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名其妙的大包
“下葬?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
“你这傻孩子,你可能惹祸了,希望能躲过这一劫,那我逢年过节就去寺庙烧香。”母亲耷拉个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惹祸?我去哪里惹祸了?”真是搞不明白,我没偷没抢,就在家睡个觉,怎么就惹祸了?
母亲坐到我身边,让我想想这几天所看到所听到的事情,所有都告诉她。
“老爷爷死的当天,我听到了哭声,三声。”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从听到魂哭那一晚说起,还有看电视,电视里出现那个老人,去学校梦里看到了他。
“妈呀,娃啊,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他叫你名字的时候,你答应了吗?”母亲紧张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那晚在窗帘叫我的时候,我的确是回答了,母亲听我说完,表情慌张的便跑出了家,我不知道她这是要去哪里,瞌睡也醒了,就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我也连忙锁上门,去了外面。
“许云,你好些了吗?”早上遇到的那几个老人询问我。
“好了,奶奶。”我找了个阴凉的墙角蹲下,估摸着时间,我的同学也快要放学回家了,在这里等他们回来,要一起去田里拿小龙虾。
刺眼的太阳烤着整个地面,天气炎热,再加上生病的原因,我总是无精打采全身乏力。
“听说了吗?许云被招魂了。”
“我刚刚知道,我过来的时候,许云妈正往算命瞎子家跑。”
“哎,你说这到底是是不是真假?”
“不知道,不过你们看许云今天的脸色好像不对劲。”
刚刚和我打招呼的老人们突然看着我议论起来,招魂?什么是招魂?
“奶奶,你们在说什么?”忍不住好奇,我直接走到了她们面前。
几个人看到我像看到瘟神一样,立马转了下身子:“许云,没有说啥,等你妈回来就知道了,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以后啊,半夜如果有人喊你名字,你不要出声了,哎,也是倒霉,这杨国忠(死去老人的名字)也真是可恶,死都死了,干嘛还要来拉一个小孩做垫背?”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看几个老人的表情,好像我闯下了什么大祸,我傻楞在那里,可是他们刚刚说的夜里不要答应人的喊声,这个事情从来也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我觉得有人喊然后答应对方,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吧。
不一会儿,我便看到母亲和老人的儿子杨天福匆匆朝我赶来,母亲一把抓住我,就往老人家去。
“妈,怎么了?”
“去磕头,快一点。”母亲火急火燎的扯着我,直接把我拉进来老人家的客厅:“赶紧跪下。”
在我们的面前是老人的牌位,牌位上刻着老人的名字杨国忠,生于哪一年,死于哪一年,这牌位是要年龄大然后死去的人才立,主要是方便后代在家供奉,比如逢年过节,每家每户都要买水果烧纸钱给死去的人,以表示后代的孝顺,也告诉死去的人,虽然人已死,但是后代依然谨记。
看母亲认真的在磕头,我也不明不白的跟着磕起来,帮忙的村里人立马围过来看着我们母子,好像在看什么圣神的事情一般,周围一下安静,除了我的喘息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母亲要拉着我磕头,如果真是我答应了那死老头的叫声,那也不能怪我,是他来找我的,不是我去找他的,关我屁事。
“大爹啊,你放过许云吧,他不是有意扰你的,他还小,你需要什么尽管说,不要来打扰他。”母亲便磕头边开始说起话。
“许云,使劲磕,让老爷爷看到你的诚心就会放过你了。”
“关我屁事啊,我不磕了,你爱磕你就磕。”几个回合下来,我的小腿已经开始发酸,大家磕过头的都知道,时间跪长了,膝盖也会跟着痛。
我立起身子,看着老人的牌位,心里都是一堆骂他的话:死老头,死东西,死了还要让我给你磕头,你算什么东西,小心有一天,我去你坟头上撒尿,让你感受下童子尿的的味道。
我得意的看着老人的牌位,什么死东西,我还怕你不成,有本事你现在出来带我走啊?
“许云,不要犟嘴,你多磕点头,老爷爷就原谅你了,快点!”母亲用命令的语气向我吼道,本来她不吼,我就觉得憋屈,全部人看着我,我就觉得很别扭了,等会同学们放学来吃饭,看到我跪在这里,多丢脸,母亲这一吼,我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我就不信了,谁爱磕去磕吧,关我屁事!
我气愤的站起身,眼神怒视着老人的牌位,兴许是跪太久,站起来太猛,我竟然有一股头晕目眩想吐的感觉,腿软的没法站立。“噗通”一声,我再次跪了下去,这次跪,似乎有什么人按着我的肩膀一样,我毫无意识的跪在了地下,疼痛感瞬间袭来,我一个几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
“哎呦,哎呦”我强撑着眼泪,哼叫起来,母亲连忙爬过来,让我坐下,掀起我的裤腿,妈呀,这不看不知道,两个膝盖直接变成了黑色,血水开始鼓起,看着看着,不禁让人想吐。
那血水就像有人拿着针筒往里注水一样,不一会便鼓起两个大包,越来越黑,越来越亮,似乎下一秒就会爆炸。
“怎么会这样,磕的也不重啊?”众人围上来看着我膝盖的大包,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包他们兴许也是第一次见,也吓到他们了。
“荔枝(母亲的名字),快去找个针,把包挑破,不然还会变大啊。”年纪稍大的一个老人说道。
“我家就有针,我去找。”老人的儿子杨天福立马冲进了房间。
大包越长越大,已经超过我原本的膝盖,像两个大瘤子,不停的在生长,我趴在母亲身上,感觉想要死了一般,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胃里不舒服,一阵阵干呕。
“许云,别难过啊,把包挑破就好了。”母亲不停的安慰着我,言语里的着急和脸上的心疼,让我觉得愧疚,如果不是我犟,一直跪在那里好好磕头,就不会又现在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