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德行广大
“君子不求诸人，反求诸己，不怨天，不尤人，可谓德！”左虚率先发言，林云满意地点点头。
林木挠挠头，问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好色，得之有道，算是德吗？”
……
瞬间安静之后，便引来一片哄笑声，不过林云还是点了点头，他没有反驳。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谓德！”王战声音洪亮，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气。
此语一出，全场寂静。林云心头一颤，他没有像预期的那样赞赏，而是选择了沉默，曾经他便有这样志向，只是后来现实击碎了所有。
“天地万物，与吾一体，诸天万界，不着红尘，德行广大，道法自然”，江逸尘淡然道，他一身白衫，丰神绝俗。
林云微微点头，他甚是满意。
“要我说，德就是要种好庄稼，娶个好媳妇儿，生儿育女，善待爹娘。”
“要我说，德就是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莫强求，想得也得不到。”
“德嘛，不就是吃饱穿暖，多睡觉吗？”封江抖了抖身上的白肉，极为自信。
“就你这副德行，败德败才啊！”一位高瘦同桌忍不住敲了他一记。
“离天，你有何想法？”，林云见剑离天一言不发，便询问道。
“德？可笑，它真正存在吗？我行我法，我有我道！我又何须遵从于德？”剑离天冷笑道。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就连林云也被这话噎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在座学生都满脸惊异地看着他，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质疑林先生。
寂静许久……
“德，他就在你本心，在心为德，在外为行”，林云终于开口，他没有再去辩解，他知晓，这东西一时间也难以说清。
他心底却不由惊叹：虎父无犬子，此子不是寻常人！
若按照剑离天这思想，不成圣，便为魔。
接着，林先生又问道：“何为火？”
顷刻间，全场肃静，竟没有一人回答。
林先生将目光投向林木，迎着先生目光，林木颤巍巍站起来，小心翼翼道：“天火算是火吗……”
林先生一愣，而后点点头，赞赏道：“不错，雷霆之怒，是为火！”
“那壮士之怒，怒发冲冠，亦为火！”王战应道。
林云点头。
张文元灵光一闪，幽幽开口：“炎阳之极，是为热火！凛寒之极，是为冷火！”
林先生颔首。
随即封江接着说道：“那欲火焚身，便是欲火！”
“那窝囊至极，不就是窝火？”封河又接上了句。
“那喜欢至极，不就是爱火……”
“讨厌至极，不就是恨火……”
一位小胖子挠挠头，道：“那无聊至极……是什么火？”
剑离天应道：“歇火……”
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林先生仍是点头，道：“不错，物之极，便为风，为火，为雷，为电！”
林先生正了正衣冠，又问道：“何为火之极？”
这个问题抛出，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林先生又道：“何为火之极？”这一次，他声音加重了许多。
王战憋了口气，沉声道：“炎炎凤凰神火！”
林先生点了点头，却又摇摇头，这答案虽好，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眼见林先生并不满意，在座的诸人，基本上都是低下了头，不敢正视林先生目光。林云缓缓从台上走下来，轻轻踱步，他又道：“何为火之极？”这一次，他声音放缓了许多。
“南明离火……”，不知何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先生一愣，补充解释道：“离火诛魔，遇荒兽而燃，荒域驭兽之火！”
剑离天一旁的田庚微微抬头，从嘴里挤出几个音节：“三昧真火”。他十分内向，极少言语，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答，令剑离天都有些惊讶。
林先生一愣，接着评价道：“三昧真火，丹火上品，非火之极！”
田庚低头，脸色涨得通红。
这时候，封江忽然道：“欲火焚身，居然焚身，那算不算火之之极？”林先生微笑，并未回答，他只是将目光投向远处。
这时候，左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想着：“封江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可以说出口？”
喷嚏声惊人，倒是将林先生目光引了过来。左虚尴尬抬头，撞上林先生目光，那目光带着期许。
左虚心底咯噔一声，心想道：“完了完了。”
他很不自然地站了起来，道：“林先生……”
不过，林云却没有责怪他，而是接问：“何为火之极？”
“这个……这个……窝火……窝火……”，后面那几个字，他紧张地几乎都说了出来。
“不对不对，是业火，业火！红莲业火！”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改口道。
听闻此语，林先生脸色一沉道：“妄言，纵然有业火，也不是火之极！世间多有造杀业者，也不曾受业火灼烧。”
左虚吓得脸色发白，竟呆呆地忘了坐下。林先生拍了拍他肩膀，他这才怔怔地靠在椅子上。
接着，林先生将目光投向江逸尘。
江逸尘倒是胸有成竹，他缓缓开口：“有火，于无处燃起，于无处燃尽，焚化虚无，归于混沌，此为混沌天火！”
此语一出，全场震撼，混沌天火，如此高妙宏大，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听说。
林先生先神色缓和了些，轻语道：“虚无非无，混沌亦非无……”
眼见剑离天沉默不语，林云开口问道：“离天，你以为如何？”
剑离天思量片刻，道：“我知一种火，不源于天，不源于地，梵天焚界，此火名为——七界幽火！”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纵是江逸尘也震惊，脸上不由露出苦思。他涉猎广泛，自然也听说过七界幽火，不过这些他只当是莫须有的传说而已，无从考证，又如何能让人取信？
林先生望向远处，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七界幽火，七界焚天，离天，这七界，你可知是哪七界？”
在场诸人皆神色迷茫，照林先生话说，这所谓的七界幽火，果然存在，而且莫非世外还有七大界？
剑离天开口道：“九州、南岭、荒域、仙域、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