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理清思路(重要一章)
夜风徐徐,稀疏地星光落在重重山林间。
一辆面包车停在山林间,传来云拧的讲话声音:“江桓!你盯下半夜,我盯上半夜。你先睡。”
江桓下了副驾驶位,“也好,天都黑了,两个人一同盯着,太费劲了。我们起码得盯两三天,掌握了基本信息,才好行动。你先盯着,我躺一下。”
江桓打开后车门,上车,躺平。很快,响起呼噜声。
云拧太羡慕这种一躺下就睡着的人,他打开夜灯,取出纸笔。
咔咔的写下:
【潘诗玲店中收保护费的黄宁乐死亡】
【七中十兄弟】
【新华巷的石头哥和锄头哥】
【眼镜男】
【农民帮】
【宏毅石料厂】
【黄宁乐死于中毒】
……
云拧是用手机录音,自言自语的复盘:“方涵所长见到黄宁乐等一伙小混混收保护费,立马定性此案是涉黑涉案的案子。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这些线索都串不在一起。”
云拧的笔落在:【黄宁乐死于中毒】
“一条线索,黄宁乐带着小弟弟收保护费后,没有再出现。等她出现的时候,死在城北的郊区。她是莲花村的人,那晚她应该是回家。
他的小弟弟们都说她是接到家里电话,急匆匆的走。我们走访了莲花村,她爷爷的确是病重。所以肯定那一夜她的确是回家,准备看望她爷爷。
目前有一个疑点,谁毒死她?谁想她死?她是回家的路上被毒死,谁知道她回家?知道她回家的人,是她的小弟弟,和借车的人。
黄宁乐死于毒。她是一个骨干,动了谁的奶酪?为何一个只知道冲锋陷阵收保护费的人被毒死?难道她知道了某件事?还是她看见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太多问题了,跟踪黄宁乐死亡的线索的人有什么信息,云拧和江桓不清楚。
云拧揉了揉眉头。
他想亲自参与审问黄宁乐手下人,但是黄宁乐死亡的这条线索,他和江桓插手不了。
他们最多看看其他业务骨干做好的笔录,想参与询问等等暂时插手不了,随后有可能插手。
但是需要的是现在。
“黄宁乐被毒死的案子,我和江桓暂时到这儿。”
他咔咔的写下:
【黄宁乐被毒死,极有可能是知晓了团伙内不易大家知道的事件,凶手不是她的小弟,就是借车那个人,或者知道她了解某件事的大佬。极大可能是小弟和借车人。】
只有这几个人了解当夜黄宁乐回家。
“第二条线索……”云拧用笔的另一头点了点【七中十兄弟】、【石头哥和锄头哥】。
七中十兄弟的轨迹与黄宁乐相差无几,他们差不多都是同龄人。只不过十兄弟仍旧在学校,而黄宁乐离开学校有两三年了。
【十兄弟是石头哥和锄头哥的马仔。按十兄弟的交代,他们敢到外面收保护费,是两位大哥罩着。在团伙中,十兄弟属于编外的人员。但是他们十兄弟,也该接受惩罚。】
那晚在城南郊区十兄弟收保护费,交代了几件事:当大哥的何平在初一的时候当众侮辱了一位初二的学姐;有几个学生被他们收保护费,遭受暴力、恐吓而精神失常,退学在家。
“这十兄弟未成年,不是逃避法律责任的借口。我和江桓忘记了上报此案情。”
云拧咔咔的在纸上写下:【明天,将十兄弟的案情交给方涵所长】。
扫黑办的指挥小组,一直不处理、也没有指示如何处置十兄弟。
只能向方涵所长汇报了。
“第三条线索,石头哥和锄头哥正式承认他们有帮派。且,他们两个人是骨干。但是他们承认得如此快?是不是因为黄宁乐死亡的缘故?”
云拧回想一遍烧烤摊上偷听到的谈话:石头哥和锄头哥反对收保费,还商量着离开这座城市,甚至都想到逃往缅甸。
【石头哥和锄头哥害怕死亡,究竟为何呢?他们曾经做过什么?还是他们只是嗅到危险,想离开本市?】
石头哥和锄头哥咬牙坚持,坚持不承认与黄宁乐没有关系,云拧还觉得案件的侦查更快些。
现在作为骨干的石头哥和锄头哥仅是语言上的稍微反抗,就交代了,还强烈要求拘押他们。
什么人会要求公安机关拘押自己呢?
新闻报道中好吃懒做的人,无家可归之人,另外是生命得不到保障的人。
生命得不到保障的人,除了公安机关的缉毒警察(少部分刑警),就是混江湖的人。
“石头哥和锄头哥是混江湖的人。他们表现出怕出事,不仅仅是下午的问话,而是昨天晚上在烧烤摊已经表露无遗。他们担心什么呢?”
担心死,是肯定的。
“担心团伙的人杀了他们,究竟为何?”
云拧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石头哥和锄头哥杀过人,所以担心一个接一个的被灭口。】
“等会儿,江桓起来,和他谈谈明天到公安局查查这几年没有告破的死人案件。”
云拧又咔擦咔擦的在纸上写下:【查查没有破案的死人事件】。
“或许黄宁乐被毒死,无意间得知其中死人案子,被灭口了?”
云拧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夸张,但是也不得不这么想。
否则,谁解释得了黄宁乐被毒死?被收保护费人毒死黄宁乐不可能,躲都来不及。
黄宁乐死了,提携她起来的石头哥和锄头哥想着逃离,担心被灭口。
“有可能牵扯到陈年案子吗?”云拧用笔端点了点——【死人案子】。
一环扣一环,死了一个人,被极个别的人知道了,只能继续死亡。
为何到现在发酵?
“黄宁乐死,是由于她最近才得知的吧?她十六岁被人毒死,唯一能解释的是她得知了死人的案子。”
云拧一手拿着手机录音,一手转动着笔。
“死人案件是最大的可能性。除了死人事件,还有一个……”
近段时间他们频繁收保护费,证明团伙(组织)的经济压力大,存在非常大的缺口。
“经济方面缺口,至于要一条人命吗?财产方面要一条人命,那可能是涉及到非常大的财产,是见不得人、一曝光,会死很多人的事件。即便不死人,也会牵连太多人,包括……”
云拧不敢再说下去,将那个想法留在脑海中。
“所以近段时间,必须关注非常大的项目,和重大新闻。”
云拧宁愿推测出的可能性,局限于他们内部,别牵扯其他人(吃财政的人)。
牵扯吃财政的人,那涉及到保护伞的问题了。
云拧打了一个激灵,关掉手机的录音,“但愿我想多了。分析出的第一条,是最大的可能性。”
狗咬狗的事情,处理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狗咬人,可能出现失控的局面。
“麻蛋!我好好的当一名交通警察不好吗?偏偏趟这趟浑水。”
云拧有点后悔了。
“见到潘诗玲拿出的视频时,我该想到收保护费,尤其这个敏感时期,是有很大能量的人敢干的事情。”
云拧拍拍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