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赌坊
进了应天府城门，迎面是著名的文娱一条街，礼乐祭台，金陵琴派，戏坊戏台，畅音楼，琴楼，当然还有著名的赌坊，一个都不能少。
靠近街道尽头向里走约摸三百步，有一赌坊。
与应天府繁华喧闹的赌坊不同，这里的赌坊灯光昏暗，整个赌坊都笼罩在一层昏黄之中，这里是应天府规模最大，人群最复杂的赌坊。
黄昏将近。
何晓四人小组步行进入这个隐秘的赌坊，这是何晓等人调查的第八家赌坊。
进到门来，迎面会发现墙上挂着暗红色的绣帷，遮蔽着大部分的光线。只有几盏幽暗的油灯点亮了房间，投下微弱的光芒。这种昏暗的灯光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仿佛刻意隐藏着赌坊的真实面貌。
赌坊内部布局错综复杂，仿佛一个迷宫。赌局分散在不同的房间里，每个房间都有一扇厚重的木门，门上镶嵌着铜钉和暗红色的装饰。房间内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四处可见丁达尔效应，使得整个空间更加朦胧。
赌桌上的灯光更加暗淡，只能勉强辨认出人物的轮廓。赌客们低声交谈，小声议论着各式各样的赌局和技巧。他们有的戴着宽边帽和斗笠，脸上蒙着薄纱，以示匿名和保密。
赌坊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充满了隐秘和不可告人的事情。赌客们小心翼翼地交换着赌注，他们的眼神闪烁着贪婪和紧张。赌坊的工作人员行动迅速而谨慎，他们看似沉默寡言，但每一个眼神都透露着精明。
何晓四人找到一个赌骰子的地方观望，听见旁边屋中传来吵闹声，四人进入屋中，桌上正有几人在赌大小。
蝶衣从进门开始便一直颦眉，里面的空气浑浊，混杂着大量的汗腺气味，异常难闻。
何晓重点关注的是一个赤裸上身，脸上有疤，双目通红之人，这种人长得就很像社会败类，俗称社会游散人员，一般这种人晚上活动，白天睡觉，最有可能遇到我们遇不到的线索。
这男子输得显然已经红温，表情狰狞，双目充血，在输掉最后一两银子之后，双掌拍向桌子站起道:“你们耍诈！快将我的银子还我！”说罢便胡乱伸手就去抢银子，赌坊管事见刀疤脸闹事，派出打手，俩人轻车熟路，胳膊架着那人，便将其甩出门外。
刀疤脸重重一摔，直直的摔在地上，顺着惯性又在地上滚了几圈。
刀疤脸挣扎站起，啐了一口，面露不服，很想找回场子，但实力又不允许，只能用手拍拍屁股尘土，嘴上骂骂咧咧，一口一个“狗东西”，低头便向城东走去。
何晓见机会来临赶忙追了出去。
追了不远，何晓闪身奔到刀疤面前，刀疤只顾低头走路，迎面一头撞在何晓胸口上，“你奶奶的，你没长眼睛啊！撞了我，这事没有十两银子我可不干啊，赶紧给钱！”刀疤目露凶狠道。
张林看他耍浑，从身后一个飞踢，正中其后背，刀疤脸身子直直向前飞去，头脸朝前，来了一个狗吃屎。
世界上最不值得可怜的人中，就有赌徒，六亲不认只认钱，而且满嘴谎话，必须让其先吓破胆，要不然获得的都是虚假线索就坏事了。
李风走到刀疤旁边，单手拽着头发，将他拎了起来，开始了“威逼利诱。”
“我们是衙门的！你和一起杀人案件有关，如果拘捕，我们将格杀勿论。但是如果你交代你的犯罪经过，并说出你有哪些同党，我们兴许会从轻发落。说！同党是谁！”
刀疤当场吓怕了，说话哆哆嗦嗦惊道:“小人。。小人。。小人不曾杀人啊，官爷是不是抓错人啦？小人勤勤恳恳，日夜劳作，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敢杀人呢？官爷，官爷是不是抓错人了啊？”
“少说胡话！我见你刚从赌场出来！哪来的勤勤恳恳日夜劳作！”张林一边说一边又踹了他一脚。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既然你拒不配合，那按照大明律令，当斩！我便先斩后奏，明日提头去见县令！”张林说罢举刀便劈。
刀疤见官爷来真的，直吓的坐在地上，“官爷官爷！官爷饶命！”
“小人勤勤恳恳是假，但真的没杀过人啊！我发誓啊！我发誓！我张大若是杀人，全家不得好死！”
张林:“那你脸上的刀疤怎么来的？”
张大:“这是,这是小人小时候与我们隔壁村的矮子争强斗狠，被这兔崽子划了一刀，但是没出人命啊，我后来都躲着他走，也没再打过架，我说的都是真的官爷！”
张林与何晓、李风对望了一眼，见吓唬的程度差不多了，便问起正事。
“哼！那你近日有没有见过行踪诡异的人，或者其他奇怪的事？任何你觉得奇怪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能遗漏，如果你能说出来什么，那我们就饶了你！但是如果你敢骗我！就是找遍全城，也要把你找出来剁了你！你好好想一想！”
张大见这个凶神恶煞的大个子终于饶了自己，松了一口气，仔细想了想惊喜道:“还真有！”
“就在前几日，每到子时城门便会打开一段时间，不一会便有多辆马车驶进城中，我当时睡在城门下，有幸见过。最重要的是车上堆满了尸体。”
何晓惊道:“什么样的尸体！”
“当时天色太黑，小人看不清楚。但是能够看到他们表情都很怪异，都睁着眼睛，嘴巴张的老大。仿佛仿佛。。”
“仿佛被吓死的一样？”
“对对对，就是仿佛被吓死的一样。”
“驾车的人是什么特征，谁给开的门，你有没有看清？”
“驾车的人没看清，但是负责开门的人应该是位官爷，他指挥守城官兵开了门。”
何晓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位官爷，而不是别的？他穿了什么服饰？”
张大继续回忆道:“因为他穿了一身绿服官袍，身前绣着一只犀牛。具体几品，小人便不知道了。”
“噢，对了，小人那天看他关上城门之后，转身独自一人去了富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