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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陆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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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江口市位于广东珠江三角洲平原,毗邻广州和香港,属于改革开放第一批城市,很多沿海地区纷纷建立码头、船厂以对接远洋贸易。江口市旧船厂建于1957年,占地面积两万多平方米,大家都知道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江和海并不平静。

    61年过去,现存建筑主要包括:制糖车间、糖仓库、成品糖包装车间、西江码头及单臂吊车;以及待还原的已消亡压榨车间。

    为了实行三旧改造,地方政府联合开发商一同把旧船厂打造成一个文旅景区。大家都去过广州太古仓了吧,外头看过去,两者长得几乎是双胞胎。

    当代,红砖外墙逐渐成为文旅建筑的必要元素。

    粤江城就是承包旧船厂翻新改造项目的唯一开发商,里面的设计团队有五人,其中四人全是外国留学后学成归来的广州人,设计总监祖籍就是江口本地。

    体制内和行业内关于这位设计总监的评价都围绕着:智商250,熟悉阴阳五行八卦天文地理,精通数学物理化学,还懂得甲骨文阿拉伯文和英语。传说他还能跟狗和青蛙高效沟通

    中国有这种人早应该称霸世界了。

    1965年5月9日,地方棋王贾题韬和周聚星的巅峰对局。在贾题韬走到了双车夺士的经典棋形下,周聚星惊天妙手兵九进一吃卒。贾题韬想不到对方那么有魄力竟然不防守,他顺势车四进五吃掉红方底士,对方帅五进一。

    此时红车刚好在下二路,没杀。贾题韬陷入长考,全场鸦雀无声。

    几分钟过去,人群中一把稚嫩的声音打破沉寂:“黑炮五平三弃炮!,然后车七进一,车四进七,帅五进一,马七进六叫杀!”

    台上摆棋的托了托眼镜看向台下,随后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声音源头,大伙发现原来是个小孩,原本沉静的大会堂纷纷哄笑起来。

    工作人员走向小孩,骂骂咧咧让他不要捣乱:“滚!出去,闹什么闹!”小孩说:“我没闹,我没闹!这是正招,我还没说完呢”

    真没等他说完,工作人员就把他哄了出去。台上两个棋手也以为是小孩调皮闹事就继续陷入长考。贾题韬看着棋盘十秒后猛然起身眺望台下,到处寻找小孩的身影。

    小孩在人群中消失了,贾题韬半张着嘴,一滴汗从太阳穴滑到下巴,他默不作声回到座位。

    双方继续比赛,走的棋路跟小孩说的一子不差。当黑棋走到小孩最后一谱之后,双方还继续了好几个回合。红方全局只有一个大子过河。

    贾题韬赢了。最妙的,刚好就是弃炮那一手。贾题韬心里不是滋味:“这小子是谁?”

    1976年,小孩变成小伙,当年16岁。一天,小伙跑到镇政府要求跟镇长对话,所有人都不理他。

    自古以来包括现在,镇长这名堂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让你见的理由千奇百怪,其中最让人难以反驳的就是诸如:“假如每个人都说要见,那镇长你来当咯”之类的理由。

    小伙抄起路上的石头摆着砸死自己的姿态以死相迫,疯似的大吼着一定要见镇长,有国家大事要跟他当面说。

    镇长勉为其难见了他,谁知道小孩开口就说:“丰南一周后将有大地震,立马电报中央!”

    镇长哪见过这种被普通百姓命令的场面,二话不说叫人把他撵出去,小孩一布鞋扔过去大声叱喝:“在其位不谋其政,庸才当官,为祸人间!快电报中央,否则生灵涂炭!”

    镇长鼻孔喷烟,气冒三丈,要求小的把小伙摁下。镇长捡起小伙扔过来的鞋敲打小伙脑袋:“丰南!丰南!丰南!”镇长说一次“丰南”就用力打一次小伙后脑。“老子听都没听过丰南,你给老子说丰南!现在老子让你变疯男!”

    当天小伙被定了罪,扣上了牛鬼蛇神,危言耸听、辱骂公务人员、破坏民族团结的帽子,最终不知道怎么就批斗了他全家。

    幸好在他一个同村好友的帮助下,他逃亡海外,还得到村民一个在金山的有钱华人陈姓朋友照顾。这个村民同时是贾题韬当年寻找小孩过程中认识的,两人都知道小伙是人才,估计因为这样,村民跟小伙成了好朋友。

    1976年7月28日,中国河北省唐山丰南一带发生了强度里氏78级地震,震中烈度11度,震源深度12千米,地震持续约23秒。地震造成242769人死亡,164万人重伤,位列20世纪世界地震史死亡人数第二,仅次于海原地震,这场灾难震惊全世界。

    是天灾,还是人祸?

    小伙去了金山后改名换姓:陆一凡。最先跟着陈姓华人在唐人街做跑腿、送货、搬运。一次送货时听着客人谈论股市着迷起来,又零零碎碎听到关于“华尔街”、“美联储”、“交易”等关键词。

    客人们说出那些话题大概连自己都没弄清楚,只是加上一些大部分普通人都听不懂的词语就把话题和自己的见识提升一个层次,让别人感觉到自己博学多才,同时可以让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这就是普通人吹牛的基本要领。

    而有些人他没来得及接触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但能仅仅通过获得一些关键词,就能在脑海里串联成一个个形象的流程,这些流程会再串联成一个个场景,场景跟流程又并联起来。点成线,线成面,面线点组合成体,体点结合、分解,再重组,编成网络,脑瓜里就这样构建了一个完整且严密的系统。系统会给出事件预判的概率,同时延伸出事件发生过程中产生的有威胁的可能性,系统还会过滤一些无关痛痒的游离量,从而找出风险最少收益最大的最优解。这些人就按照这样的系统去严格执行,高效、精准。

    我们普通人会认为这种思维方式是“想太多”,而且要浪费很多宝贵的时间。而对于某种人,以上的系统构建只需要一瞬间,可能人家都没开始想就能通过神经元自行组建,这是肌肉记忆,也是他们的身体本能。

    这就是天才跟普通人的区别。

    一周后,一凡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身西装行头,用口水把头发弄成跟其他华尔街人一样装扮。

    陈姓华人回忆说,一凡精准预判美联储收紧货币抑制通胀,利率会上涨,股票下跌,当时连同陈姓华人一同说服身边几个好友,还贷了不少款。

    他们联手做空美股。

    1980年,道琼斯指数跌至770点。那一年,陆一帆20岁。

    随后的日子里,一凡潜心研究起各大公司,在对一家不知名公司研究的半年时间里,他足不出户。

    陈姓华人说,那段时间唯一一次见到他是满脸胡渣,眼里布满红丝如同乞丐一样。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罗盘、八卦镜,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案,旁边用英文写了几个字。围绕着太极图案周围写满了1和0,以太极图案为圆心,形成好多个同心圆。房间里堆满了陈姓华人连名字都看不懂的书。

    陈姓华人不明白一凡研究股票怎么跟八卦扯上关系,难不成在占卜涨跌吗?那是他俩最后一次见面。

    最后关于一凡的消息是:他参加了几次考试和面试,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nasa任职于什么行星科学部门,还顺便发表了几篇“地球火星化”的论文,部分列为机密,部分被《super natuar》杂志对外发表。中文翻译是《超自然》。

    后来,有一个人找到陆一凡。这个人三十岁左右,通过交流对彼此的了解以及交流过程中所碰撞出的火花。陆一凡被这个人的智商与高度执行力所吸引,最重要的是他是美国本土人,拥有的人脉资源是陆一凡所缺乏的。

    而这个人除了佩服陆一凡除了超高智商外,还被陆一凡对世界一切资讯的解读所吸引。更重要的是,陆一凡有着其他中国人所没有的,对中国几千年文化的熟悉以及深度认知,而且他还能用最通俗的语言让这个对中华文化一窍不通的外国人听得明明白白。

    这个人深信这些来自古老东方国度的智慧能应用到很多范畴,他承认陆一凡有着比自己强得多的能力。

    于是,这两个不同国度的人类萌生出同一个目标,走出地球。

    2002年,陆一凡从nasa离职,与这个人一同组建了一个团队,专门探索外太空,并且绘出造福人类延续人类文明的宏伟蓝图。

    经历了几年的失败和挫折,他们成立的团队所拥有的技术成了nasa必不可少的重要资源。是的,他们成为nasa的供应商。

    最后,他们在一次激烈的讨论中分道扬镳,那个美国人最终目标是把人类移民到火星,意味着要在火星上建立适合地球生物生存的生态系统。对于陆一凡来说,这是破坏了大自然的本质,平衡一旦打破,必将走向灭亡。

    因此,陆一凡选择离开。那个人提出可以把属于陆一凡的股份折现。陆一凡却说不需要,像他们这种人,从来不会担忧没钱,只会担忧钱太多。那个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陆一凡肩膀,用中文说了一句对不起。

    陆一凡要求这个人帮他一个忙,他要去英国一趟,估计一个月就回来。因为陆一凡的身份很尴尬,跨境本来就是个问题。当然,那个人帮他搞定了这事。

    大家都应该猜到了,那个人后来成了世界首富,拥有多家能源公司和互联网公司。是的,就是他。

    一凡的事迹很快通过陈姓华人和当年帮他逃亡的村民传遍全村和全镇。从大家听得懂,到连陈姓华人自己都说不清。

    认识一凡的人全都以为是吹牛,全都不相信这事,甚至以为要么说得不是同一个人,要么他早死了,要么在当苦力。他们只会提出最直接的理论来企图证明他们的猜想:“这小子怎么可能学到洋文?他家祖上三辈都没有一个知识分子,别说洋人了,省城的朋友都没一个!”

    而陈姓华人却说:“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懂得量子力学之类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三年,一凡突然收到来信,是中国中央政治局寄来的,内容是邀请他回国参与国家级自然领域的研究,听说当时几乎整个中南海都参与到邀请甚至跪求的工作,只是对外说是召回国内服务。

    说句老实话,换了是你,你会回来不?反正换作是我鸟都不鸟他!

    实际上不出大家所料,他回国了,任职于中国气象局,单位还特意为他开设了一个部门——星象科学研究院,简称:“星科院”。

    是的,在古代这就是国师。我们应该想法差不多,在那边干得好好的,回来当个气象局职员,落差也太大了吧。

    天才就是这样,他们做有些事情是我们难以理解,同时一定有原因。

    单位里大家本想叫他小陆,却谁也不敢这样叫,只能叫他陆工。在单位里的好些年里,陆工做的工作跟其他人都是一样,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地方,所记录的信息普通的跟出勤表一样。他正常上下班,正常吃喝拉撒笑,期间他还招了个助手。助手不需要长期坐班,一周来一两次,每次都会待上很长时间,经常两人加班到很晚。一开始保安还会进去巡查,后来都懒得管他们。

    二十年,我国从曾经的一穷二白翻身到现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小陆变成了老陆,大家再也不称呼他为陆工,直叫老陆。

    曾经的天才从回国那一天开始,大家都只把他看成普通人,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心里暗笑着这家伙混吃混喝到退休,果然是天才。

    2017年6月,单位保安致电了办公室电话,说有人要见陆一凡工程师。陆一凡一手拿着笔,一手托着文件夹,一边歪着脑袋夹着电话边写边问:“是谁,我不买东西,没快递的,现在忙着呢。”

    保安在电话里笨拙地念出登记信息显示的着一串英文:b-o-h-r

    陆一凡歪着头夹着电话,面对着气象监视屏静止了一切动作。他慢悠悠地说:“让他进来三楼302吧。”

    陆一凡放下所有资料,脱掉白色工作服,他年近七十,笔挺的身板子约摸17米,很硬朗;头发乌黑,虽然有点稀疏,但看着他的背影的话完全不会觉得他是个七十岁的老头。他穿着格仔衫,纽扣扣到喉咙,西裤,白布鞋,这套装束每天如此,冬天会披上绿色的个大风衣。

    “咯咯”

    302室的门没关,来访者还是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陆工,好久不见。”来访者双手背在身后站在302室门口,两人面面相觑,陆一凡没回话。他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脸上皱纹的把他的双眉拉在一起,形成一个“川”字,灯光打在一凡的眼镜上反射出的光让来访者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对着来访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双手翘在胸前侧坐在了会议桌上。仿佛知道来访者要说什么,他在等着。

    来访者进后没有坐下,轻轻拿起茶,对着杯子摇着头轻轻吹了两下说:“项目批下来了,我们可以开工了,旧船厂一片全由我们粤江城独家开发。旧船厂原有的红砖检测到的四氧化三铁跟故宫里的一样,只是含量比例比故宫的还要大,超过30。同时,一切跟您说的那样,粒子对撞成功让空间发生移动,虽然很轻微,但你的混磁效应理论验证成功了。”

    陆一凡低头瞄了两下自己的鞋跟,用手随意拍了两下,然后双手交叉回胸前,下唇撑起上唇抿着嘴巴抬起头,灯光因角度变化,让来访者看到了陆一凡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一凡面无表情地看着来访者问道:“他呢?

    来访者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放在裤裆前,看着一凡的眼睛说:“抱歉,那边出现了意外……”

    来访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避开一凡的眼神:“他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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