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梦境
“真的吗！”
“嗯，是的。”
洛轻轻甩开卡莱妮的手，“那好，我这就去！”
卡莱妮显得有些几分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最终，无趣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由的想起那时可怕的情景，隐隐作呕。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不知不觉中再次进入了梦境。
视角再次转换于洛。
洛跟随着森林守护者的脚步，来到一间复古的木屋子，雕有花纹的拱形的门框，与门槛，走进去是怡人的花香味，内部摆满了各种祭祀用的道具，洛见到了此房间的主人。
她倚坐床上看着洛。
“您好，我名为洛，初次见面。”
“您好，异乡者，我名为奥莎蜜拉·奥特瓦德。”
眼前的这位女士看起来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白皙的脸庞，带有些许皱纹，虽说在他们所言的那般年迈，但实际看上去年轻不少，可以看得出来，在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位美女。
同时，怪异的是，这位女士她身上长满了棕褐色的树干，还长出了几片叶子，呈现出来的是衰弱的模样。
她苦笑了一下，“圣树的恩赐，还是，应该说是圣树的诅咒吗”
“……这就是力量所成正比的代价（副作用）吗”
圣树的力量……
“圣树赋予了我作为观测者的能力，预知未来。”
“这个就是您所预知的未来吗”
“是的。”
“您认为这是怎样的结局”
“非好非坏吧，也许洛先生您无法体会，作为观测者，在已经预料到结局的怎样，即使，在它真正意义上到临时，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似乎结果对于这位女士而言并不是很重要，那么，是这股力量才让她感到愉悦吗就好比禁忌的知识，也依旧无法阻止人们的好奇心，它的真正意义并不在原因与目的，仅次于他们而已。
“很抱歉……我失败了……”洛深感歉意说道。
“不会，这本身就是我们的事情……”奥莎蜜拉有些哀伤的垂下了眼眸。
洛说道，“您似乎知道我来迟的原因”
“是的。”她如同机器人般平静的回答道。
“异乡者，您所寻找的东西，在那遥远的大陆（北圣大陆）至尽头，坐标位于那个破朽之国……您所寻找的东西即在那处没落之地，前往吧。”
乌厄斯之门，或许它的真名并不是叫这个，但也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那最后一块碎片的位置，心愿即将完成，从获得线索来到此处，也为此而行动，有人（梦中人）告诉他，来到这儿，便可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看来要绕道而行了。
本来的目标是要前往东大陆（龙牙大陆）的贝尔乌斯王国的诺尔斯克特魔法学院。
“还有这个。”奥莎蜜拉大祭司递来一张泛黄的地图。
洛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
“谢谢您。”他优雅地行礼道。
“洛先生，您似乎还有一些什么问说的”
她轻笑了一下，“关于那件事情，奥戈斯汀·马什喀尔那家伙，为了逃避诅咒，在这仪式上动了手脚，试图将诅咒转移到奥斯汀身上——”
“奥斯汀是指”
“奥西他的兄长。”
“那个仪式通常都是由我来准备的，是竞选族长的仪式，竞选成功者会获得权利与力量，其代价便是诅咒，当初这狡猾的家伙，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因此才当上了现任族长……搏到最后。”
“那失败者会怎样……”
“失败者全部沦为附赠品，成为圣树的一部分——”
“那为什么……明知如此，还……”
“亘古不变的仪式，哪有说停就停，早已根深蒂固，生来所赋予的使命吧，至高无上的荣誉，可以如此认为，不过我还是喜欢用诅咒来命名它。”
“那之后呢。”
“马什喀尔这家伙，在慌乱间产生了邪恶的念头，使用了畏者匕首，刺伤了奥斯汀，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那种受伤的程度还可以逃出去。”
畏者匕首，一命换一命的高阶魔法道具，可以转移自身一切的负面效果给另一方的作用。
“之后的您也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干咳了起来，手心上满是血迹，她再次苦笑了一下，“圣树的力量枯竭了，力量也被夺舍了，只剩下了这句残破不缺的躯体……”
随之在门外被惊动的森林守卫者连忙走了进来，洛在不经意间发动解析魔术，视野膜上呈现出来的是几个零碎的文字，洛也早已预料到了，从门槛踏进来的那一刻起，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并没有醒的，有多么的哀伤，是麻木了吗
他在内心既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
……
暴雨依旧永不平息的进行着，阴冷的湿气着实令洛感到不适应，就好像是生活在沙漠世界的几个不适者，旁边的卡莱妮像是坐着噩耗般紧紧的抱着洛，呼吸不稳定，时而加剧，洛像是抚摸孩子那般，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直到呼吸声变的匀速，才放心了下来。
——假设我有了孩子，我肯定是一个宠溺孩子的坏父亲吧……
洛对于这突如其来、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洛不由的想起那人美丽的脸庞……是基于想念吗……？按照时间来算，已经将近几年了，恐怕再也见不着了吧……大概……按照正常情况，她会继承一切吧，与我血脉相连，唯一的亲人……
洛疲惫的入眠了。
他做了一个梦……
身处于那万古死寂的黑暗空间，在那望不见尽头的无尽黑暗中，传来恶魔的低语，这是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
洛做了一个梦……
他睁开双眸，发现身处于一个至暗至寂的空间，洛极其熟悉，再次见到她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吧……
洛絮絮的站起身，前方传来几声类似高跟鞋的响声，地面上出现一层层涟漪，如同旋律这般，前方冷不丁的伫立着一个相对娇小的人影，熟悉的气息，久违的感觉。
那双如同猩红宝石的赤色眼眸，凝视着洛。
对方率先开口了。
“我们多久未见了”少女撩起发丝，竟有那几分妩媚。
同样的语调……
“唔，大概半年了吧。”洛暗忖片刻，肯定地给出了答案。
“是吗也无关紧要，时间对于我们（恶魔）而言，并没有什么概念，仿佛一下子就过去了，就好比人类俗话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散发着一股优雅且成熟的奇怪少女，如此所述道。
“原来是这样的呀。”
“似乎你有事情要找我呢”
“嗯，没错。”洛点了点头回应道，“昨日我所见到的恶魔是谁准确来说，艾米娜卡女士所信仰的恶魔。”
“嘛，正如你所见的那样，她的确是一位暗精灵，她是傲慢之恶魔（原始恶魔之一）的信徒哦，也可以说是契约者，只是临时的一种契约罢了，说到信仰也并不像。”
“唔……果然吗，请问那双魔眼。”
骇人的幽蓝的光芒，如同死寂中那可怖的幽灵之火，令人心生恐惧。
“那是啊，他的权能，恶魔之眼，契约所赋予的力量。那家伙是众多恶魔中具有最多权能的家伙。”说完这话时，优雅少女，恶狠狠的吱了一声。
“女士，你该不会感到嫉妒了吧”
“才不会呢。”
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女（暴食之恶魔，原始恶魔之一），虽然洛他曾说她是原始七大恶魔之首。
“你是想说……为何别人的恶魔权能如此之多，而我从未展示过那种权能，对吧你是如此这般的想的吧”
“那你怎么知道的……读心术吗”
“……呵，从那幅表情即可得知，无论如何，我的全能虽然单一，但我好歹也是全部恶魔之中最年长的一位（首席），仅靠一个权能足以打败众多恶魔。”
逞强……
洛情不自禁的想着。
“你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可恶，真令人恼火！”少女不悦的双臂抱胸，所以达不到炸毛的程度，但也处于边缘了。
“谢谢了，你告诉我这些（情报）。”
“不必。”
“不过，她（艾米娜卡）是如何得知我的”
“当然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恶魔因子啊。”
“那时候啊……抱歉，这番话是不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她露出戏谑的笑容，不由的令洛在内心里咯噔了一下。
“何事”
“过来就对了。”她摆了摆手。
“……”
洛依言靠近少女，相对之下，显得格外的娇小。
“好了，将耳朵靠近一点。”
突然的一下，洛的耳朵被吹了一下，连忙往后一倾。
少女嘻嘻的一笑，如同恶魔的笑声。
“你这家伙……！”
“好了好了，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
“你最好是……”洛又感到有些许无语，耸了耸肩。
“你那是什么眼神年轻人可真是不识趣耶。”
“哼，什么年轻人！是年轻精灵！”洛打断道，“还有，我并不觉得有多有趣……”洛嘴里呢喃道。
随后，少女张开双唇说了起来，所述的内容令洛感到难以置信。
“唔……”
“的确，这件事情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呢……的确，这就是现实。”少女的语调变得严肃，“害，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少女的语气又转换成一开始的轻松。
“……”
“那个人具有前往破朽之国的传送阵，以及那通行证（过去式）那个曾经繁荣的国家，又到后来的衰败，呵呵，也不知道这个通行证还有没有效果呢~”她随意的笑了一下。
突然间，少女坐在一张凭空出现的椅子上，晃动着酒杯，艳红的液体，翘起二郎腿，桌子上还放着半瓶红酒。
“别看了，我并不吸血——话说，你要饮酒吗”
洛迟疑了一下。
少女调戏的哈哈大笑，“我知道你酒量不好，但也没事——在这儿你尽管感受其味道即可，虽说无法体会到醉意的美感。”
洛发现眼前的这位少女是十分的洒脱，与之前相较之下端庄大方全然消去。
“唉，见面久了，就自然没有意识紧张了。”
洛对这位千年老妖婆感到无语，千万别根据这位恶魔女士的外貌来以判定。
“你要走了吗不饮一杯吗”
“不需要，恶魔女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呢，不过我倒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后你会遇到更多的恶魔，好让我在这无趣的世界享受享受吧。”
“你可真是个恶魔呀，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当然喽，因为我就是恶魔啊。”少女咧嘴一笑，血红的双眸，漆黑的长发。
“我们还会见面的……”
洛从梦中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