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冤魂索命二
“我的女儿,还能活过来吗?”李御话锋突转,弯着腰走到榻前,看着面目全非的女儿,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里,尽是悲痛恐慌之色。
“就算能醒来,她的容颜也无法恢复了。”卫离墨说道。
李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能醒来就好,她现在是我李家唯一的血脉。”
“她身上的护体阳气已被厉鬼所破,没有阳气护体,就少了一道抵御邪祟入体的屏障,令爱以后恐怕是无法善终了。”卫离墨实话实说,并未隐瞒。
“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李御闻言,身体明显摇晃了一下。
“那是自然。”卫离墨回答。
他修的是鬼道,最有资格发言。
辰奕阳精通奇门之术,也略懂一二,还能偶尔插上两句。
只有君小七,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没有发言的资格……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李府的秘事吗,请随我来吧。”李御觉得这里是女儿闺房,不是谈话之地。
“那厉鬼一定会回来的,小姐现在的身体虚弱不堪,若是再让它附体,必死无疑。”
卫离墨说完,祭出一张黄色符篆,贴在了李小姐的床榻上。
这符篆,是他从落日森林回来后,亲手炼制的,专门用来驱邪避祟,万无一失。
至于为何是从落日森林回来才炼制,只因之前太穷,没钱买纸笔墨。
来到大厅后,二柱子和二麻子正在大吃大喝。
化为人形的二柱子,吃的是鲍鱼龙虾,喝的是海参燕窝。
吃的那叫一个风云残卷,八个人给它上菜,都给累了个半死,
二麻子吃的则是青青绿草,喝的是琼浆玉液,就连盛玉液的盆,都是黄金的打造而成的……
负责伺候这两货的下人,此刻的心情,简直是一言难尽。
让一头驴登堂入室,已经很不合规矩的了,最主要的是它会说话,会提要求,要求还贼多,关键还爱摆架子。
吃草要带露珠的,喝水要喝佳酿玉液,盆还得是黄金的。
简直比皇上还要难伺候。
还有那个大高个,吃鱼不吐鱼刺,吃鸡不吐骨头,喝燕窝,一口就是一盆,差点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李御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多识广之人,看见这场面,也是目瞪口呆,无语至极。
君小七,辰奕阳,卫离墨三人,看见这两个没出息的二货这样薅人家羊毛,脸上瞬间无光,恨不得立即将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拖出去。
“老爷,这驴非要进正堂,奴婢根本拦不住。”
一位长相清纯可爱,梳着长辫子的丫鬟,看着表情怪异,眼神复杂的李御,生怕会惹怒他,受到责罚,畏手畏脚,战战兢兢低着头解释道。
李御看了眼他最心爱的那个金盆,又看了眼丫鬟手中端的那一摞空盘,表情瞬间绷不住了,面部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
那个吃货他也就忍了,毕竟李家家大业大,吃一顿也破不了产。
可这头驴,他实在是忍不了。
居然用他的最喜爱的金盆喝他最珍贵的琼浆玉液!
伤大雅不说,还过分!
“李家主,这金盆和玉液是俺自己找出来的,你可千万别怪罪这些漂亮的小姐姐。”二麻子腆着个大脸说道。
李御太阳穴突突直跳。
但碍于君小七三人的颜面,他也不好说什么,故作大度道:“驴大哥哪里的话,你是我们李府的贵客,理应好好招待。”
“传我命令,以后这位驴大哥有任何要求,一律满足,无需询问我的意见。”
“是。”
李府下人齐声应答,所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李家主不愧是成功人士,果然有气度。”二麻子心花怒放,被人供起来伺候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李御微微一笑,形不露色。
君小七尴尬一笑:“给李家主添麻烦了。”
“应该的,仙姑言重了,各位请坐。”李御毕恭毕敬,俯身做出了请的手势。
君小七,辰奕阳,卫离墨前后落座,丫鬟麻溜给他们端来了茶。
李御遣散正堂所有下人后,终于切入正题。
“其实,仙姑猜的八九不离十,此事的确牵扯到了伦理道德。”李御难为情开口道。
君小七放下手中茶杯,黛眉微挑,静等下文。
辰奕阳和卫离墨相视一眼,也继续保持沉默。
“此事,还得从鄙人儿媳与马夫通奸说起。”李御继续说道。
君小七听完,差点喷出了口中茶水。
她之前不过是随口说说,想激李御说出真相而已。
没想到李家还真发生了这种有悖伦理的荒唐之事。
辰奕阳摸了一下鼻尖:这事的确挺令人难以启齿的。
卫离墨眼眸微睁:我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让听到这样毁三观的事?赶紧说啊,别停啊。
“去年六月中旬,我儿外出做生意时,带了一名女子回来,这本是一件喜事,但此女子却并非良家女子,而是一名歌伎。”
“我李御虽无门户之见,但也不希望我唯一的爱子,娶一名风尘女子进门,便拒绝了这门婚事。”
谁知,我儿为了娶这名女子,竟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谁知,就是我这个决定,害了我儿的命。”
“新婚后,他们夫妻恩爱有加,相敬如宾,也算是一段佳话。”
“可没多过多久,他们就争吵不断,闹得我李府鸡犬不宁,但我作为长辈,也不便过问,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就在前几日,竟有人撞见王氏与马夫私下约会,深夜在马棚行苟且之事。”
“我儿得知此事后,深受打击,去找那马夫拼命,不料,却在打斗途中失手误杀了那马夫。”
“王氏得知此事后,不知是出于羞愧,还是对那马夫情根深种,当晚就上吊自尽了。”
“从那晚开始,李府便怪事频发。”
“先是一夜之间死掉了上千匹马,紧接着,又死掉了三名丫鬟和四名男仆。”
“最令在下难以接受的是,王氏死后,我那短命的独子,也咬舌自尽,离我而去。”
“还有我夫人,她是拿剪刀,将自己活活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