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过我没妹妹或是女朋友，给身边的朋友也是好的。”
苏南紧接着听到这句话心口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常卓最后买了两个，离开时还礼貌地说了声再见，苏南有些受宠若惊点头。
心头闪过一丝窃喜，常卓走后嘴角也高高翘起放不下来。
之后的那几天，常卓每天都会光顾苏南的生意，苏南很开心，一连几天都有好心情，和常卓相处起来也越发熟悉了些。
国庆前一天，常卓自认为和苏南算是半个朋友了，就问了她名字。
“我叫苏南。”苏南有些赧然开口。
常卓笑了：“这个名字还挺好听，我叫常卓。”
苏南点头，她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在他没注意到她之前。
常卓每次来都会从苏南摊位上买几个玩偶回去，苏南有心想免费送他，常卓坚定地摇头拒绝：“不用，你这样的话我就不来了。”
苏南只好暂时按捺下偷偷塞到常卓衣服口袋里的心思。
常卓这次没买什么，像是专门找苏南纯聊天。
一个高个大小伙在摊前一站，倒是吸引不少顾客来看，侧面帮助了苏南的销量。
苏南要把挣来的钱分给常卓，常卓无奈地说：“这是你自己挣的，我又没出力。而且，你太瘦了，这些钱你拿去买些好吃的吧。”
他没问苏南为什么在放假期间还在摆摊挣钱，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瘦。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他只是默默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她，不以弱者的视角来看她，也许这才是她需要的。
时间不早了，苏南准备收摊，常卓也要回家，两人告别前，苏南对常卓说：“你很喜欢这些针织玩偶吗？”
常卓思索了一会，也没很喜欢，不过照顾一下朋友的生意也无所谓吧，但为了不给苏南造成心理负担，他点头。
“那……”苏南踌躇了一会开口：“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这些玩偶是在网上买的半成品，那些店铺也有卖成品的，还比小摊上买的便宜，你如果真喜欢，可以去网上买。”
常卓不由失笑：“你这么把我当朋友啊，把商业机密都告诉我了。”
朋友一词出来，苏南脸一红：“我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好。”常卓点头，“我不擅长针线活，到时候像你请教可一定要教我啊，行不行？”
苏南顿时喜形于色，重重点头：“当然可以！”
相比其他人，沈伊的国庆过得就稍显平淡，除了写作业，看漫画，楼下到快递站的那条路是她走的最远的距离。
自娱自乐固然很好，但时间一长就显得索然无味。
所以，要开学时，沈伊莫名升起一股无言的解脱感。
秦晤直接被送到学校，家都没回，当他踩着铃声进班时，班里闹哄哄的，写作业，借作业，讨论题的声音混在一起很嘈杂，听得人心烦。
沈伊坐在位置上安静地写着其它题，眸子沉静如水，眼睫乖乖下垂，嘴角抿成一抹淡淡的弧度，自成一派宁静祥和。
秦晤只是看着心也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他还没在位置上坐稳，陈斯万就哭天喊地地拽着秦晤的衣摆求救，十分可怜，由于假期玩得太嗨，他作业每科都没写完。
秦晤被吵得拧眉，刚静下来的思绪也被拨动起来，他把作业丢给陈斯万后便不再管他。
余光中的沈伊还是自成一股清流，舒缓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秦晤想起沈伊的爸爸，一个人害了两个人。
但他只是局外人，秦晤不易察觉轻叹了一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到题上。
铃声响了又停，沈伊起身收语文作业。陈斯万抄完作业一身轻，他嬉皮笑脸地凑到秦晤面前：“我补作业时听到你叹气了，怎么，舍不得假期？”
秦晤斜睨了他一眼，嘴里毫不留情：“刚进班就听到一个大喇叭在叭叭，心烦。”
陈斯万还不明所以，八卦问他：“谁呀？”
沈伊在讲台上把作业一组一组摞起来，快到她下巴了。
陈媛去上厕所，沈伊便在讲桌旁等着她一起搬。
秦晤眸光落到她身上一瞬，接着站起身来：“没谁？”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陈斯万说话：“出去透透气。”
“啊？”陈斯万先是疑惑，然后一挥手，“你去吧！刚才劳心伤神的，我得趴着缓一会儿。”
秦晤没搭理他，径自走了。
沈伊察觉身侧有同学经过，她转眼看去，是秦晤。
秦晤不笑时显得很冷酷，刚开学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沈伊赶紧让开路，方便他走过去。
谁料秦晤在沈伊身边停下脚步，沈伊抬眸，只见他一脸冷酷问：“能搬得动吗？”
明明是暖心的询问，但顶着这张没有一丝波动的脸就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帮她的话。
沈伊摇头，正想开口解释陈媛会帮她时，一个班里的女同学来替陈媛传话，她拉肚子了，估计帮不到沈伊了。
沈伊默然抿了一下嘴，看了一眼秦晤，你们是约好了吧。
秦晤挑眉，适时开口：“我帮你？”
“……好。”沈伊点头。
秦晤上前，和沈伊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近，两人只有一拳之隔。
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钻入鼻腔，沈伊整个人蓦地一顿。
秦晤搬走一大摞后身子又远去，沈伊渐渐回神，她抬手蹭了蹭鼻尖，才搬起剩下的一摞。
两人相继走出班门。
底下原本昏昏欲睡的陈斯万看见这一幕顿时精神了。
就是这么透气的？去老师办公室散心？打着透气的幌子去把妹，陈斯万啧啧两声，这小子言行不一啊！
穿过走廊、下楼、绕过花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伊感觉身后秦晤的气息紧紧萦绕着她，沈伊思绪有些发乱。
作为资深漫画迷，沈伊的审美被精美的二次元人物养刁了，现实中不见一个撞在她审美上的男生，除了秦晤。
此时秦晤在自己身后不到一米，论谁都不会内心平静无波吧！
秦晤在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人都静默地往前走，半晌，秦晤漫不经心开口：“假期你都做了什么？”
“啊，我吗？”沈伊说完才觉得自己的发问很傻。
秦晤却点头回应：“对。”
沈伊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说：“也干什么，就在宅在家里，写作业，看漫画之类的。”
秦晤“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沈伊等了一会发现秦晤没有开口的打算，心里腹诽，他怎么不主动说自己的假期，聊天就是有问有答才能进行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