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盲渡厄重见天日,邵九如杭州摆摊
一人一狼回到山脚,还未进洞仇恕便喜笑颜开喊道:“师伯,我找到七彩雪莲子了。”
“真的?”
“噔噔噔!”
洞内打坐的渡厄大师听到后,立刻站起冲向洞口,惊喜写在脸上。
“真的,您的眼睛复明有望。”仇恕喜道。
“好好好!”渡厄大师喜极而泣,失明多日终于有机会重见光明。
“可惜没有煎药的锅,若是有师侄现在就把莲子煎成汤给师伯服下,过几日师伯便可复明。要不我们明天就离开此地,去找人家借锅。”
仇恕兴奋异常,急着找锅煎药。
“不急!不急!此处地广人稀,现在又是大雪封山的季节,一旦出去找不到人家,万一迷路回不来,又找不到避风雪的地方,很可能被冻死。”
渡厄大师年事高,处事经验丰富,对风险的预判在仇恕之上,不同意盲目行动。
仇恕也觉得他所言有理,不再坚持,与他一起留在洞中等待来年开春。
留在洞中,仇恕每天带着雪狼外出捕猎拣柴,每次出门都叫雪狼狼仔,自觉不好听也不雅。
便想给雪狼起个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养宠物,起名甚难。边捕猎边想,从早想到晚也没想出个动听的名字,心情烦闷。
不由想起与独孤斛珠一起的时候,自己不开心有她安慰,自在华山被迫与她分开,已许久不见,思之更切,自语道:“珠儿,你在何方?可还安好?”
“珠儿名叫独孤斛珠,我的雪狼何不叫雪斛珠?”想起独孤斛珠仇恕福至心灵,给雪狼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雪斛珠。
每日有雪斛珠陪他狩猎拾柴倒也不寂寞,拾柴回来,又施针为渡厄大师调理双眼,活络眼周经脉以防双目久盲眼周肌肉坏死,就算有良药也治不好病。
渡厄大师感其恩,又无以为报,便教他大力金刚掌、般若掌、兰花拂穴手、粘花指、罗汉拳等少林绝学。
他虽知现在教,仇恕也用不上,但只要能劝仇恕回少林,合他与渡难大师之力,可治疗仇恕的心疾,一旦治愈就能用上他现在教的神功。
仇恕每天打猎回来也有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每天就跟渡厄大师学武。
到开春的时候,他已尽得大力金刚掌、般若掌、兰花拂穴手、粘花指、罗汉拳的要诣。
只可惜不能自如运转内力,使不上力道,一招一式虽然规整,但只是假把式,唬唬人还行,与人交手却用不上。
已然开春,大地冰融雪化,仇恕、渡厄大师带着雪斛珠踏上东归的路。
二人一个眼盲,一个不能使用内力,脚程与常人无异,行七天还未见人烟。
直到第八天,才遇见一家放牧的牧民。
那一家人见仇恕带着一匹比寻常雪狼大许多的雪狼,很是害怕,仇恕再三安抚他们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仇恕又请他们收留自己一行过夜,说好之后,才跟他们借了锅把莲子熬成汤喂渡厄大师吃下。
第二天,渡厄大师睁开眼,见眼前之物十分模糊,虽还看不甚清,但已能视物,眼疾正在好转,很是开心。
把仇恕叫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再次感谢他不惧危险,上山采药治自己的伤。
渡厄大师的眼疾正在好转,仇恕不急于赶路,给牧民十两银子,请他们收留自己一行多住几天。
第三天,渡厄大师眼睛已能清晰视物,才辞别牧人一家继续赶路。
在路上,仇恕问渡厄大师欲往何处?大师告诉他自己心系少林,决定回少林寺,今后一直在少林生活不再下山。
并叫仇恕跟他一起回去,用他练成的九段洗髓经配合渡难大师的九段易筋经帮他治疗心脉之伤。
仇恕婉言谢绝,他现在与少林的关系十分微妙,少林于他有养育之恩,又有灭门之仇,在理清楚与少林的恩怨前,他不愿再受少林之恩。
随后又问渡厄大师不再追查海无崖传人丑头陀的下落,渡厄大师告诉他这些天在山洞静思,想明白查也无用。
丑头陀有意隐藏身份,就算找到海无崖传人,也未必能问出丑头陀下落。
加之寒冰气是害大于益的武功,海无崖一脉传人不多,说不定只有丑头陀一人,与其在西城盲目查找,不如回少林等他上门。
仇恕深觉有理,遂不再问,与他一起东返。
渡厄大师还想把仇恕带回少林边行边劝,一直劝到嵩山脚下,仇恕依旧初心不改,只好辞别仇恕独自上山。
临行前,一再叮嘱仇恕要保护好自己,才独自上山。
送走渡厄大师,仇恕在山脚下徘徊许久,才转身向南。
江南是富裕之地,人口稠密,去行医施药养活自己不难,运气好点还有可能遇上独孤斛珠。
于是一路向南,入夏之后已到杭州,在西湖边摆个药摊治病。
他年不及弱冠,又是初到杭州,没什么名气,一连几天都没人找他治病。
以前行医攒下的银两眼见就要花完,十分着急。
这人一急就胡来,刚好在他的药摊旁边有一摆摊的算命先生。
那先生穿一件蓝衫,戴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清瘦颔下一部山羊胡子,有几分像学堂的老学究。
像老学究的算命先生双腿盘坐在地,怀里抱着一根长长的竹杆,杆上挂着一布幡。
幡上写着一副对联:“知阴阳懂八卦,能测天下姻缘;晓易经通天相可预旦夕祸福。”
对联下的落款是诸葛神算。
有此幡揽客,每天都有人找他看相算卦,虽不多却也够糊口。
仇恕看他生意比自己好,认为是那支布幡之功,也想照葫芦画瓢去做一支布幡揽客。
找到做幡的师傅一问要一两纹银,他身上所剩银两已不多,要他一两比剜他心尖肉还让他难受。
最后还是忍痛割爱,拿出一两银子做布幡。
巧的是他在支付幡银时钱财露白,让一个扒手瞧见。
出门时不小心与一个头戴瓜皮帽的小厮撞在一起。
那小厮倒是很礼貌,连连哈腰道歉。
仇恕为人慈和也不与他计较,含笑说句:“没关系!”转身离开。
到吃饭的时候,仇恕点了一份杭州的特色小吃杭州小笼,吃饱之后付账,一摸腰间钱袋不知何时丢了,急得桌上桌下四处寻找,全然不见更加着急。
“客官,一共一百文。”店伙计哈腰作一揖收钱。
“我……我……”仇恕支支吾吾拿不出钱支付。
“你什么?莫非客官想吃霸王餐?”店伙计脸色立变。
“我不是吃霸王餐,是钱袋丢了。”仇恕解释道。
“哟哟哟!好借口,爷信你个鬼,快给钱,不给别怪爷动粗。”店伙计推仇恕一把。
“呜呜呜!”雪斛珠见仇恕被欺负,沉声低叫警告店伙计别动仇恕。
“你这死狗,主人都吃不上饭了,你还狗仗人势,看爷不打死你。”
店伙计是暴脾气,又从小长在繁华的杭州城,只见过狗没见过狼,见雪斛珠与狗长得差不多,误把它当成大体型的狗,抬脚就踹。
“不要……”仇恕大惊,雪斛珠是狼,只是一直跟在他身边才敛了凶性。
店伙计这一脚踹去激发它的凶性后果不堪设想。
他还是叫得迟了些,店伙计的脚已踹在雪斛珠身上,雪斛珠吃力不住,退了两步才御去力道。
立时凶性大发,仰天一声长啸,四脚蹬地腾身飞起五尺扑向店小伙,张开大口去咬店小伙的脖子。
亮闪闪的犬齿长而尖利,店小伙的脖子一旦被咬中,不死也得重伤。
仇恕大急,跨一步挡在店小伙身前叫道:“雪斛珠,不可伤人!”
雪斛珠见是仇恕,急合上嘴,但已收不住冲势,与仇恕撞在一起。
仇恕体内的易筋经、洗髓经立生感应,把雪斛珠弹飞。
“雪斛珠!”仇恕十分清楚自己体内的真气异常强大,就算是第一流的高手也未必能承受得住,雪斛珠有没有第一流高手的实力他不得而知,怕它受伤急得大叫。
好在落地的雪斛珠稳稳站住,眼耳口鼻并无鲜血溢出,应未受伤。
“怎么样?你没事吧!”仇恕不放心,跑过来抱住雪斛珠一脸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