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祖宗规矩
苏哲的话，把他和商未央之间的关系描述得入木三分。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干净的不参杂丝毫其他。
商未央把每个字都清楚地听在耳中，她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感觉一阵悲哀。
但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毕竟只是付出自己的身体，得到的就是旁人做梦都求不来的荣华富贵，这笔买卖，不亏。
夜色渐深，房间里两人谁都没说话，商未央瞪大眼睛看着窗外倾泻而下的月光倒影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大脑一片混沌的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渐渐的，身后传来苏哲平稳的呼吸声，商未央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
次日清晨，当商未央醒来时，昨晚的一切经历仿佛如梦似幻，可当她惊觉那不是梦时，起身却发现苏哲已经离开了。
身边的床铺上还有些许余温，证明苏哲离开的时间并不久。
恰好此时，房门推开，商未央戒备地抱紧了被子，警惕地看着屋外。
但进来的不是苏哲，而是一名婢女。
端着一份丰盛早餐的婢女对商未央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商姑娘好，我叫秀秀，世子爷吩咐，以后由我照顾姑娘在王府的生活起居，这份
早膳是世子爷特地吩咐膳房做的，我帮姑娘洗漱之后快用吧。”
商未央微微抿起嘴唇，看着热气腾腾的清粥和小菜，惊奇地发现竟都是符合自己胃口的···
似是看出了商未央的惊讶，秀秀主动解释道：“世子爷清晨刚起来就吩咐人去姑娘的娘家询问了姑娘日常饮食的口味，并且还把姑娘在娘家的一些用品都命人打包带回来了，说起来，世子爷对姑娘可真上心呢，奴婢在苏王府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世子爷对哪家的女子这么用心。”
商未央坐在桌前，听着秀秀的话，微微抿了抿嘴唇。
苏哲的这点小心思，她之前是真的没有料到的。
如此一看，苏哲对待自己，似乎并不是完全把自己当个工具，多少，也是有一些温柔在里面的。
念及此，商未央似乎又在唇齿之间感受到了自昨晚残留下的味道···那登徒子，还是早日去死算了！
这时候的苏哲，已经来到了午门之外。
答应了女帝今天要来上早朝，苏哲可没有食言。
晋王朝对早朝的规矩并不算严苛，除了重大节假日或者重要纪念日之外，每个月的月初、月中和月尾会有三次固定早朝的时间，具
体看皇帝的安排。
除此之外，每七日会进行一次小朝会，这小朝会只是一些高级官员和皇帝之间进行工作汇报和交流。
除了固定的早朝和小朝会之外，平日里皇帝处理政务，多半在养心殿，要么主动召见大臣，大臣有要事，也可以申请去养心殿跟皇帝见面，这就完全看皇帝的心情和忙碌程度。
而今日，恰巧是月尾的大朝会。
午门外，朝会还有一刻钟才开始，但是官员们大多已经到了。
此刻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所有官员讨论的，大多都是刚刚发生的刘怀庸案。
五军都督府正三品都督同知兵围苏王府，然后被苏王世子当街杀死，这两件事情不管哪一件，都是足以让整个晋王朝政坛大地震的事件。
恰在官员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顶轿子由远及近，到了午门前。
一些眼尖的官员扭头看去，隔着大老远就惊呼道：“那不是苏王府的轿撵么！？”
“什么？苏王要上早朝？”
“苏王已经十多年没有上过早朝了吧？”
“肯定是为了昨日的事情，今天是来给个说法的。”
“啧啧，苏王英雄一世，没想到临到头还被他那个逆子害得清誉扫地，那逆子居
然当街杀了当朝正三品，如此天大的麻烦，苏王又已经不问政事多年，影响力持续下降，如今想要摆平，也不得不亲自出面卖老脸了。”
“慎言！”
众朝臣议论纷纷之时，轿子落了下来。
苏哲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呸！以后再也不坐轿子了，晃晃悠悠的颠得本世子只想吐，还不如骑马。”
苏哲一脸嫌弃。
大摇大摆地走到午门外的广场上，苏哲看了一眼旁边几名正凑到一起惊愕地瞪着自己的官员，眉头一皱就问道：“你们把本世子当猴子看？”
那三名官员哪敢招惹苏哲这煞星，闻言立刻扭过头去，没一个敢还嘴的。
苏哲扭头，见到朝臣之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低级的官员在外围，高级的官员在内侧， 大家彼此泾渭分明，丝毫逾越不得。
正在苏哲要走入内侧时，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拦住了他。
“苏王世子，你并无官身，按礼制，不得靠近午门。”
徐谦淡漠地看着苏哲，淡淡道：“此时午门外，尽是朝廷命官准备上早朝，非你等官宦子弟可以造次之处，立刻离开！”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徐谦拔高了音调，字字掷地有声，如同呵斥一般要
驱逐苏哲。
苏哲脚步一顿，看着徐谦，似笑非笑地说道：“徐大人在新岗位还挺适应的，这么快就以礼制对人了？”
徐谦的态度越发冷淡，道：“按照本朝礼制，大朝会之时，在京从四品以上官员且需担任朝廷实职方可入太和殿觐见，其他无诏不得入内，违者斩。”
说完，徐谦看向苏哲，冷漠道：“莫非世子爷是想要挑战一下祖宗规矩？”
苏哲说道：“本世子是皇上召来的。”
徐谦闻言，不但没半点意外，反而好像早有准备，他气定神闲地说道：“诏书呢？”
苏哲一皱眉头，傻子都能看出来徐谦这是故意针对他了。
“没有。”
苏哲一摊手，道：“皇上口谕，自然没有诏书，要不，徐大人去跟皇上要？”
徐谦冷笑道：“既然没有诏书，那么你只能在午门外等候，逾越便是失礼。”
说到这，徐谦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世子爷，你身世背景固然显赫，但朝堂上的规矩，便是苏王亲至，有些该遵守的也还是一样要遵守，那内圈是你能来的地方么？在外面耀武扬威也就罢了，真闹到朝政的核心圈子里去，便是苏王也要头疼上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