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李师师自赎从良
宋国和金国签下盟约，两国罢战，不过金国提出宋国要派出一个皇子到金国为人质。
赵佶有三十五个儿子，可是他的这些儿子个个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娇生惯养，没见过风雨。
是个人都知道去金国当人质九死一生。
所以，三十五个皇子没有一个人敢去。
甚至有几个皇子放出话来：如果父皇非逼着他去金国当人质，他们就自杀。
赵佶愁得不行，把几个重臣召到宫里想个办法。
高俅意识到替儿子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马上拱手道：“皇上，老臣推荐一人，可代皇子去金国。”
“谁？”
兵马都监西门庆，他长得和莘王有八分相像，金国人一定看不出来。
其他几个大臣一听，都纷纷点头。
赵佶有些疑惑地问：“他能愿意去吗？”
高俅冷笑，“皇上，他是大宋臣工，有义务替皇上分忧，他要是敢不去，皇上就以欺君之罪斩了他。”
赵佶想了想，吩咐太监：“去把西门庆叫来朕要见见他。”
乔郓哥来了。
赵佶跟他说了要让他冒充莘王赵植去金国当人质的事。
乔郓哥拱手道：“皇上要臣去，臣自当万死不辞，可是臣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说看。”
“臣的本名叫乔郓哥，如果此次臣能从金国全身而退，请皇上恩准臣恢复本名。”
赵佶以为乔郓哥会要钱要官，没想到只是这么个小要求。
爽快的点点头，“准。”
……
李师师听说情郎要代皇子去金国当人质，在房间里发了一天一夜的呆。
第二天。
李师师带着自己所有的家当来到鸨子的房间，要用这些东西赎身。
李师师是丰乐楼的摇钱树。
那些公子王孙，各级官员为了看她一眼，在这里花钱无数。
她要是走了，不知要少赚多少银子。
鸨子苦口婆心地劝：“师师，不是九姨娘难为你，算命的刘铁嘴儿可说了，你是皇妃的命，你嫁给那小小的四品官儿，怎么当皇妃？”
李师师淡然一笑，“我可从没想过当王妃，我只想跟个可心的，高高兴兴地过下半辈就行。”
说着，又把耳朵上的耳环，手上的戒指，摘下扔在桌上。
“九姨娘，加上这些总够了吧？”
鸨子还是不肯。
李师师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子，扔在桌子上，“九姨娘要是还觉得不够，那我把这条命留给你，行吗？”
鸨子沉下脸来，“师师，人家是四品大官儿，你是个风尘女，到人家可能连个妾也做不了。”
李师师嫣然一笑，“做不了妾，就做丫鬟、老妈子，反正这辈子跟定他了。”
回到房里。
婉儿边替李师师收拾行李边抹眼泪。
李师师叹息一声，摘下脖子上的一块玉佩递给婉儿，
“婉儿，我现在身无分文，只剩下这个还值几个钱，送给你留个念想，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婉儿急推，“姑娘，我什么也不要，我要跟你走，我可以去大户家当丫鬟，挣钱养活你。”
李师师噗嗤一笑，“傻丫头，那能挣几个钱，咱们俩不都饿死了。”
“要不然，我就去西门大人府里当丫鬟”
李师师苦苦一笑，“那咱姐妹俩就一起去他家里当丫鬟吧。”
……
乔郓哥家。
天降大雪。
李师师和婉儿顶着大雪站在门口，跟门房说要见乔郓哥。
门房说：“我们爷去礼部公干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姑娘还是先进去烤烤火，暖暖身子。”
李师师摇头拒绝，倔强地站在那里。
门房只得进去呈报童师闵。
童师闵也有事找乔郓哥，听了情况，忙出来，“这大雪寒天的，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进去等吧。”
李师师摇头，“我要他亲自接我进去。”
“他现在在礼部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管，我就在这儿等他。”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
乔郓哥骑着马回来。
远远看见家门口站着两个雪人。
仔细一看是李师师和婉儿，忙跳下马，把身上的披风披在李师师身上，“你们站在这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李师师快要冻僵了，见到乔郓哥，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
“我从丰乐楼自赎出来了，现在我们姐妹俩无家可归，求爷收留了我们，为奴为婢都行。”
婉儿呜呜地哭起来。
乔郓哥一左一右扶着二人进了屋，吩咐人拿火盆来给她们暖身子。
李师师说：“我要喝口酒。”
乔郓哥吩咐人拿来酒，李师师大大地喝了一口，抹了下嘴唇，
“我要跟你去金国。”
“我这次去金国是假冒莘王，凶多吉少，弄不好命就没了，你可得想好了。”
李师师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婉儿插嘴说：“爷，我可以当丫鬟，我们姑娘不可以。”
乔郓哥拍了她一下，“谁说让她当丫鬟的，她要当就当我的娘子。”
“那我呢？”
“你？你当我娘子的通房丫头，行不行？”
婉儿欣喜跪下，“婉儿给主子磕头了。”
说着连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快起来，磕破了头哭了，可没人哄你。”
……
第二天，礼部尚书亲自送来莘王的车马仪仗，还有十名带刀侍卫。
礼部尚书小声叮嘱乔郓哥，“从现在起你就是莘王爷了，千万小心谨慎，不可露了马脚，否则命就没了。”
一行人一路艰难跋涉，终于到了金国都城会宁。
迎接他们的是张邦昌。
张邦昌跪伏于地，“大宋太学学正张邦昌恭迎王爷大驾。”
乔郓哥下了马扶起张邦昌，见这人尖嘴猴腮，满脸精明之色。
张邦昌引着他们进城。
车马刚到城门下，城门突然关上了。
二十几个金兵堵在门口，一脸傲慢地盯着他们。
张邦昌下马跑上去，“各位，这是大宋莘王的车仗，请予放行。”
一个校尉指指城门旁边的一个小洞，“都元帅有令，宋国人质从这里进城。”
那个洞又小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着进去。
金国人这分明是有意羞辱他们。
十个侍卫个个怒目圆睁，手按刀柄，等着王爷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拼命。
张邦昌小声对乔郓哥说：“王爷，金强宋弱，现在咱们在人屋檐下，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