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人手中流星锤宛如巨大的绞肉机,白心水手中大枪连续攻向那人胸口,而那人反应也是不慢,看白心水来势汹汹身形直接后退。
“老白,不要离开马车!”
张自流知道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还不确定敌人到底有几个人,如果这时在出现一人的话张成天的安全就不保了。
“毒蛇吐信!”
白心水当然不傻,所以毫无保留,人枪合一一枪快过一枪,那人渐渐不敌露出了破绽。
“啪!”
白心水听见耳后恶风不善,下意识的一低头那软鞭宛如一把长剑刺穿了自己身边的一棵树。
“后退!”
张自流左肩被打中一掌,但手中长刀也是在那黑袍人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众人立刻后退守在了马车附近。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镇远镖局自认从未的罪过江湖上的朋友,阁下这么做有些不妥吧?”
刚才的交手让张自流明白,今天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而且自己这边处于被动防守,但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来要张成天的命的。
“各位何必装傻呢?这张成天是玄天谷之事唯一的目击者,我们只是想问问张大侠这明鸿与大夏龙雀到底是被谁拿走了,这没有什么不妥吧?”
“当然不妥,想动我三师弟,先问问我手中长剑!”
两道白色身影由远及近飞奔而来,这二人皆是一身白袍,头上梳着发髻,手中一把古朴长剑。
“没错,想动我三师哥,也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东南西北四道身影缓缓接近,这六人装扮一模一样,而张自流和白心水看到这六人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好,武当七侠情同手足果然不假,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们,只不过镇远镖局与武当皆跟这次的事情有关,江湖上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
之后的事情自不必说,虽然没有留下那几人,但张自流几人平安到达武当,众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张自流谢绝了在武当静养,只是跟武当说明了情况之后,就率众离开了。
风雪夜归人
司徒无情推开小屋的木门的时候费了点力气,连日来的大雪已经将整个院子都堆满了雪。司徒无情深吸一口气,拔刀出鞘,一道无形斩击扫过院子,院子中所有积雪飞起,随着这一道斩击全部落在了院子外面。
“啊!你又这样扫雪!”
一道娇嗔的声音传来,一位身材较小的黄衣女子走进院子,那女子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大食盒,左手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你这样子别人会很苦恼的,知道吗?”
女子抱着食盒走进屋子,司徒无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跟着走进了屋子。
“说,出去这么长时间又干什么去了!”
女子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都拿出来。
“挣钱!”
司徒无情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女子看到银票没有说别的,伸手接过来放入怀里。
“为什么不以你自己的名义寄过去呢?”
“人都不在了,他们或许早就忘了我了吧!”
翼北边境,风沙吹过一位高大的汉子眯起眼睛,举起手中水壶喝了一口,看向身边男子。
“司徒兄弟,这场仗打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吧!我离开家都已经十年了,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高大汉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眼神温润如水。
“这是我婆娘的陪嫁,当初他不嫌弃我这个没钱的穷小子,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我,还将这枚玉佩给了我做护身符,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的话我就不当兵了。”
“不当兵?咱们这种人不当兵能干什么?”
司徒无情盘腿坐在地上,一把军刀横卧在膝上。
“我们”
“当当当!”
“胡羌蛮子打过来了!”
一声高呼打断了二人的话,那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站起,远处烟尘四起无数战马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盾兵在前,弓弩手准备,大刀队在后。”
高大汉子说着,无数军士立刻列队准备迎击。
“孤狼营分两队夹击!”
司徒无情举起手中军刀,立刻有两队人朝着两边分散而去。
“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
“喂!你在想什么呢!”
女子说着拉了拉司徒无情的衣角,这家伙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总是一个人发呆,不说话。
“没什么,想着把钱寄出去,在留下一点家用。”
长安,紫禁城。
养心殿中,朱繁昌看着眼前的奏折,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皇上”
老太监向光明上前一步,朱繁昌刚刚登基不久,而老皇帝朱永明突然驾崩,而且前不久太子又因为贪图享乐被朱永明给废了。朱繁昌这皇帝来的不明不白,这皇上的眉头皱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又看到朝野上下那帮文臣嚼舌根子了。
“向公公,北边的战事又要来了!”
朱繁昌将手中奏折扔在桌子上,揉着眉头问道。
“皇上,您也不要太担心了,北边那边现在咱们都安排了重兵,又有霍天才霍将军镇守在翼北,不会有事的。”
向光明的话让朱繁昌稍稍的舒展了眉头,但随即朱繁昌又问道。
“那个废物怎么样了?”
“太,不他一切还好,只不过昭狱阴冷潮湿,所以”
这朱繁昌口中的废物自然就是朱经略,就是这朱永明立下的太子。
“砰!”
桌案上所有的东西全被朱繁昌划拉到地上了,这向光明吓的赶紧跪下,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活着?朕都当上皇帝了,这家伙为什么还没死!”
朱繁昌站起身,双眼血红,两手死死的卡住了向光明的肩膀。
“皇上,您刚登基就杀死自己的亲哥哥,这朝野上下肯定会”
向光明的话还没说完,愤怒的朱繁昌已经将整个桌案推倒,他用手指着大门,恶狠狠的说道。
“说什么?说什么?有谁敢说!朕乃九五之尊,谁敢在背后议论朕。向光明,你四岁就进了皇宫,你甚至见过朕的爷爷,你已经看过我们朱家三代皇帝了,朱家的子孙最重要的就是四个字——杀伐果断!”
门外的小太监跑进来,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和状若癫狂的朱繁昌,吓得直接跪下了。
“把这收拾了,朕要去御花园看看!”
朱繁昌走出养心殿,向光明赶紧起身跟了上去。在经过那小太监的时候不忘回头低声说了一句。
“赶紧把这里收拾好了,然后让丽妃娘娘到寝宫候着。”
朱繁昌走进御花园的凉亭中,身后的小太监立刻就搬了一把椅子。朱繁昌坐下,转身对身后人说道。
“都下去吧!向公公留下!”
等人都走后,朱繁昌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眼神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奔而来,能在皇宫内院飞奔,并且不被阻拦的,除了锦衣卫也没别人了。
“北镇抚司镇抚使,慕容城。”
“北镇抚司指挥使,展飞鸿。”
“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位卿家不用客气,不知道这一次你们有什么收获?”
朱繁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这二人在锦衣卫中不仅地位颇高,而且武功也是一等一。
“皇上,江湖中人已经自乱了阵脚”
在这里不多卖关子,出手杀死陆天,袭击镇远镖局的就是这慕容城,而带着张成天来到镇远镖局的就是这展飞鸿。
当慕容城将自己这次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之后,朱繁昌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那二人下去之后,朱繁昌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
“皇上,我有些不懂,您让二位大人挑起江湖上的纷争是为了什么,现在天下刀兵四起各处纷争不断,就算这些江湖人帮不上咱们什么忙,可如果他们在添乱的话”
朱繁昌根本就没等向光明说完,就开口说道。
“向公公,这个现在还是一个秘密,我现在还不能给你说,但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的,看着吧!这些江湖人士会成为我们之后一统天下的最大助力。”
“哈!”
“哈!”
四川,峨眉山。
卫初夏手中长剑挥舞出一朵剑花,这已经是来到峨眉的第十年了。当初的小女孩也成长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了,如今兵荒马乱卫初夏只希望能在一个月之后随师傅下山,匡扶正义锄强扶弱。
“初夏,师傅叫你!”
一位青衣女子飞身站在头顶的树上,卫初夏听完都没有回答,飞身朝着道观去了。
“哎!这孩子”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没说话飞身跟着初夏去了。
“师傅,您叫我!”
卫初夏看着眼前一身道袍,手拿拂尘的老尼姑兴奋的问道。
“初夏,师傅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你现在就收拾东西随我下山,师傅得到消息。大批胡人武士正朝着安泰关的位置赶去,师傅已经联系了华山,昆仑,全真,少林,武当,这一次我们有一定要保住安泰关。”
老尼姑语气相当沉重,卫初夏则是一脸兴奋的说道。
“师傅您放心,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中人应尽的义务,这一次我必定全力以赴。”
老尼姑看着卫初夏的样子摇了摇头,语气颇为凝重的说道。
“初夏,你生性善良,但胡人侵我土地,杀我族人,我们不能不管。”
华山穹顶,一位灰衣男人仗剑而立,汹涌的剑气环绕,男人转身看向身后众人。
昆仑宫,一老一少在石桌前对坐。老人拿起酒壶,给那年轻人满满的倒了一杯。
七曲山,全真派掌门看着手中密信深吸一口气,将一把古朴长剑背在背后,走出门去。
嵩山,少林了缘方丈,手拿禅杖看着身后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武当,张真人手捻胡须,眼前这几位少年神采奕奕,当中一位黑脸少年越众而出,这少年一身白衣,手中长剑竟有隐隐的轰鸣之声。
自此六大门派一起朝着安泰关进发,而安泰关守将岑通,正安排安泰关百姓撤退。
“将军,百姓撤的如何了?”
一位儒雅男人看着站在城墙上的岑通,岑通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因得罪左相李牧,被贬到安泰关做守关将军。岑通叹了口气,有些悲愤的说道。
“差不多了,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经撤出去了,只不过有些老弱病残的走不快,不过这几天也能陆续离开了。”
“将军,这一仗您有把握吗?”
儒雅男人看向远方,军士们正在帮助百姓撤退,城中到处都是哭喊声,慌乱中一位老人被撞倒,身上背着的东西散落一地。
“说实话,没有。”
岑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身旁那儒雅男人,男人接过打开信封,随即露出震惊的表情。
“什么?这一次朝廷居然让我们对付这胡羌的重兵?安泰关只有三千守军啊!”
夕阳西下,岑通看着远方,语气中多显落寞。
“安泰关本就在翼北边境处,这里连年征战百姓本就是苦不堪言。现在大战在即,其实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师爷狄阳炎摇动手中折扇,表情凝重。
“将军,其实我们可以退守建兴关,这样一来可以保存我军实力,二来建兴关有五万守军,我们如果真的能和建兴关联合,抵御胡人自然不在话下。”
“狄阳炎,有话直说!”
岑通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的话自己早就这么做了。
“没错,建兴关也只有五万守军,加上我们对付胡羌三十万大军依旧是以卵击石,但如果以这安泰关百姓作为诱饵的话”
狄阳炎话还没说完,岑通就愤怒的说道。
“不行,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我愧对安泰关百姓,不用再说了抓紧疏散百姓,你要是怕死你可以先走,我已经发誓,誓要与安泰关共存亡!”
狄阳炎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合起来,大声的说道。
“岑通,你把我狄阳炎看成是什么人了?我和朝野上下那些只会骂武夫误国的文臣是不同的,那些是一帮被好日子冲昏头脑的白痴,真以为读完那些圣贤书就可以安邦定国了,没有你们这些武将,谁来保家卫国,谁来开疆扩土。将军,我只是想保全我们自己的实力,要是我们都死了就更没有人能保护他们了。”
岑通望着还在撤退的百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军师啊!这就是我们武将没有办法反抗的命运啊!”
翼北边境,霍天才在城楼之上摆了一个小茶桌,杯中清茶茶香四溢。霍天才展开密信,信中内容让自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偏将陈锋看出霍天才烦闷,赶紧问道。
“你自己看!”
霍天才将手中密信甩给陈锋,陈锋接过密信只看了一眼就吃惊的问道。
“这右相居然要牺牲安泰关与建兴关的百姓和守军?”
霍天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苦笑着说道。
“陈锋,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洪宗康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果没有陛下的旨意,洪宗康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陈锋大急,走到霍天才面前。
“胡人只有三十万,可是我们有足足八十万。而且胡人不可能用三十万的兵力去攻击安泰关,所以我们只要”
霍天才手中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难道不知道吗?通知全军,留下三十万人驻守,剩下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既然那些胡人踏进我们大周的领土,那就让他们永远的沉睡在这片土地好了。”
凤城,永安当铺。
掌柜搬了一把椅子,在当铺门口支上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只有年头的铜壶。
“你倒是悠闲!”
司徒无情随手从当铺中拿了一把凳子坐在那人身边,铜壶中冒出阵阵酒气。
“没想到曾经浪迹江湖的海东青,如今却做了别人的看门狗,江天暮雪冯傲。”
“当!”
链子枪缠住司徒无情的长刀,二人眼神交汇,最终还是冯傲收回了兵器。
“司徒无情,有本事别逞嘴上能耐,这一次是主上钦点你来做这个事情,潼关怀古在罗网中声名显赫,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冯傲说这话的时候,司徒无情已经走进当铺,远远的飘来一句话。
“除了杀人,其实我没什么本事的。”
给柜台亮出牌子,司徒无情走进暗门,穿过狭窄的过道,在过道的尽头有一间幽暗的屋子。
“嘎吱!”
司徒无情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把短剑直刺心口,司徒无情后退一步,就要拔刀。
“好了,是我让他进来的!”
房间很暗,几乎看不见任何人影。司徒无情放手,长刀收刀会鞘。
“下回进门的时候记得敲门,不然下一回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那人藏在阴影里,司徒无情只能看到那人腰带上那柄没有剑鞘的剑。
“相信吗?如果我真的要杀你,根本不用进门!”
司徒无情走进小屋,黑暗中一点烛火照亮屋子。屋子很小,除了一张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桌子上除了杂乱的摆放着笔墨纸砚之外就是那盏烛火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那人穿着破烂,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自己一定会认为这人就是个干苦力的。
“桌子上的信封是给你的,信封里面是你这一次的任务,司徒无情不要让我失望!”
当铺的对面是一家酒楼,当然这里也是罗网开设在这里的。要了个房间,确定没人之后打开了手中信封。
“十日内赶到安泰关刺杀守将岑通,确保胡人大军拿下安泰关。”
司徒无情慢慢的将信放入信封,叫小二端上了一桌好酒好菜。慢慢吃完饭,起身回到当铺而此时冯傲已经不在了。
“你们掌柜的呢?”
司徒无情敲了敲柜台,而柜台里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在!”
司徒无情没有废话,转身走入风雪中。洁白的雪花飘落,落在大地上,落在房顶上,也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和心上。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但使卢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孩子们的歌谣远远的传来,司徒无情摸着怀中的信封,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飞奔着来到了城外的驿站。
“老板,我要去安泰关,给我一辆马车和最快的马!”
驿站中,司徒无情将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那老板看着司徒无情好心劝说道。
“少侠,去那里干什么!胡人马上就要来了,安泰关是首当其冲的战场”
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道森然寒光闪过,自己头发上的发带断成两截。
“你的话太多了,除了马车之外你还要给我准备干粮和酒还有御寒的衣服,我就等你两个时辰!”
老板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就是这样,没办法只能去给那家伙准备他要求的东西。
仅仅过了一个时辰,老板就将司徒无情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少侠,你不要怪我多嘴。安泰关现在十分危险,你”
老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司徒无情飞身上了马车,消失在老板的视线中。
安泰关,岑通揉着发酸的手臂。就在刚才胡人的部队已经开始了进攻,当然这只是胡人的先头部队的骚扰。
“将军,您没事吧!”
一个背着弓箭,手中拿着一把弯刀的军士担心的问道。
“没事,反正城中的百姓也疏散完了,告诉他们赶紧将滚木,擂石,都准备一下。多准备几个锅,把油都烧开,让这些胡人知道进犯我大周的领土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城墙上,军士们正在将同伴的尸体从城墙上搬下来,所有人表情漠然,他们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战斗,同伴的死去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马车在官道上飞奔,司徒无情心中越来越烦闷。就在刚才自己遇到了胡人的小股部队,几个胡人士兵根本就不是这司徒无情的对手,仅仅是一个照面那几个士兵就被司徒无情斩下了脑袋。当然,司徒无情并没有忘记留下一个活口询问。
那些胡人居然已经在安泰关之外三百里扎营了,而胡人的先头部队竟然已经和安泰关的守军交手了。
“要再快一点了,要不然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官道上,几匹骏马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为首那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穿一身白袍身后背负着一把古朴长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全真派掌门冯阳兵。而身后还跟着两人,一身一身灰袍,长剑悬于后腰周身上下环绕着一股浩然剑气。另一人看上去也就十几岁,一身青衣两把短刀挂在马鞍上。那灰袍男人是华山派掌教霍元明,而年轻男人则是昆仑派几十年之来最年轻的天才弘毅。
“冯先生,我们真的要快一点了,我听说这胡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和安泰关守军交战,安泰关守军不过三千啊!”
弘毅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要是在不快一点等胡人的部队在发起攻击,安泰关可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赶到的。”
冯阳兵脸上的表情古井不波,但心中也是十分焦急。
“吁!”
官道的岔路,迎面的马车和自己几乎是同时将马停住,与此同时冯阳兵飞身而起,背后长剑闪出森然剑光。
“什么人!”
冯阳兵三人皆是兵器在手,司徒无情站起身冲着三人一抱拳。
“原来是华山派全真派昆仑派的三位,看三位的架势是要去安泰关援救,那正好我们一路吧!”
司徒无情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在江湖上自己不算有名,而认识自己的多半也都是罗网里面的人。
“原来是这样,在下全真派掌门冯阳兵,这位是昆仑的弘毅和华山派的霍元明。”
“我叫卫逍遥。”
“阿嚏!”
卫逍遥坐在马车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虽然天冷但是自己穿的很厚啊!
“卫大哥,您究竟是什么人啊!不仅精通医术,功夫还这么好!”
陈迁安看着自己的右手,就在昨天这卫逍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现在自己的右手已经接上了。虽然还需要静养,但这种医术已经让自己叹为观止了。
“没什么,行走江湖这都是必备的技能而已何须大惊小怪的。”
陈迁安知道,这是卫逍遥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也就不问了。
“对了,卫大哥您这一趟去少林到底要干什么啊!”
卫逍遥看着陈迁安,又看了看在一旁的张芷萱,神色有些黯然。
“胡人大军不日就要北上,翼北边境那边多半会撑不住。新皇帝登基,将原本驻守在安泰关的守军大部分调往了张掖和西海。近年来虽然瓦剌对我们的威胁也很大,但是远远不及胡羌。翼北边境往北的草原完全是胡羌的地盘而瓦剌却只是个弹丸之地。”
卫逍遥并没有回答陈迁安的话,而陈迁安也明白有些事情自己不该问。
“那皇上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陈迁安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其实我不是很懂,不过听说是政见的问题。霍天才霍将军忠君保国,是个忠臣。但思想却过于迂腐,皇帝病重太子登基依然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但太子宽仁,在这乱世之中可能做不了一代明君。所以这老皇帝才立了这朱繁昌做太子。当然,民间有传言说是朱繁昌是篡位。反正不管是怎么样,这事情跟我是没关系的。”
三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很快就来到了登州府衙。将人犯交给府衙之后领了赏钱,三人找了个地方歇脚顺便吃点东西。
“陈兄弟,我是真的舍不得和你分开。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险,你旧伤未愈又带着张姑娘难免有些不便,不如你们现在这里休息,等我办完事情之后再来找你们如何?”
陈迁安一路上虽然猜不出卫逍遥的身份,但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也不能当个累赘,于是陈迁安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酒杯。
“不管卫大哥去干什么,小弟都在这里等你回来!干!”
“干!”
冯阳兵看着司徒无情,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怎么?罗网中人居然有冒认别人身份的习惯吗?司徒无情,你当真以为我们三人不认识你吗?”
冯阳兵手中长剑闪着寒光,周身上下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果然是全真教掌门,我不该骗你们。但这一次我是来帮忙的!”
司徒无情说着,打开酒壶喝了一口。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是个认钱不认人的杀手不假,但要是国家都没了,我们还哪里能有安身之所。三位都是江湖中人,按理说朝廷的事情也跟你们没有关系,但三位还是九死一生来到安泰关就说明我们是一样的。”
“谁跟你是一样的,罗网杀了这么多江湖豪杰,我们与你们不共戴天!”
弘毅说完,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双刀在手一左一右刺向司徒无情两肋。
“当当!”
司徒无情长刀并未出鞘,弘毅双刀被拨开心中一惊。可司徒无情当胸一掌,直接就将弘毅送了回去。
“三位,你们是打算现在替天行道还是跟我一起去安泰关救援,反正我把话放在这里,今天无论是谁拦着我,我都要去安泰关。”
司徒无情拔出长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爆发出来。
“三位是想与我一战呢?还是想一起去安泰关呢?”
冯阳兵看了看身后二人,那二人也是对了一个眼神。司徒无情一招击退弘毅,显然功夫不错。而且看样子是的是真话,多一个战力其实也不错。
“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司徒无情欢迎你加入我们。”
官道上,三人骑着马在前,司徒无情坐着马车跟在后面。
“冯大哥,您说这司徒无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种人真的会帮我们吗?”
弘毅回头看着身后的司徒无情,眼神爆发出愤怒的火焰。
“怎么?我怎么不知道昆仑派和罗网的人有嫌隙啊?”
弘毅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开始结巴起来。
“这,昆仑派其中两个长老死在罗网手中而且就是这个司徒无情杀的。”
冯阳兵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弘毅说的虽然不是假话,但这个事情自己可是知道。据说当年昆仑派的两个长老看上了一个姑娘,可这个姑娘当时已经有婚配。这两个人就杀死了那姑娘的丈夫,然后侮辱了这姑娘。然后这个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是就在这个事情过了两个月之后,这两个长老在一天晚上被人给斩首了,据说这二人连剑都没拔出来就被杀了。
“行了,多一个战斗力有什么不好,而且这一次九死一生。这家伙还能不能有命都能说,要是他真的死了你不就报仇了吗?”
“吁!”
冯阳兵刚说完,面前就出现四人。为首那人一身黑衣,后背一把长剑,手中拿着拂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峨眉的苦情师太。而苦情师太身后是个穿着僧袍的僧人,和几个穿着相同的年轻人。
“前面那位可是全真的冯阳兵冯掌门?”
冯阳兵赶紧抱拳,语气颇为恭敬。
“是我,师太大仁大义,乃是我辈中人之楷模,我们三人先行,支援的弟子最多还有三天就可以到达安泰关。”
苦情师太满意的点了点头,抱拳说道。
“冯掌门客气了,修道之人本就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这不算什么。不过冯掌门身后跟着的那人看着倒是眼生呢!”
苦情师太刚说完,司徒无情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到了近前。
“罗网天字号司徒无情拜见苦情师太,了缘方丈,武当七侠。”
眼前这几人皆是一惊,还没等有什么反应这了缘方丈翻身下马双掌合十低头说道。
“司徒施主,我们又见面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感谢你,没想到这一次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还请施主好好的去寺里住几天,好让老衲尽地主之谊。”
“方丈客气,路劲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中人该做的,您如此大礼我是在承受不起。”
其他几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但了缘方丈也没有解释。
“少林弟子大概三天之内也可以到达安泰关而现在最大的为题就是,胡人的兵马提早到达了安泰关,我们”
了缘方丈的话还没说完,弘毅忽然一挥手神情肃穆的说道。
“等一等!我好想听见了什么动静!”
弘毅说着,几下子窜上了附近最高的一棵大树。司徒无情拔地而起,双脚在马车上蹬了一下也上了另一棵大树。
远处烟尘四起,大批的军士朝着这边赶来。人群绵延几十里,无边无沿。
“这大概有几千人了,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了。”
弘毅脸色阴沉,江湖武人在厉害也不能和军队对抗。这里的几人对上上千人,根本就没有胜算。
“上千人?你没打过仗吧!也没见过打仗对吧?那至少有上万了,而且在最前方有军旗,那军旗上写着鲜于。根据我知道的,胡羌中只有一位姓鲜于,那就是五年前差点打进长安城的鲜于宾白。”
司徒无情抚摸着自己的长刀,眼睛中闪着滔天的战意。
“司徒无情,你不会想着和那样的军队战斗吧?就算你再厉害也是做不到的!”
弘毅的语气中满是嘲讽,而司徒无情毫不在意幽幽的说道。
“这样的大军行动不可能没有先头部队,而这种大军的先头部队通常不会超过几百人。我们可将马匹藏在这里,然后去前方的山谷埋伏起来。安泰关虽然守军较少,但地处山脉。而胡人不善攻城,大部队带着攻城器械走不快。如果我们利用地利,是很有可能将胡人的先头部队全部消灭的。”
司徒无情说完,所有人都陷入沉默,而了缘方丈身后的武当众人走出一人抱拳问道。
“司徒兄弟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就算我们能消灭胡人的先头部队又有什么用,安泰关守军只有几千,而你也说了那胡人的部队在至少几万人。我们”
那人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凭借一时血勇,能杀几个胡人士兵。到时候安泰关还是要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位是武当的姚三侠吧!您说的没错,可是我还没说完。”
司徒无情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张地图,将地图放在地上用手中长刀指着一处说道。
“这里是安泰关,胡人的大军都是骑兵。想到安泰关就必须通过安泰关正前方的峡谷,而那个地方就是我们设伏最好的地方。这地方名为清风坡,两边是悬崖只有一条可以通过的地方。”
“胡人大军就一定会走这个地方吗?看地图好像这清风坡是可以绕过的吧?”
冯阳兵虽然不懂兵法,但地图还是能看的懂的。
“是,当然可以绕过。但如果绕路他们就会平白无故多出将近三天的路程,这样你们的大部队差不多就可以到齐了。其实,我们本来就没有百分百救下安泰关的方法,只是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而已。”
司徒无情的话似乎触动了众人,冯阳兵拔出背后长剑,直至天空。
“好,我们就让那些胡人看看,大周的武人同样能让他们长眠于这片土地。”
众人群情激奋,司徒无情走到弘毅身边低声说道。
“兄弟,你轻功好你去安泰关报信。记住,千万不要骑马,容易被发现。岑通既然能用几千人守住第一波进攻,就说明他还是有点本事的。你告诉岑通,就说”
弘毅的眼神渐渐变得疑惑,他搞不懂这司徒无情究竟想搞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朝着安泰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将军饶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熊铁跪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熊铁,高贵的胡人怎么可以输给那些大周的土狗!你今天狼狈后撤的身影丢进了我们胡羌勇士的脸。只有你的鲜血才能洗净我们今天所受的耻辱!”
坐在高处的男人是闪电般出手的一剑,直接将跪在地上的这人的脑袋割了下来。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那人身高七尺一身白衣长衫,手中的扇子是一副山水画。
“有什么好想的,大周的土狗哪里能挡得住我们胡羌的铁蹄,眼前的安泰关只是一个开胃小菜而已,我们最重要的是拿下翼北边境的山海关,那是大周的国门。只要拿下山海关,就没有我们拿不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