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练武
迷迷糊糊之中姜梅落感到有人在晃着自己胳膊，正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开，猛然间想起自己已在商队之中，和以前轻松的光景不一样了，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后看见徐叔正在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这场景可算不上好看。
“你小子在做什么好梦呢？脸朝下趴着，还流了一大滩口水。摇了你半天才醒。”
姜梅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东方刚刚露出了鱼肚白。远处的山脉看上去朦朦胧胧的，好像带上一层灰色的轻纱。
不禁问道：“徐叔，今天这么早就要出行了吗？”
“现在还早，还有一会儿才上路。但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怎么能浪费这最珍贵的时光。昨天不是说要教你几招功夫吗，趁着还没到饭点，先跟我到楼下练几招去。”
姜梅落本想拒绝，昨天第一次在马鞍上度过半天，现在自己浑身酸痛，屁股上还带着伤。这种状态下去练武，估计浑身都会疼，而且效果会大打折扣。
可转念一想，路途遥远，前方吉凶未知。如果现在没有抓紧时间，等到遇到危险的时候，再临时抱佛脚可就来不及了。于是欣然答应。
换好衣服，拿着鸿毛，跟着徐叔来到客栈的一处空地。草上的露水还未散去，来自早晨的丝丝凉意，带走了姜梅落最后一丝困意。
“今天先教你一套拳法，这一套拳法在江湖上，算不上有多深奥，也算不上有多稀有。几乎可以说是烂大街的货。但对于在武道上刚刚起步的你来说，称的上是大有裨益 。
这一套拳法能够锤炼你的脚力、腿力、腰力、还有臂力。磨练你的全身，牢固你的基础。从长远来看，意义非凡，这一套拳法名为八步拳，我打一遍，你看好了。”
只见徐叔先蹲了一个马步，然后一手高举，一手下挽，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刚劲有力，动作轻如飞鸟，重如霹雷。
他之前也看人打过拳，但水平和徐叔相比犹如绵羊和老虎，光从气势上来看，就差了好大一截。
待到徐叔打完这一套拳，脸上微微出了层汗。地上的草地被踩出了一个个深坑。徐叔打完收功，口中吐出了一丝浊气。对姜梅落问道：“看清了吗？小家伙。”
姜梅落心中还在回味刚才徐叔的的身形，招法都还记得，但有些细节却还没摸到其中的韵味。却不等姜梅落开口。徐叔直接说道：“你先打一遍给我看看，看看你到底学了几成。”
姜梅落来到一边，学着徐叔的模样打了一遍，打完累得自己全身冒汗。打完拳后转头看向徐叔，却只见得徐叔已经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小家伙，以后别人问起来，不要说是我教你的功夫，我可不想将一世英名毁于你的手上。”
姜梅落脸上的神情有些精彩，本来以为自己打的还不错，基本完整的记住了这一套拳法的路数。全都打了出来，还以为结果不错呢，没想到在许叔眼里竟然漏洞百出，不过心中还并未泄气。毕竟十几年前，刚开始学习读书写字时自己都算不上是 天分一般，可最后的成绩却还是可圈可点，后来居上的事自己不是没有过。
徐叔又接着说：“我再打一遍，你这次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徐叔摆开架势，又打了一遍八步拳，相比之前的那次，速度放慢了许多。这次姜梅落看得更加仔细，有些细节处揣摩了再三。直到徐叔打完后，自己又在心里反复揣摩了几遍。
反复回味了好久，认为自己已经学到了要领，于是当着徐叔的面，又打了一遍拳。
徐叔托着下巴，等到姜梅落打完了这一趟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比上次进步了不少。”拍了拍姜梅落的肩膀说道：“武道路阻且长，要坚持不懈，方能有成，这一套拳，每天休息的时候多打个几遍。日子长了，好处显而易见。”
姜梅落点了点头，趁着还没到用早餐的时间，又练了半个时辰。
徐叔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沉默，到后来逐渐有了笑意。对姜梅落的表现有些惊讶，本来听说姜梅落在方圆剑宗的评级可是不低。本以为他可能算是个天才，没想到今天初次练拳的成果，令他有些失望，这天赋和自己当年差不了多少，以为他有些名不副实。
然而随着这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他发现姜梅落学习的速度是真的挺快，确实无愧于剑宗对他的评分，这也算是天赋的一种吧。
看到挥汗如雨的姜梅落，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为了武功进步，每天天刚亮就起床练武，勤耕不辍，方有小成。
“哟，小帅哥在打拳呢。”徐叔正沉浸在回忆里，忽然间楼上传来了一声娇笑。
姜梅落不为所动，继续按照那套拳法打下去。其实已经辨认出，这应该是乐姨的声音。
“你就别调戏这小子了，他打拳渐入佳境，正是进步最快的阶段，你就让他好好的练习。”
徐叔有些无奈的对乐姨说道。乐姨的性子他是懂的，有时候骄横的像个魔女一样。
“那怎么行？练武之人不能光锻炼身体，还要磨练其意志。我现在和小姜说说话，就是在磨练心智。看来小姜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一手倚着栏杆一手托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姜梅落在楼下打拳。
待到姜梅落气喘吁吁的打完了最后一套拳后。头上传来了一阵掌声，原来又是乐姨在起哄。
而姜梅落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想坐下来休息休息，喝一碗水。冲着楼上的乐姨笑了笑便到屋内找碗水喝。
“那小子天赋还真挺有意思。我见过不少号称是天才的人物，他们一学就会一练就对，章法上挑不出太多毛病。但也只学的九分形形似，一两分神似。这小子才练了这么会儿。只练了个四五分形似，但却学了个五六分神似，这确实少见。”
徐叔低头想了一会儿，刚才还没注意，不过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这样的话，他打这套拳不像其他初学者那样只是摆个空架子。再练练，有机会让他找个人磨练磨练，拳法应该就算小成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用早餐的时间，姜梅落身上的热气还未散去，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也还没有干。上楼回到房间，用毛巾将身上擦拭了一番，又换了套衣服，感觉才稍稍好一些。
来到楼下，桌上已经摆好了面，众人正准备动筷子。姜梅落刚刚喝了一大碗水，撑的什么也吃不进去。看着别人大快朵颐，自己扒拉了几口面，就不动了。
本来身上就有些酸痛，刚才坚持打了半个多时辰的拳，打的时候还好，现在休息下来，感觉身上酸痛难忍。
想到自己今天屁股还要遭受磨难，心里又一阵发愁。众人用完了早餐，准备出发。只见杨姐姐拿了一块布走过来，对姜梅落说道：“见你昨天坐立难安，知道是你的屁股受灾受的不轻。我这儿正好有块多余的布，你将它塞到屁股底下，在马上也好减轻点痛苦。”
姜梅落接过这块布，只见这块布用料极好，是几块布叠到了一起，上面还有不少花纹，知道是杨姐姐用穿旧的衣服缝制而成。
正欲道谢，乐姨突然又插了进来说道：“这个真是少见，杨妹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脸对着人，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对别人献殷勤。莫非是铁树开花，动了凡心。”
说的杨姐姐脸上一红，伸手掐向乐姨的腰，乐姨却反手将叶云英搂至身前，躲在后面笑。姜梅落的脸也红了起来，孔老大他们几个脸上看见他们的囧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却又是徐叔站了出来说话。“人家小姜喊你一声乐姐，你不要整天在这儿搬弄是非。要是人家把你把你当做长舌妇，离你远远的，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乐姨面露委屈，可怜兮兮的说道：“小姜，你乐姐姐才不是长舌妇呢。人家只是想撮合你和我这杨妹妹，促成一对好姻缘，莫要把姐姐当成坏人。”杨姐姐听了脸又红了，伸手作势要打去，三个女人又缠成了一团。
姜梅落哪见过这阵势，拿着杨姐姐给的布，便跑上楼去，脸上已经发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