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万旭飞一力劝和,珠儿力战孙师兄
“孙兄莫动肝火,珠儿年幼不懂事,说话口无遮拦,冒犯贵派还望孙兄原谅她少不更事。”
此处是华山派辖地,过往华山弟子众多,就算独孤斛珠能以一敌二,挡得住孙师兄与万旭飞联手。
还可能会有别的华山弟子赶来帮忙,到时双拳难敌四手,独孤斛珠难免吃亏。
为了独孤斛珠的安全,他暂时放下与华山派的恩怨,先劝和。
他劝和本是好意,听在独孤斛珠耳中却十分刺耳。她年纪不大,最忌讳人言少不更事,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仇恕如此说她更加不满。
冷哼一声道:“对,本姑娘少不更事,是初生牛犊,今天就要摸摸华山这只猛虎的屁股又待怎的?”
她这段话,前半段说给仇恕听,怪他说自己少不更事;后半段说给孙师兄听,言下之意是她不但接受孙师兄的挑战,还要挑战整个华山。
一直左右为难不知该帮谁说话的万旭飞忽见二人大动肝火要刀兵相向,不由大急道:“孙师兄、珠儿姑娘,二位莫动肝火,万事好商量。”
“呸!要你假慈悲。”独孤斛珠唾他一口。
“万师弟,你还是不是华山弟子,帮一个外人说话?”孙师兄责备他没与自己站同一战线。
他本是好心劝和,结果弄成耗子钻风箱,两头不讨好,红着脸不敢再劝。
见他在劝和,仇恕放心不少,他劝和至少说明不会与独孤斛珠为敌。
真打起来,独孤斛珠与孙师兄放对,有新学的迷踪步防身,自保应无问题,也不再劝,反正也劝不了。
要过招的二人都是急性子,剑已在手蓄势待发。
在他们出手前,仇恕灵机一动劝道:“醉仙楼是吃饭的所在,二位要切磋,不妨吃饱喝足找个空旷的地方再动手不迟。”
仇恕如此说也有私心,在醉仙楼动手,就算万旭飞不出手相帮,难免有路过的华山弟子,闻此有人与华山派为敌会赶来相助。
找一空旷之地人烟稀少,消息不会走漏,便不用担心独孤斛珠被围攻。
就算二人打出真火,以性命相搏,他也可以凭一身挨打的过硬本事,强行把他们分开。
“喂!姓孙的你怎么说?本姑娘听九如哥哥的。”独孤斛珠瞅一眼孙师兄问道。
华山派以名门正派自诩,孙师兄也不愿在闹市闹事,同意吃过饭去找一空旷处比试。
几人议定,这才叫小二小楼点菜。
点好菜,仇恕小声叫独孤斛珠快吃,他想早些吃完,先万旭飞与孙师兄一步结账,然后拉上独孤斛珠跑路。
在等饭菜的时候,他把先前发生的事认真梳理一遍,觉得让独孤斛珠与孙师兄过招不妥,最保险的还是走为上计。
独孤斛珠不知他心思,倒也听话,匆匆吃好,抹一把嘴,朝万旭飞与孙师兄的方向喊一声:“本姑娘已吃好,在楼下等你们。”
她这一喊,仇恕精心策划的妙计瞬间落空,想阻止已然不及,暗责独孤斛珠冲动坏事。
“不用你等,我这就跟你走。”孙师兄也不示弱,说完一口拔拉掉剩下的半碗饭,起身走向独孤斛珠与仇恕。
万旭飞不愿就此失去独孤斛珠踪迹,也起身跟来。
四人一起下楼结账,万旭飞为在独孤斛珠心里留个好印象,抢着做东到结了所有饭钱。
结好账,四人一起出门,万旭飞提议去镇南比试,那里离华山近,比试完好邀独孤斛珠与仇恕上华山游玩。
他目的是邀独孤斛珠,但看样子仇恕不同行独孤斛珠不会去,只好勉为其难连仇恕一起邀约。
他算盘打得不错,仇恕却不同意,镇南离华山近,路过的华山派弟子少不了。
习武之人耳聪目锐,就算在偏僻处较量,也难免被路过的华山弟子听到打斗声。
万一有人好奇来看究竟,看到是派中之人与人交手,很可能去邀人来助拳,独孤斛珠又可能陷入以一敌多之境。
仇恕不同意,万旭飞问他去那里比试?
他初来华山,不熟地形,凭空认为镇北与镇南相对,离华山最远,提议去镇北。
在华山地界,万旭飞、孙师兄不怕仇恕使诈,欣然同意。
四人一路向北,不到一盏茶功夫,已来到镇北,举目四顾见左手方向有一片树林,皆认为林中是最好的比试处,遂一起入林。
“珠儿姑娘请了。”入林寻一片空地,孙师兄面对独孤斛珠双手抱剑请她进招,不失正派弟子风范。
“看招!”独孤弧珠也不客气,脚踩迷踪步绕到孙师兄左侧,尺许长的短剑刺向他腰眼。
孙师兄也非庸手,不退不闪,脚尖点地拔高丈余。
独孤斛珠快逾闪电的一剑已然落空,立刻收剑。
空中的孙师兄趁她收剑之机,一招有凤来仪倒刺而下,扎向独孤斛珠头顶百汇穴。
剑尖离独孤斛珠头顶三寸,突然失她踪迹,一剑刺在空地上,直没入剑柄。
正要拔剑,忽觉后背生寒,料是独孤斛珠来袭,强行拔剑虽也能将剑拔出,但必定中剑受伤。
权衡利害,遂决定弃剑,一招春燕掠水贴地平飞三丈,右手摘一把草当做暗器向后扔出。
满天飞来的劲草,根根笔直硬如钢刺,独孤斛珠不敢托大,施展迷踪步穿梭于劲草之间,同时挥剑拔落所遇劲草,追击之势锐减。
孙师兄获得片刻喘息之机,大叫道:“万师弟,剑。”
万旭飞心领神会,扔出怀里抱的剑。孙师兄一招燕子穿云飞身来接,独孤斛珠已拔落所有劲草,人化飞燕,剑化长虹攻向孙师兄后心。
孙师兄接剑在手还未出鞘,已感后背寒气逼人,此时他一口真气已用尽,想再拔高已做不到,急使千斤坠沉到地上。
拔出剑,反手扔出剑鞘,射向追击的独孤斛珠,趁她拔落剑鞘的机会,一招峰回路转刺向飞来的独弧斛珠。
他这一招极为巧妙,剑尖正对飞来的独孤斛珠,她若强攻不退,便会撞上剑尖自寻死路。
若后退,他的后招又会连绵不绝,扳回劣势。
他算计不错,唯独少算了独孤斛珠会迷踪步,眼见要撞上剑尖,在间不容发间上体扭成蛇形,贴着钟师兄的剑身穿进来,原势不变,短剑依旧指向钟师兄前心。
“好怪异的身法。”钟师兄大惊,不敢再退,急使大鹏展翅,跃向独孤斛珠身后。
下落时见独孤斛珠的剑尖已等在他下落的路径上,再落下去便是自投罗网,空中又无借力之处,无法换气再跃。
观战的万旭飞,见他要伤在独孤斛珠剑下,急得额冒大汗,心提到嗓子眼,想出手相助又不愿与独孤斛珠为敌左右为难。
好在孙师兄艺精人细临危不乱,身在空中不能换气,他便不换气,强提一口真气在脚尖踩上剑尖时再借力换气跃升三丈,一招战八方,手中剑幻化万道光影铺天盖地罩向独孤斛珠。
“好!好一招战八方。”万旭飞见孙师兄危急之中还能用绝招反击,忍不住鼓掌叫好。
仇恕见独孤斛珠被光影裹住,心也提到嗓子眼,不自觉跨前五步,一旦独孤斛珠遇险便冒死相救。
他的担心纯属多余,剑影中的独孤斛珠如一只在暴雨中穿梭的孤燕,施展迷踪步穿梭来去应付自如。
战八方虽强,却也伤她不得。来回穿梭几次,她突然冲天而起,手中短剑如出水的蛟龙冲天刺出。
“使不得!”万旭飞大惊失色,独孤斛珠刺出的一剑正是战八方的空门所在,一旦刺实孙师兄不死也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