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定决心
会议结束后，楚骆珩立马回了电话。
“小南？”
“唔，珩哥。”
司皓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睡醒。
“怎么困成这样？”
司皓呆坐了很久，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后悔刚才给他打了这个电话，难道真的要在电话里说？说了能怎样呢？他现在不可能立马到你身边来，司皓仿佛一下子没了情绪的宣泄口。
“阿珩，你现在不忙的话跟我说说话吧，让我听着你的声音就好。”
司皓侧躺在床上，楚骆珩挑了些趣事讲给他听，听着电话里楚骆珩的声音，司皓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困意开始上涌。
“小南？”
楚骆珩说话时司皓偶尔会应几声，但十多分钟后却没了回应，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贴近手机听到听筒传来一阵阵绵长的呼吸声，楚骆珩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挂断，将手机放在一边，戴上耳机，重新开始工作。
司皓再次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他睁眼时手机电量告急的声音响起，司皓迷糊了一会儿，屏幕彻底暗下去。电话挂断时楚骆珩正在等电梯，他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戴耳机而有些酸痛的耳朵，满足的喟叹一口气。
司皓因为安静的黑夜有一瞬间的心慌，他将手机充上电，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看着暖色调的灯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那种不安心慌的感觉才消散。
他重新打开手机，安静了很久的组群忽然弹出很多条消息，那几名由他作为助教指导的研究生毕业了，群里刷起一连串感谢的表情包，因为准备答辩而沉寂了很久的组群热闹起来。
“终于！终于！”
“在这值得欢庆的日子，让我们放声歌唱gif”
“呜呜呜我的论文终于通过了。”
“组会再见，论文再见，实验室再见。”
“司助教司助教，上次约饭也没约成，要不我们去找您叭，反正也闲下来了。”
“对啊对啊，我也想见见我的赛博菩萨恩师。”
“钟教授说了如果我们几个能以他的标准研究生毕业，就让我们见识司助教的真面目。”
“马萨噶，是某位神秘的天才化学家？”
“天才说不上，只是小有成就，我这边有点事需要办，见面的话再说吧。”
司皓嘴角忍不住挂上笑容，阴霾散去不少，对他来说，这是一帮很有意思的朋友。
“啊啊，不要啊司助教，您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啊。”
“司助教，至少请让我们知道您的全名，怎么说我们也白嫖了三年的名师课堂，下次想拜访您都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全名叫司皓，家就在京城，欢迎随时来。”
“………”
群里安静了几秒。
“？？？”
“！”
“卧槽”
几天前实验公开后，已经在各大顶级学府成名，正如谢酌所想的，司皓现在是业内炙手可热的天才，京大本就是人才济济的地方，更何况司皓本就是从京大毕业的，这几天京大的研究生院的告示栏几乎贴满了司皓，从他的一路保送经历到两年研习双学位再到eth大学特招邀请，把司皓夸得天花乱坠，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京大出了个奇才，把隔壁宁大都馋哭了。
当然，司皓本人是意识不到这些的，也没有人特意告诉他，他见组群里突然安静，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了吗？”
“《天才说不上》”
“《小有成就》”
“《我全名叫司皓》”
第一个人发出来之后立马有人跟上了。
“对不起大佬，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收下我的膝盖。”
“艹，我有幸报到了一个月之前一场学术研讨会的志愿者，eth大学特邀顾问，我好像曾经和大佬擦肩而过过。”
“你小子好福气。”
“司助教，奥不，大佬，你照片都那么好看，本人一定更好看吧呜呜迫不及待想和您面对面交流。”
“你那是冲着交流去的吗？我都不好意思戳破你。”
组群画风很快又开始跑偏，司皓看他们聊了一会儿天，才关了手机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后，他拿浴巾往湿哒哒的头发上胡乱擦了擦，然后将自己埋进床里，或许，他真的想要自己带领科研团队了。
司皓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才看到开了一夜的电视机，此刻正播放的一部狗血剧。司皓默默关了电视，将餐桌上早已关机的电脑充上电，重新打开昨天的那个文件。
司皓又仔细看了一遍信，打算保存时才发现还有另外一封信，是让他帮忙寄给钟少旸的，司皓迟疑了一会，打通了钟少旸的电话。
“钟老师，我想好了，等我毕业，就成立自己的科研团队。”
对面的中年人笑了笑。
“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因为想通了我纠结了很久的一件事。”
“好吧，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钟老师，钟老师……”
“嗯？还有什么话要讲？”
“您认识顾教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是啊，怎么突然提起他？”
“顾教授给我寄了两封信，有一封是给您的，我没打开过，发到您的邮箱了。”
“好，我会看的，小司，当初……”
钟少旸声音低落了许多，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钟老师，您不是常说‘今既不知昔，后当不如今’吗？”
“…你这孩子。”
钟少旸无奈的叹了口气。
“和那几个研究生见一面吧，他们几个虽然算不上什么天才，但都是心性品格极好的孩子，也有能力，或许帮的上你。”
“谢谢钟老师，您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后，司皓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忽然想起自己那还未出结果就已经被毁掉的实验，还没找到那个教唆他人纵火的人。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司皓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疑惑他为什么会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怎么了？”
“阿皓，宿舍的电费是怎么回事，你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怎么不等我。”
电话里传来埃里克斯有气无力的声音，司皓难得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我忘了关电视了，开了一晚，实验室这边出了点事，回来处理一下。你那边还顺利吗？”
司皓这一问，埃里克斯就倒豆子似的开始吐槽自己这几天的经历，那叫一个凄惨，司皓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毕竟埃里克斯每次出野外都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