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闭关前
方禹没在实验室待多久，很快就迎来一位新的客人。
陈瑜曦。
“哟，在这发呆呢？”
几天没见，陈瑜曦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不仅整个人的精神提升了很多，就连之前脸上的黑眼圈都消失不见。
看来，这几天她是有好好休息的。
看见陈瑜曦来了，方禹当即站了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怎么这么快过来了？”
“前几天不是刚把人派给你们吗？”
陈瑜曦接过热水，抿了一口，这才说道：“蒋姐姐昨天给我来消息，说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出差一段时间，所以让我过来帮忙兼顾一下集团的事情。”
“正好看见你在这，就想进来聊聊。”
方禹恍然，原来蒋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选择了，所以才提前做好了准备。
“集团的管理，你们商量着来就行了，不用过多问我。说起管理，你们可比我要强多了。”
陈瑜曦深深看了一眼方禹，对他说的话是一分都不信。
方禹要是没有管理才能，能拉扯出这么大一个集团而没出一点事情？
对于这个前男友，她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了。
方禹没想那么多，既然陈瑜曦来了，正好跟她商量下量子计算机的事情。
“瑜曦，我打算尽快推进量子计算机的研发工作了，所以你那边的人，可能要先派一部分人过来。”
陈瑜曦有些诧异，“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吗？”
方禹点了点头，尽可能用简短的话语跟她描述了下零的现状。
听完，陈瑜曦立刻点了点头，“行，我会给那边留出基本的人手，其他人会全部调过来，最晚这周完成。”
“不过既然说到这个话题了，你不妨和我说说你具体的计划？”
方禹从笔筒里取出marker笔，在画板上变说边画，
“在你把人调过来后，我打算把这些人分为三个组。”
“设备组。负责量子位与量子门的研发以及后续计算机的相关研发。”
“算法组。主要负责量子计算机的算法开发。”
“通讯组。主要负责开发量子通讯的所有内容。”
“其他的协助工作就不额外成立一个组来负责，由研究中心原本的成员承担。”
陈瑜曦点点头，“很合理的配制。不过据我所知，我们国内已经有不少机构研究出初代量子计算机了吧？我们的研究能超越他们么？”
“我怎么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方禹笑道，“确实是有些方向。”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所研制的量子计算机，都停留在计算某种特定难题得到程度，速度再快，局限性依旧非常大。”
“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突破这一步的限制，之后就可以将其组成真正道的计算集群了。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细节，时间关系我就先不和你说了，说了估计你也听不懂。”
陈瑜曦翻了个白眼。不是做量子通讯出身的他， 确实听不太懂，但是方禹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让她一阵恼怒。
方禹留意到陈瑜曦这个眼神，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笑着解释，“前面冲锋陷阵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你主要帮我守住家。”
“好吧，听你的，谁叫你现在是我的老板呢。”陈瑜曦有些幽怨的说道。
突然，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大学班长组织了一个同学聚会，你有没有打算参加？”
同学聚会？
方禹有些恍惚。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种日常的生活，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要么是在搞研发，要么就是在搞研发的路上。
偶尔回头，才会有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他的生活，也已经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似乎是看出了方禹眼里的恍惚，陈瑜曦声音温和，“我打算去参加。”
“偶尔去参加一下聚会，也是挺好的。不然一个人忙太久了，已经忘记你还在人间了。这可是我个人的心得哦！”陈瑜曦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
方禹想了想，还是摇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大学的时候，除了你，就只有瘦螳螂李伟杰和我熟悉一点了。你们两个我最近都见过，就不去凑热闹了，没什么意思。”
说着，方禹起身，“瑜曦，正好今天有空，你要不要和我巡视下整个园区。你刚过来，应该对这边不是特别熟悉吧。”
陈瑜曦沉默一会，声音稍微沉了几分，“不了。我已经预约了人带我去查看了。”
方禹点了点头，“行，那我去忙了，有空再聊。”
看着方禹离去的背影，陈瑜曦眼里难掩担忧。
不知为何，就在刚才，她有种强烈的感觉，眼前的男子，似乎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虽然他就在眼前，他的模样依旧是自己熟悉的模样，但陈瑜曦竟是感觉，这个方禹居然是如此的陌生。
或许这一点其他人没有发现，但陈瑜曦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
方禹眼里那种淡然，那种好像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能成功的眼神，就像就像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的，神！！！
一想到这一点，陈瑜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眼里闪过一丝深深的悲哀，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方禹，方禹，这过去的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会议室待了很久，最终，陈瑜曦还是掏出电话，拨通了某个电话。
“诶陆老师是我，瑜曦。”
在g市的陆一鸣听到陈瑜曦的声音，一时间有些错愕。
很少有人知道。大学的时候，陆一鸣不仅看好方禹这个整天来实验室偷懒的小家伙，他同样看中同时具备管理与研发才能的陈瑜曦，甚至觉得这俩人是天作地合的一对。
他都和张晚晴商量好了，等他们两个毕业的时候，就正式将方禹收入门下，当做是弟子来培养，而陈瑜曦，则是更适合走张晚晴的路子。
可是，老两口没能等到这一天，取而代之的，是分手的消息。
以陆一鸣的人脉，很快就查清楚了，是陈家的人先和方禹接触了，之后才有了分手这一出。
那傻小子，还以为自己揽下所有，没有人知情，一走了之。
就连方禹都不知道，当初他和陈瑜曦分手的时候，多年不动怒的陆一鸣，亲自去陈瑜曦家里闹了一会。
陆一鸣当时是这么说的，“你们陈家是不是看不起小禹？那如果说他是我选中的弟子，这个身份够不够？”
回应陆一鸣的，是陈瑜曦父亲陈硕冰冷的声音，“陆教授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可是我们陈家不需要废物女婿。”
陆一鸣失望的看着陈硕。他没想到商界纵横一生的人，竟然会看不清方禹的潜力。
被他陆一鸣看中的人，未来的成就，至少也得是个科学院院士啊！
这么一个人，他们竟然看不起？
生气之下的陆一鸣，拂袖而去。之后，他也是断了与陈瑜曦的联系。
没想到四年过去，她重新联系自己。
“有什么事吗？”
当初之事，虽然陆一鸣早已放下，但此刻的语气依旧算不上好。
陈瑜曦深吸了口气，
“陆老师，方禹将龙华集团收购了。”
这话让陆一鸣一愣，旋即有些释然，“是吗。他能收购龙华集团，就证明当年之事他已经放下，这倒是个好消息。”
“恭喜你了，说不定你们可以再续前缘。”
陈瑜曦摇了摇头，“陆老师，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方禹他好像病了。”
“方禹病了？！”陆一鸣的神色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他才从东北市回来不久，那时候的方禹都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突然生病了？
陈瑜曦不知道如何将自己心中的感觉描述出来，只能断断续续道：“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更深层次的，方禹他好像正在和生活脱离。”
“您没留意到吗？他现在，除了研究就是在睡觉，再无其他。他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机器了。”
陆一鸣：“”
他隐约明白陈瑜曦想说什么了。
陆一鸣一生读书极多，不仅自己研究领域相关，到了晚年，很多佛教、道教的书籍，他都有所涉猎。
沉吟一会，他才说道：“小禹现在的状态，有些微妙。”
“他现在，应该是在经历某种心境修行，佛教说是觉悟，道教说是悟道，说法不同，但意思差不多。”
“进入这种状态的人，我们帮不了什么，只能靠他自己了。”
陈瑜曦有些担心，“陆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方禹失败了，会怎样？”
陆一鸣干脆道：“不知道。你这个问题，应该去问那些出世修行的高人了，老夫只是一个搞科研的。”
陈瑜曦沉默一会，最后艰难道：“嗯，陆老师，那我没事了，先挂了。”
放下电话，陆一鸣长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张晚晴，苦笑道：“老伴儿，你说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张晚晴拍了拍陆一鸣的手背，“孩子自然有孩子的劫，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祈祷了。”