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妥协
是夜，传灵塔。
古月娜起身，站在星光下，愣神了好一会儿。
她缓缓抬起手，黑发晕染一般变成了璀璨神秘的银发，原本清秀的容颜变得完美无瑕，绝美无双。
一道银光亮起，古月娜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在离东海数十公里外的海面上，古月娜傲然屹立，美丽的白裙随着风浪飘舞。
她眼中紫色眸光亮起，大海一下子掀起惊涛骇浪，巨浪翻滚咆哮着，狂风撕裂苍穹。
“出来。”她冷冷的开口。
“何必呢。”
虚幻飘渺的声音传来，白袍黑纹的月墨，黑裙黑发的红莲身形缓缓浮现。
“不管你们当初是好意还是歹意，但那个时候，你们敢伤他，就要付出代价！”
她右手划出玄奥的轨迹，一柄银色的圆头长枪出现在她手上，外形不像是长枪，反倒像是法杖，正是白银龙枪。
“他是我们灵族的希望，你应该清楚，我们不会取他性命。不然我们也不会将妖妖灵送到他的手上。”
红莲淡漠的瞥了古月娜一眼。
“他不是灵族复兴的傀儡，也不是你们那前两任主子，我讨厌你们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在我眼里，他只是我哥哥，是我所爱之人。你们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很不开心！”
古月娜白银龙枪向前一点，顿时暴风呼啸，聚集在一起，形成声势骇人的飓风，海水从海面怒冲出来，形成巨大的水龙。
黑云惨淡，闷雷声一道接一道，雷霆的威光降下，劈开暗蓦。
“强行动用力量，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利益。”红莲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们只知道利，但有一些东西远比利更重要。”
古月娜左手捻着复杂的印决，毫无感情的双瞳内蕴光华。
“我不明白。”月墨眼里出现一丝疑惑，白发在狂风只是微微荡漾。
“我教你！”古月娜冷声道，玉葱细指往前轻轻一点，顿时，风，雷，水就像是收到冲锋号令的士兵，悍勇的朝着月墨红莲咆哮而去。
“嗷呜！”一道森然悠远的狼嚎声响起，月墨的背后出现了一匹百丈高的银狼，其毛发根根如银针，白牙森寒，幽眼似鬼，威风凛凛，邪魅无双。
本命灵兽——啸月银狼！
“熊熊！”火焰燃烧声响起，红莲的背后出现了一条浑身燃烧着火焰的赤红狐狸，身似红锦，四肢修长，身后有六条长长的狐尾。
本命灵兽——曜日六尾！
银狼长啸一声，背后出现幽寒的新月。
六尾尾巴摇曳，火焰化作一只只猛兽。
古月娜背后出现一条巨大的银龙虚影，银白色的鳞片，高贵而古奥，银龙的双翼扇动，
顿时，暗金，绿色，蓝色，红色，褐色，白色，紫色，黑色，金色，银色的光芒纷纷亮起，绕着古月娜旋转欢腾，它们在欢呼！
古月娜素手虚握，刹那间，十色的光芒律动起来，交融在一起。
雷光出现了，元素交缠在一起，出现了代表法则力量的劫雷。
闪耀的十色雷光，倒映在月墨红莲的眼中，让古井无波的二人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愕。
“以元素的碰撞所呈现的雷霆，其为天罚，名为劫灭神雷。”
古月娜浑身散发出神明般的威严，清音如神言。
“轰隆隆！”
雷电撕裂天穹，犹如审判的利剑一般，耀亮了半片天空。
“嗷呜！”
“哦唔！”
银狼和六尾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雷光散去，露出月墨红莲狼狈的身影。
银狼和六尾巨大的身体跌入了大海，溅起巨大的骇浪。
月墨红莲已经爆退了数里，嘴角萦绕着点点的光华——那是他们灵族的血！
“你怎么会恢复的如此之快！”红莲心中愕然。
旋即她笑道，“使用这样的力量，你也难免伤筋动骨，毕竟你我都是伤躯。”
古月娜冷然一笑，目光中带着戏谑，“是吗？”
红莲观察了古月娜一眼，目光微凝，“这不可能!刚刚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你本应恢复的力量！”
她很清楚，银龙王和她们一样，都还在恢复之中，动用超出当前实力过多的力量会伤筋动骨。
虽然刚刚银龙王只发挥了半神的力量，但她不应该恢复的这么快啊！
“但即便如此，现在的你，也无法长时间动用力量。”
月墨眼有深意，淡淡的道，似乎刚刚的惨败没有发生过。
“但足够杀你们了不是吗？”古月娜眯起眼睛。
暗中还潜伏着帝天等人，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不错。我们已经受伤，你现在随时可以杀我们。”月墨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我不觉得你杀掉我们是很好的选择。”
“哦？说说你的筹码。”
“他将来的成长需要我们的指引，他天赋的开发需要我们的帮助，他的敌人需要我们来周旋。”月墨简洁的把他的筹码说了出来。
“不够。”古月娜森冷的道。
“我们可以以他为尊。”月墨平静的说道。
“发誓。”
“千魂万魄在上，月墨在此宣誓，以白小凡为尊，若有违背，当魂飞魄散。”
淡然的，月墨举起手，行了誓言。
“没想到你还能如此平静。”古月娜的话中带着些许唏嘘。
“我们本就是为主上复仇而活，以主上为尊，不能有杂念。”月墨闭上眼，缓缓回道。
“到你了。”古月娜把目光投向了红莲。
红莲脸上还算淡然，但她冷冷的回道，“主上我只认玉疏主上，主上死了，一切都早已没有意义。”
古月娜目光骤冷，一道雷霆打出，直取红莲。
月墨七道瞳纹齐齐亮起，巨大的精神力屏障挡住了古月娜随意一指的雷光，气息更加萎靡。
“还请饶她一命。”月墨轻声道，直直的立在红莲身前。
“理由。”古月娜有些不耐。
“我愿替她起誓。”
“月墨，你！”红莲瞳孔微微颤动。
“你起誓有何用？”
“我可以发誓阻止她对主上不利的行为，我比她强。”月墨语气毫无波动的陈述着。
“那我选择将杀了她。”古月娜不容置疑的说。
随即她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
月墨摇摇头，“我不懂你的意思。但如果你选择杀了她，我会挡在她面前。”
“够了！”红莲冰寒的开口，她站到了月墨的面前，“千魂万魄在上，红莲愿以白小凡为尊，若有违背，魂飞魄散！”
她终于，还算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
古月娜的眼眸中，不禁多了一抹波动。
“哼，照顾好他，否则我定杀不饶！”
“你不守在他身边吗？”月墨问道。
“他希望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他想要一个人去历练，我便支持他，仅此而已。”
古月娜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二人一眼，旋即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