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仇恕巧遇聋哑僧,了空回忆受欺事
秦霄、汪风觊觎相思刀、断肠剑,从中找到化形功的秘密,练寒冰气、搜魂指更勤,此后再没去找过仇恕。
激将数次没有效果,仇恕只能选择放弃,全凭自己潜心修炼,一有空就去藏经阁找了凡玩。
他在少林数年,虽过得不错,但众僧都是成人,少年俗家弟子又与他不对付,没有同龄的朋友。
直到与了凡相识,才有同龄的玩伴,所以闲暇之时多去藏经阁找了凡玩。
藏经阁去的次数多了,与渡文大师越来越熟,大师知他生世,又见他古朴单纯,如一张未被墨汁污染的白纸。
很喜欢他的性格,常与他谈论佛经佛法,引导他向佛向善。
仇恕本就聪明,心地又善良单纯,与佛道暗合,对佛法经书的理解远胜常人,精修佛法的渡文大师在与他论佛时也常佩服他独到的见解。
少林绝学与佛法相辅相成,仇恕自与渡文大师讨论佛法后,易筋经、洗髓经的进境比秦霄等人陪练时更快,暗自欣喜不已,去藏经阁的次也已更多。
仇恕过完十六岁生日的秋后,一天下午他练完功,又去藏经阁与渡文大师论佛。
经过演武场,见一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僧人手拿扫把在扫场地中的落叶。
便主动上前与他打招呼,谢他辛勤劳作,把场地打扫得干净整洁。
他说半天,那僧人并未理他,似并未听见一般。
“这人怎生如此无理?我好心招呼,他竟不理我。”仇恕暗自奇怪。
“哑巴,过来把老子靴上的泥舔干净。”忽听周宣的声音传入耳中,寻声看去,见周宣、赵成、许山正向僧人走来。
那僧人也如没听见一般,自顾自扫地,全不理会,仇恕才知他是聋哑僧人,瞬间释然。
这时周宣、赵成、许山看见仇恕也在,吃惊不小,想掉头就走抹不下面子。当着仇恕面欺负僧人,又怕他管闲事,一时好生为难。
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壮着胆威胁仇恕让他别管闲事。
仇恕也不跟他们客气,冷冷回一个滚字,警告他们别欺负人。
几人惹不起仇恕,悻悻离开。
碰巧扫地的聋哑僧人回头看见三人,如看见仇人一般挥动手中扫把冲向周宣、赵成、许山。
“啊巴!啊巴!”叫个不停,神情十分激动,看样子没少被欺负,才结下难解的死仇,见面就眼红动手。
“仇恕,你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不是我们生事,你别拉偏架管闲事。”周宣不惧聋哑僧,但害怕仇恕插手,是以先将仇恕一军,拿住他使他不好干涉。
“你们几个横行霸道,连一个身体不健全的人都不放过,实在该死,敢动他试试。”仇恕不吃他那一套,摆明今天的事管定了。
“你等着。”周宣丢下一句狠话,拉上赵成、许山转身就跑。
“啊巴!啊巴!”聋哑僧拖着扫把狂追,他不会武功,怎追得上习武多年的周宣、赵成、许山。
没追几步,三人已跑得无影无踪,聋哑僧气得直跺脚,扔掉手上扫把,一屁股坐地上大哭不止。
“你哭什么?”仇恕走上前本想安慰,话出口便成了询问,问完才想起他是聋哑人,说不出也听不见,哑然失笑。
然后又站到聋哑僧对面,用手一通比划,问他为什么难过。
他不会哑语,一通比划自己不知所云,聋哑僧也看得云里雾里,也一边口叫啊巴一边比划。
二人忙活半天,谁都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仇恕想起大师父说过师伯渡文大师博学多才,想他懂哑语能与聋哑人交流,拉上聋哑僧就往藏经阁走。
聋哑僧误以为他要欺负自己,拾起扫把劈头盖脸打来。
二人相距近,扫把长使不上力,聋哑僧全力打下,也没造成多大损伤,倒是打醒仇恕,立刻放开聋哑僧,边往前走边挥手示意聋哑僧跟他走。
这次聋哑僧看懂手势,迟疑着不肯跟来。
仇恕猜他是搞不清自己意图不敢跟来,遂满脸堆欢,笑意盈盈再招手让聋哑僧跟自己走。
聋哑僧还是止步不前,办法用尽不能取得聋哑僧信任,仇恕急得抓耳挠腮。
他没想到这个无心的动作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迟疑不前的聋哑僧主动向他走来。
聋哑僧不能说不能听,但并不傻,从仇恕无邪的举动中判断出他并非坏人,不会不利于己,让自己跟他走可能是想办法沟通。
仇恕见他走来,大喜过望,又伸手去拉他。递到一半想到他反感自己拉他,一时迟疑不决,不知该不该拉着聋哑僧一起走。
聋哑僧见他尴然不动,主动拉住他手,指指前方,让他带自己走。
仇恕大喜,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藏经阁走。
聋哑僧握住仇恕的手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稳,很放心的把自己交到仇恕手中,跟着他往前走。
二人很快走到藏经阁,还未进门仇恕就大叫:“师伯!师伯!师侄有事求您。”
闻声最先出来的是了凡,看到仇恕拉着的聋哑僧诧异道:“小太师叔祖,他是?”
“他是了空,聋哑僧人,在寺内负责打扫。”仇恕还未回答,后跟出来的渡文大师先接过话头。
稍顿,渡文大师又问仇恕他怎么会和了空在一起?
仇恕把遇见了空的事一一说给他听,最后请他帮忙翻译,他要与了空交流。
渡文大师欣然同意,把仇恕想问的问题用手势比给了空看。
了空看明白仇恕想知道他怎与周宣、赵成、许山结仇的事,便把与几人结怨的经过一一比划给渡文大师,请他转告仇恕。
原来自了凡进藏经阁后,周宣、赵成、许山一时没了可欺负的对象十分无聊,便在寺内闲逛。
不想遇上正在打扫过道的了空,他们见年龄差不多大的了空步履虚浮不会武功,便想生事。
“嗟!那小和尚,过来陪爷几个玩玩。”周宣率先挑衅。
“小和尚,过来陪爷玩玩。”赵成、许山一起起哄。
孰料了空既聋且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自然也不会理他们,自顾自扫地。
三人横行霸道已成习惯,他们一发话,听到的人无不震骇,像了空一样不闻不动的还是初见。
一时自尊受损,面子上挂不住,大为恼怒,冲上去就是一顿脚拳,把了空撂翻在地一顿暴揍。
聋哑僧受此无妄之灾,心中怒极,苦于口不能言,“啊巴!啊巴!”叫个不停以示抗议。
三人胡乱打一通,听他只会叫:“啊巴!”才知他是聋哑人,并非有意扫他们面子。
又补上几拳,丢下一句狠话:“打死你个又聋又哑的小秃驴。”起身往回走。
少林寺内骂秃驴,三个小畜牲还真是骄横已极。
聋哑僧白挨一顿揍,很不服气,三人刚放开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操扫把搂头就打向走在最后的许山。
“秃驴不识好歹,爷放你一马,还敢还手,今天不打掉你一层皮,你就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
许山拨落聋哑僧打来的扫把,趁其中路空虚,一个滑步欺近,拦腰一个抱摔,把聋哑僧撂翻在地,招呼周宣、赵成一起用拳头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