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的往事
液输完,温岁自己拔了针头,看了眼手机,已经4点多了。
“回去呢,等会送你”顾辞帮忙把垃圾收拾了,看了看温岁的膝盖,想着还是送她回去。
“顾大神,你这是对谁都这么好吗”温岁看着收拾东西的顾辞,突然问道。
顾辞突的顿了一下,而后笑道“怎么可能,也只有温医生这种救命之恩。”
“绵绵有你这么个舅舅真是好呀,看来我还是托了绵绵的福啊”温岁取笑道。
“温医生客气了,不过真的很谢谢你,岁岁,我本以为,这辈子,绵绵都不可能痊愈,我本打算明年带绵绵出国治疗的,不过,幸好是你”顾辞认真的看着温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一句的意思。
“回去吗”顾辞问。
“不回去了,等会趴会就行,7点还要去查房,上午还有门诊,然后下午还有两台手术了。”温岁站在床边,看向窗外,虽是凌晨,医院外的街道也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进院看病的病人。
“累不累?”顾辞站在温岁一旁,看向窗外,突然问道。
“嗯,累吧,很累,累到很想放弃这身白大褂”温岁突然说道,脸上是顾辞从没见过的没落。
顾辞有种错觉,仿佛温岁会突然坠下去。
“累就休息,你看看我,累了,就休息,这辈子啊,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顾辞眉眼上扬。
“顾辞,你经历过战争吗”温岁突然问,顾辞一时没有反应,顿在那里。
“我上午刚刚完成的手术,下午那个孩子就死在了炮火中。”温岁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手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顾辞,你还记得吗,我说绵绵的手术我做过,就是那个孩子,那里经纪很落后,生病都不会去医院,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时,她才6岁,不过因为心脏的原因,她看起来很小,差不多只有两三岁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我和她语言不通,还闹过不少的笑话。”说起那个女孩,温岁的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顾辞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温岁说话。
“那个国家长期处在内乱与国外殖民的统治中,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到那里,武装分子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手榴弹,你不知道,我当时就被吓得想立刻掉头回去,你猜我为什么没有回去”温岁看着顾辞,突然开口。
“啊,啊,是,是胆子大”顾辞猜测,好奇的看着温岁。
“才不是,不怕你笑话,当时我感觉自己都要被吓尿了”说到这,温岁也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
“啊?”顾辞实在没想到,温岁能说出来。
“是因为当时我的导师,哦,就是带我一起去的主任他直接说,你要敢走,你的实习证明不想要了”说到这,温岁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导师这确实是真狠”顾辞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不过,我导师当时也就是吓吓我而已,不过,在国外的那几年,我确实学到很多,在援助的医生中,有很多都是国际知名的专家,就是那种花钱都挂不到的专家号,也是在那里,临床经验学习了很多。”温岁一直很感谢,当时自己能够在那里待那么久。
“不过,后来吗,我感觉自己都已经习惯那里的生活了,后来回国,一时我都有些不习惯。”温岁尴尬的笑了笑。
“在那里是不是很危险”顾辞小心翼翼的问着,语气里尽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酸。
“嗯,一开始到那,无论我们到哪,不需要一天,我们的临时救援地都会被轰炸,后来没办法,我们的手术室就是我们的车,车到哪,我们就去哪救援,一开始,那里的人对我们很戒备,后来才慢慢对我们放开戒备,我们给他们诊治,手术,我也不知道我们在那里总共做了多少次手术,不过,看到他们痊愈,自己真的很开心。”温岁抬头看向窗外,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
“那那个孩子呢”顾辞小心翼翼的问着。
“死了,上午刚刚做完手术,武装分子的炮火就炸到了医院基地,我的老师,为了救那个小女孩,牺牲了自己的胳膊。不过都没能救起她。两个人被废墟淹没。等我们救起他们时,那个小女孩已经走了,我的老师也被迫离开了那里”温岁眼眶微红,似乎下一刻眼泪就会掉下来,温岁忍了忍。
顾辞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静静的听温岁说着。
“所以,顾辞,我很害怕死,很害怕炮火”温岁苦笑着。
顾辞终于知道初见时,爆竹响起时温岁的异常。
“岁岁,你们真的很棒,很棒。”顾辞由衷的佩服。
“那当然”温岁突然仰起胸口,郑重的说着。
“可我的老师,一个国际知名的心胸外科专家,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拿起手术刀了,所以,顾辞,我能活着回来,我已经挺开心的了,回国后,认识了大家,我真的觉得挺好的。”温岁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
“顾大神,你呢”
“啊,我”顾辞突然不知道如何去说,这么多年的演艺生涯,顾辞总是认为自己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保持冷静,可以随意的说出自己的感受,但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不如,谈谈顾大神的感情问题”温岁笑着对顾辞,两只眼睛里一闪一闪。
“我喜欢谁,温医生,这么想知道吗”顾辞突然向温岁迈开一步,眼睛直直的看着温岁。
温岁整个人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脸颊微红,看着顾辞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了。
“你别误会,我这是替广大的粉丝问的”被顾辞看出,温岁整个脸颊爆红,赶紧解释道。
“我啊,顺眼的就行”顾辞没有在意,而后自顾自的说到。
“顺眼的?顾辞,到现在为止,你的这个回答是最难的。”
顾辞笑了笑,没有说话,看了眼手机,不早了。
两人抬头看向窗外,静静地站着,两人都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