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庙炼丹
觉方城外,一个弓着腰,杵着拐杖的老头提着一大包东西歪歪扭扭的走来,裤腰边系着个酒葫芦,看着像一个乞丐,其实更像一个不修边幅的酒徒。老头看似慢吞吞的在大道上行走,实则步伐迈的又快又大。不多时,破庙的影像渐渐没入视野。
瘸腿老头回到破庙,似乎未曾看到过少年一般,自顾自的在边上拿起酒葫芦喝了起来。
直至喝的面色发红,口中酒气浑浊,才慢悠悠的坐起身来,走到少年身边,探了探少年的脉息。随即走到破庙的一个角落头,先拿出酒葫芦猛的吞了一大口酒,才将一大包药材缓缓拆开。这时,只见他慢慢运起内力,将口中吞下的酒均匀的吐洒在药材上面,药材随着内力的托升悬浮在半空中,紧接着,只见老头手心中凝聚出一团火焰。
火焰点燃酒精并紧紧的包裹住药材,药材在老头的深厚内力的控制下不断旋转淬炼,一株株药材在火焰中灼烧变化,发出“吱吱”的响声,这是药材在高温下融化发出的声响,渐渐的可以看到一株株药材凝聚混合成一团黄绿色的物体。
经过几个小时的淬炼,只看到这一团物体又发生了变化,在半空中变成一团黄绿色的液体,不断的滚动,焕发出金黄色的光泽。此时,老头已经面色发白,头冒大汗,只见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过衣衫淌到地上形成了一滩水迹。翻滚的黄色液体不断旋转淬炼,渐渐淡出一些黑色杂质。
看到这些黑色杂质,老头心中顿时缓和下来,只见他腾出一只手取来酒葫芦给自己痛快的喝了两口,原本苍白的面色渐渐恢复一些红润。
黑色杂质在不断淬炼煅烧中化为虚无,金黄色液体的面积也缩减了一半,液体表面焕发出来的光泽也越来越纯净。
此时老头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眼也荡起一波波涟漪,老头开始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这一团金黄色液体,只见液体表面在不断发生变化,渐渐分散成三小团液体,每一团液体在分散过程中逐渐呈现出实化状态。
见到此处,老头又给自己猛灌了几口烈酒,随即加大内力输出,几分钟后,三枚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金黄色丹药浮现在半空之中。老头缓了一口气,渐渐收回内力,并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瓶将丹药装入其中。
以内力炼丹,十分消耗内力,炼丹者不仅需要深厚的内功修为,并且需要精通医理,在重深大陆上能做到如此境地的高手可不多。
老头来到少年身边,一只手将他轻轻抱起,另外一只手则从翠绿玉瓶取出刚才所炼的丹药小心翼翼的喂他服下。做完这一切之后,老头静静的坐在少年身边,神情显得十分凝重。
不多时,少年原本苍白无色的脸颊渐渐变的红润,但同时他额头上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的滴落,似乎在经受炼狱的烧烤。少年难受的开始抓扯起自己的衣服,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碎布,裸露出的身体可以看到一条条青筋突起,呈现出异常的黑色。
“武极丹果然厉害,也不知道他能否经受这次考验。为了你我可是苦苦等待了三百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成则前途无量,败则身死人亡”,老头心中满怀期望的望着少年说道。
药效仍旧在少年身体里流通,不断的刺激着各处经脉,少年此时全身充血,红肿的像一个胖子,身上原本溃烂的伤口处这时挤出一团团黑水,散发着一丝丝污气。此时的他已经难受的喊不出声来,意识更是昏昏沉沉,双眼布满血丝,看似睁开却没有一点生气,只有求生的本能让他还在继续坚持着。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白光突然从少年胸口处闪现而出,一条血红色的小龙浮现在少年的胸口,小龙在少年身上不断的游走彷徨。与之同时,小龙游走过的身体部位,原本消肿的身体竟然渐渐恢复成常态,溃烂的伤口处也渐渐结疤愈合,少年眼睛也渐渐恢复生气。
血红色的小龙在少年身体上游走了一圈,最后在胸口处蜷缩成一团渐渐隐去,形成了一个淡红色龙形图案出现在少年胸口处,像一个纹身,但却若隐若现,不细看很难发现。
老头看起来十分惊讶,但却又面露喜色,少年身上发生的反应无一证明这颗武极丹对他产生了脱胎换骨的效果。看来三百年的等待是值得的,老头在心中默默念道。
过了片刻,少年渐渐苏醒,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他睁开双眼看着这个坐在他身边的老头和这个陌生地方有气无力的问道:“前辈,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小年,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休养就行了”,老头慈祥的对少年说道。
“前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小年十分惊讶,这个陌生的老人竟然叫得出他的名字。
“你只需记住,我是你先人的故交,你可以叫我凌老。放心,我不会害你,如果我要害你,我不用费那么大心思去救你,现在你先吃点东西”,凌老从一旁的包裹中拿出一只用油纸包着的烧鸡给小年。
“嗯,谢谢凌老。先人?凌老你认识我哪位先人啊?我们家族现在最大的长辈也就是我大伯,难道你认识我大伯,可是我大伯对我并不好啊”。小年接过凌老递过来的食物好奇的问道。
“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等你变得足够强大,很多东西你就会慢慢清楚了”。凌老耐心对着小年说道,说完之后拿起酒葫芦冲着破庙中的神像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便一饮而尽。
小年也不再继续追问,拿起烤鸡吃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很饿了,即便这烤鸡因为放了些时候已经是冷了的,他却狼吞虎咽的吃的津津有味,似乎对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凌老看着小年仿佛饿死鬼投生的吃相,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吧。”
破庙中,一老一少,一个静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另外一个却早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嘴角边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