宁儿是杨员外给我的贴身侍女,以后我俩住在一起。你和你的贴身侍男住一起吧。”
说完俩人又嬉嬉笑笑的整理屋子,不再搭理何晓。
何晓来院中本意是想帮忙收拾收拾屋子,见不光自讨没趣而且还受到了如此冷落,便打算独自回到自己院中。
转过门墙,却见果真有一男侍侧立门前,何晓心中有气,心想,我也想要贴身侍女!这杨员外不厚道!
不知名男侍从见何晓过来了,便低声说道:“何公子,老爷让小人来侍奉公子,如果公子有任何事情需要伺候帮忙,还请尽管吩咐小人。”
何晓看着这名侍从,长得不过二十,白白净净,面庞无须,瘦瘦高高,文质彬彬,心里道:看着长相倒还算讨喜,不知道做起事来怎样,暂时先留下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做事不利索,我就退回去,长这么大只有小的时候,我妈伺候过我呢。
何晓脸上挂起笑容,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侍从拘谨道:“小人名叫林耳庚,前日刚满十八。”
何晓看他说话气息不足、音量较低,想必是被杨员外提醒这位公子是贵客,因此做事说话难免束手束脚,便笑道尝试缓解气氛:“林耳庚是吧,我乍听还以为是银耳羹,给你起名的那位先生一定爱吃这个。”
林耳庚见何公子如此说道,紧张的状态稍作松懈,也笑道:“是我父亲起的,我母亲生我的时候,他确是在吃银耳羹,起名之时便给我起做林耳庚。”
何晓疑惑道,“你父母是否健在?怎么会来到杨员外府中做侍从?”
俗话说的好,父母在不远游,一般这种家里男子是不会出来给人做侍从的,因此何晓才有所疑惑。
林耳庚表情落寞,解释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闹饥荒,父母都被饿死了,当时杨员外收养了一批无父无母的孩子,宁儿和我都是杨员外收养的。”
何晓心想原来如此,朱棣那会光顾打仗,以致国库空虚,灾民遍野,后面靠着朱高炽监国才挽回局面,只是可怜了那些因为饥荒饿死的百姓。
不过杨员外竟有如此心肠,何晓无法将外表油腻的外在与内在仁德善良相匹配,因为在封建地主阶级思想固化的时代,这种品质当真难得,何晓甚至觉得自己欺骗杨员外,对在这里骗吃骗喝有了一些愧疚之心,同时也对林耳庚和宁儿多了些同情。
何晓收敛心思,对林耳庚吩咐道:“来,耳庚,先帮我把行李拿进去,再帮我烧桶热水,我想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林耳庚:“是,公子。”
何晓见林耳庚还是如此拘谨,想起上学时候研究生导师经常让我们帮忙去学校接孩子,或者帮孩子补习功课等杂事,当时敢怒不敢言,总是如此拘谨并回复“收到”两字, 便打趣道:
“小林,我以后就叫你小林吧,记住,以后回复我话的时候,要说收到,不要说是,明白吗?。”
小林说道:“是,公子”
何晓:“嗯?”
小林:“噢不是,收到,公子。”
何晓哈哈大笑,觉得甚是有趣,小林挠挠头也跟着嘿嘿憨笑起来。
何晓第一次被人侍奉,有种指点江山的快感,心想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既然来到明朝,那就入乡随俗。
小林将何晓的行李拿到屋内,行走之间,净是些叮啷当啷地碰撞之声,几句话下来,眼见何晓性格和善,也敢于主动问起话来:“公子,行李之中是什么?怎么听得净是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何晓答道:“主要是些做饭的调料,器皿。注意小心轻拿轻放,我买不起瓷瓶,都是用瓦罐承装,我怕质量不好,别一不小心因为碰撞开裂了。”
小林听到何晓的话,赶忙噢噢两声,手脚也轻了起来,行走更加专注,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把瓶罐磕破。
何晓见他做事也够麻利,觉得身边有个侍从确实能节省不少事情。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小林将烧好的水倒入桶中,准备好沐浴用具,躬身退出房去。
何晓褪去衣袍,身上不着寸率,提腿跨步,迈入木桶中,一股温暖和舒适的感觉沿着皮肤蔓延开来。木桶的表面光滑而温和,仿佛在轻轻地拥抱着疲惫的身体。随着整个身体慢慢沉入水中,温水包围着何晓的身上的每一寸,宛如一双无形的温柔之手轻抚着,放松着身体的紧绷与疲惫。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晓感受到身体的轻盈感和舒适感,疲惫和压力仿佛在水中悄然溶解。闭上眼睛,困意逐渐袭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何晓在睡梦中听到咚咚咚的响声,但是眼皮仿佛有万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不知道响了多久,门外似乎传来骚乱,接着听见蝶衣的声音,隐隐约约似“先进去”、“别淹死”之类的,接着便没了声响。
何晓在梦中只觉有两道目光直射而来,惊的何晓一下睁眼,见正对木桶前面,蝶衣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表情呆滞,似乎见到了什么恐怖事件,接着便传来响彻天地的喊叫声,“啊!!!!!!”
何晓见蝶衣惊叫不停,不知何意,连忙起身准备安慰,哪知蝶衣惊叫更甚,顺着蝶衣目光,何晓才发现自己下身赤裸,被看了个干干净净。
接着,蝶衣便遁走了。
留下何晓自己站在桶中光着凌乱。
门外两人听见蝶衣惊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用力咚咚撞门,何晓见势不妙,赶忙跳出木桶,匆忙拿上衣服,连续施展几个影遁术,逃离了现场。
逃离的一瞬间,门也被撞开了,见屋内并无二人身影,宁儿、小林两人纷纷困惑不已。
而在蝶衣院中,何晓已经穿戴整齐,正偷偷隔着窗户往蝶衣屋里望去,只听见蝶衣正在小声羞骂:“死厨子,臭厨子,洗澡不穿衣服的烂厨子。”
接着又听见小声嘀咕:“第一次见男人身子,原来长那样吗?长得真奇怪。”
何晓在屋外听着直想吐血,这就是所谓的社死吧,好在没当着宁儿和小林的面社死,要不然真是没脸在这待下去了,不如死了,没准还能再穿越附身,重新夺回失去的自尊。
何晓想到这里索性不装了,反正只有蝶衣见到,怕啥?于是何晓在屋外大声喊道:“你才是偷窥的人,被玷污清白的可是我,还在那里嘀嘀咕咕。”
蝶衣听见自己所说都被何晓听了去,又羞又急,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谁叫你不穿衣服的,我又不是故意看你的,再说了,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怕脏了我的眼呢。”
何晓听见蝶衣竟然颠倒是非,忽然想起一句话,用在这里再适合不过了,于是哼道:“好男不和女斗!”
唉,让人最崩溃的事莫过于和女人讲道理,古今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